“谢谢你，小李，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苏曼从包里拿着一个包裹递给小李，小李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好几沓钞票，她不明所以地看向苏曼，“苏小姐，你这是？”
苏曼微微一笑，“小李，接下来我的工作会很忙，恐怕不能经常来看外婆，这钱给你，外婆需要什么，你帮我去买，不够你就跟我说。”
听完，小李立马还了回去，“苏小姐，你上次给我的钱还没用完呢，我怎么可以又拿你的钱？”
“小李，你就当帮我，你不拿着，我没法安心去工作。”她对外婆的那份愧疚便无处去弥补。
“这……好吧。”小李犹豫了一会，才收下了这一袋钱，这对祖孙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对苏曼的遭遇她也是十分同情，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那你和老夫人先聊着，我去准备午餐。”
“谢谢。”苏曼感激道。
小李转身欲离开房间，刚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她转头看向苏曼，“苏小姐，老夫人刚刚一直叫着小白……”
苏曼的身体猛然一怔，心里掀起一层层浪，后面小李说什么她什么都没听见。
外婆也记起他了吗？
苏曼一步步走向阳台，在老夫人面前蹲了下来，老夫人一身蓝色病服，面朝太阳，一双眼睛紧闭着，苍老的手交叠放在腿上。
似是察觉到有人靠近，老夫人睁开了深深陷进去的眼睛，待看清面前的人，老夫人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小苏来了啊。”
苏曼乖巧一笑，“外婆，我吵到您休息了吧。”
老夫人摇了摇头，目光直落在苏曼的脸上，复而一只血管凸出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庞，掌心的茧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而正是这份摩擦的触碰感让苏曼觉得很踏实。
“小苏长得越来越像我的外孙女曼曼。”
“是吗？外婆一定很久没见到曼曼了吧。”苏曼心中一片涩然，七年前那场事故，不仅夺去了外婆的双腿，也夺走了外婆对所有人的记忆。
老夫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睛里泛起了雾气，她伸手擦了擦，声音带着哽咽地说道：“曼曼去找小白了，曼曼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她很喜欢小白，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把那份对小白的喜欢隐藏了起来，可我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小白，后来小白去国外读书了，她总是偷偷拿着小白的照片看……”
季白去国外读书，是苏曼当时在得知季白去世的消息时，外婆问起季白，苏曼不想外婆难过编出来的一个谎言。
“曼曼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老夫人又抹了一把眼泪，被岁月刻上痕迹的脸上全是心疼，目光无神地看着远方，“曼曼是个苦命的孩子，她的一颗心都在小白身上，小白却离开了她，她很不开心，后来苏家又出了变故，她妈妈丢下了她不知所踪，她带着我去追她妈妈，一时太急，这才出了车祸，她内疚地不敢来见我，这个傻孩子，我怎么会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