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文爷想不到的是，楚若男让他带的不是那看着红亮闻着香的鱼，却是一大包纸。纸里面肯定不会包鱼。
“是什么，让我瞧瞧，我瞧瞧。”文青山听说老爹给楚若成从回龙场带了东西回来拉着那包纸就打开了：“我爹怎么给你带东西都不给我买呢？”
“青山少爷，你误会了。”楚若成咧嘴笑道：“文爷说话时你没注意听，这是我姐托文爷带给我的，不是文爷给我买的。”
“噢”文青山恍然大悟指着已被自己打开的纸包：“咦，这是什么，好香啊？”
“是鱼？”楚若成原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姐姐能托了文爷带东西表明心里记挂着自己，不管是什么他都很开心，当看见是鱼时更是乐得不行，要知道自从爹去逝后就再没有吃过了。
“这么小，一定不好吃吧。”说这话的时候文青山已经在咽口水了。
“来，青山少爷，我请你。”小孩子的心思谁不懂啊，楚若成大方的用手捏了一个送到文青山面前：“偿偿，我姐的手艺。”
“嗯，我请你吃了这么多东西了，你请我吃一次也是应当的。”文青山原本是九少爷身边的跟班，如今自己也被人叫少爷初时还不太习惯，现在越来越喜欢楚若成这个自己的书童。他可不是白吃书童的东西，以往的时候自己有什么好的可都给过他吃呢。
“那是当然，你要是喜欢吃，等我休沐回家时给你多带就行了。”对文青山，大约是年纪相仿的原因，又或者是自己在某些方面能优于他，楚若成一点儿也不排斥，甚至说有点喜欢和他玩了。哪怕他家里有钱他是主子，但是姐姐说过，自己是上工做事不是做奴才，没有自卑感相处起来也愉快。和他的感情甚至比楚若光还亲热。
好吃，真的很好吃的。
“我家厨娘可没有这么好的本事，这小鱼儿也能做得又香又酥，若成，不如让你姐来给我们家当厨娘吧。”一大纸包的东西吃光光，文青山还余犹未尽：“明天我爹还给你带吗？”
“不会的，你爹说过回龙场的鲜叶很少了，他不去收了。”姐姐居然盘下了茶楼了生意一定很好吧，楚若成真想回去帮忙：“我姐才不会当厨娘，我姐现在是大掌柜。”
“噗嗤”一声文青山笑了：“哪有女人当掌柜的，你说谎。”
“这是文爷亲口说的，不信你去问你爹？”楚若成原本也不信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姐姐确实也有那个本事，再者文爷是谁啊他怎么可能说谎。
这样说来，那个比自己还小的姑娘真的当掌柜了，文青山都不知道她长得三头六臂还是人高马大了。不过，不管人长得啥样，做出来的东西好吃就行了“我爹不去回龙场了，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吃得上？”
“等我休沐时啊。”楚若成比谁都想回家一趟，可惜这次休沐得等到过年了。
一个想吃鱼，一个想回家，两个半大小子一合计，逃学吧。
“青山少爷，我还是有点害怕。”已经坐在摆渡船上了，楚若成看着自己背着的书包向文青山道：“万一文爷知道了可怎么得了；还有，夫人那边也不好交差啊。”
“别怕，我以前就和九少爷逃过不少学的。”他是谁呀，他是文青山：“我娘最喜欢我了，只要我一哭她就不会吵我了，我爹是要厉害一点，不过也不会打我的。他一大把年纪了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打坏了谁给他养老送终扛幡摔钵啊。放心吧，有事儿少爷我顶着。”有事少爷我顶着，这话一说出来文青山自己都笑了，以前是九少爷这么说的，如今轮到自己了。嗯，当少爷的感觉挺好的。
今天的茶楼里除了季掌柜张大夫和万掌柜以外还有四五个其他的茶客。
“英儿，记得掺茶啊。”生意总算有点起色了。不过还好，她能做水煮鱼外卖还能补贴一点家用。余水生打了鱼来楚若男给他本钱，但他就是不收，还说这是他吃饭的饭钱，楚若男也就不矫情了，和余水生之间早已情同亲亲的祖孙了。
“哎，我知道的。”英儿已经在楚若男的调教下能利落的掺茶倒水了还能招呼客人了，说起客人，门口进来两位年轻的公子：“两位少爷，喝茶里面请。”
“噗嗤”一声，文青山笑出了声：“若成，那是你姐，居然连你都没认出来？”
“不是。”看了一眼英儿，嗯，没有穿着破补丁衣服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她是我家邻居，我姐喊来帮忙的。”不过有点笨，连自己都没认出来。
“若成，你怎么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楚若男听到英儿招呼客人的声音连忙出来，一看是若成喜出望外，不过一看背着书包的若成旁边站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少年郎一下就明白过来：“你们逃学？”
啊？
文青山第一眼见着楚若男时就感觉这根本不是一个女孩子，哪有这么聪明的人啊，一眼就看出自己逃学了。这个个子瘦瘦的女孩子也没长有三头六臂啊，居然这么有本事。
听到楚若成说想她了，想回来看看她开的茶楼什么的，楚若男一点儿好脸色都没给他。
“你这是不负责任，且不说你带了青山少学逃学这事会影响他学习考科举，单是你们出来要过河，来回四个时辰的路途风险有多大。”铁青着脸楚若男教训道：“这事儿说小可小说大可大，你回去自己和文爷请罪去吧。”
“行了行了，哪来那么严重。”文青山听不下去了，这个女孩真比家里的婆子还能念叨：“这事儿是我让若成做的，回头要请罪也是我去，轮不上他。”不耐烦的看了楚若男一眼：“你有那闲功夫骂他，还不如早早的做了午饭我们吃了好回家，少爷我肚子饿了。”
挺好，有你顶着天塌下来也不怕了。楚若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人逃学就是为了吃鱼，余水生今天捕的鱼也多，楚若男也是为了让弟弟回去不受过。不仅给万家做了水煮鱼，也给自己家做了一大钵。
“真好吃，下次还来。”一边抹着嘴文青山一边说道。
还来？
一次逃学不够还来二次。
“记住了，若成，回去后主动去请罪。”送他们回城的是余水生，楚若男还是放心不下：“青山少爷，你下次若想吃出门前一定得征得文爷同意。”别出了事往自家弟弟身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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