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姐！”
......
赵红英反复叮嘱几次才作罢。
次日清晨。
赵青峰把鱼搬到板车上，用绳子固定住，再用油布盖住。
揣上四个热乎乎的大馒头，趁着天刚蒙蒙亮，拉着板车出了门。
他要赶在众人上街之前，占个好位置把摊子支起来。
冬日的早晨，冷的人直缩脖子。
快出村口时，前方有两个老熟人朝他走来。
正是村里的混混，龙江和冬子。
“哟！青峰啊，起这么早去赶集吗？”
冬子笑着打招呼，眼珠子朝板车上扫去，
“你这车上鼓鼓囊囊的，拉了些啥？”
自来熟的伸手去揭油布。
“别动！”
赵青峰一侧身，挡在板车前。
“哟！看看怎么了？瞧你还急眼了。”
冬子笑盈盈的看向一旁的龙江，朝他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上前说道：
“青峰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龙江面带微笑，
“冬子就是想看看而已，又没什么恶意。”
见赵青峰的注意力完全在龙江身上，冬子趁这个间隙，伸手去揭油布。
眼看手指已经捏住油布，冬子嘴角微微上扬，
“哼！让你装！这不就看着了。”
内心一喜，他用力一揭。
“砰——！”
油布还没揭开呢，冬子整个人就被赵青峰一脚踹飞出去。
砸在雪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冬子爬起身，弯腰剧烈咳嗽。
“哎哟，疼死我了！”
另一边，龙江抓住这个间隙，迈步上前去揭油布。
赵青峰一把捏住他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青……青峰！我……我只是想看......看一眼。”
“滚！”
轻斥一声，赵青峰用力一推。
龙江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再理会二人，赵青峰拉着板车继续赶路。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冬子满脸怨恨，对着赵青峰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
龙江盯着赵青峰的身影影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开口说道：
“我感觉赵青峰车上的东西应该能卖不少钱，要不然他不可能看都不让看。”
龙江这么一提醒，冬子连连点头。
“他能起这么早，肯定是想拉到镇上去卖钱。我俩这样……这样......”
二人依靠在一起，密谋半天。
随后朝着赵青峰离开的方向追去。
青田镇市场。
赵青峰找了块空地，将板车放下。
揭开油布铺在地上，迅速支起摊子。
赶早市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进入场镇，挑选自己需要的东西。
本着来的早，就能挑到更好的心理，人还真不少。
“卖鱼！”
赵青峰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十块钱一条，大小随你挑！”
人家都是论斤卖，他却来个十块钱一条。
这种新颖的方式，很快就吸引了不少顾客观望。
“这鱼瞧着不小勒。”
“是啊，至少得五斤往上。”
“这卖鱼的倒是新鲜，居然把鱼就这么摆着，很容易干死吧。”
“我也瞅着怪稀奇的。”
......
围观的顾客自顾自的聊着，不时还指指点点，图个新鲜。
“小伙子，这鱼真卖十块钱一条？”
很快，第一位顾客上门。
一名年近60的大爷，牵着一名挂着鼻涕的小男孩。
“对呀，十块钱一条，童叟无欺！”
五六斤的大鲤鱼，算下来快两元一斤了。
“镇中那家鱼铺的鲤鱼都才卖一块钱一斤，你这有点贵啊。”
怪不得这些人只看不卖！
原来是嫌贵了！
赵青峰伸手抓起一条五六斤的大鲤鱼，
“你瞧这鱼的身段多美？
我冒着冰雪天气，从河里抓的野生鱼。
肉质鲜美，营养丰富。
可不是养殖鱼能比的。”
大爷看了一眼疯狂摇摆的鱼尾，忍不住跟着点头。
就凭这鲜活劲儿，鱼的品质没得说。
爱怜的摸了摸小孙子的头，摸出一把零钱，数了数递给赵青峰，
“给我挑一条最大最肥的鲤鱼，给我孙子补补身子。”
“好嘞！”
赵青峰笑着接过钱，开始抓鱼。
“野生的？难怪没有水都活蹦乱跳的。”
“贵一点倒是能理解，毕竟这鬼天气还能去抓鱼，挣的也是辛苦钱。”
“大过年的，买条试试也不错。”
“我媳妇就好这一口，给我也来一条大鲤鱼！”
“我要一条草鱼！”
“这条鱼给我吧......”
很快，围观的人在大爷的带动下，纷纷表示要鱼。
“别急，一个一个来......都是个顶个的大鱼！”
赵青峰一边收钱，一边装鱼，一时间忙碌起来。
“大爷，您等一会儿。”
忙完这一波，眼瞅着大爷一手拎鱼，一手牵着孙子要离开，赵青峰连忙出声叫住。
“喔？小伙子有事？”
赵青峰笑道：
“大爷，我瞧着小朋友似乎不太开心啊。”
“嗐！起床气！等会儿去给他买点儿小零食就好了。”
“零食？我这有啊！”
赵青峰转身从板车上拿了两条小鱼塞到小孩手里，
“叔叔给你个好吃的！”
小孩子双眼一亮，肉乎乎的小手里躺着两条金黄的小鱼儿。
他迫不及待的塞了一条到嘴里。
“咔滋——！”
酥脆响亮的声音恰好传入周围人的耳中，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怎么样，好吃吗？”
老爷子俯下身，本意是想让孙子礼貌回应。
小孩儿以为爷爷要抢自己的小鱼干，连忙一骨碌的塞入嘴里，咔呲咔呲嚼了起来。
“爷爷......买！”
两条小鱼干，瞬间征服起床气小男孩。
“好好好，爷爷给你买。”
老人连连点头，爽朗的笑声传递开。
“小伙子，你这小鱼干怎么卖啊？”
“这鱼干也全是纯野生的鱼炸的，所以价格嘛......”
赵青峰故意沉思一会儿，才说道：
“十块钱三斤，秤保证足足的！”
老人掏钱的手一顿，小声嘀咕道：
“这么贵？”
“老人家，这可不贵哟！三斤鲜鱼才能出一斤鱼干，而且费时费力。”
赵青峰又拿出一条小鱼干，递给老头儿，
“值不值这个价，我说了不算！您尝尝看！”
老人接过小鱼干放入嘴里。
原本无所谓的表情，立马变得惊异起来，而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味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