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把这些年我送给你的礼物、花的钱全部还回来吧。”
她语气淡淡的，神色却很认真。
张芸芸即将脱出而出的谩骂被这样被呛的咽了回去，随即心中升起了更大的愤怒感。
那些东西对于宋词而言，不过像买只笔买个本一样简单，但对她来说，却是倾家荡产、打一辈子工都买不起的存在。
她用礼物、用金钱羞辱她还不够吗？现在还要将她仅剩的一点尊严也完全踩在脚下吗？
不，她不能！
张芸芸气的脸色通红，手指发抖的指着宋词，大声强调道：
“宋词，你不能这样羞辱我！”
“你不能！”
这一瞬间，张芸芸颇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她觉得自己再也不用卑微的跟在宋词身后，再也不用看她的脸色行事，她只要骄傲的做她自己就行了。
宋词却看都没看张芸芸一眼，只是挠挠耳朵，讥笑道：
“既然你觉得我对你的好是在用金钱羞辱你，那你就还回来呗。”
“是啊，还回来。”陈晨在一旁赞同的重复着。
她始终站在宋词的身旁，时不时还帮着她说话，两人看上去实在很像帮派大哥带着小弟。
而想到宋词花在她身上的那么多钱，张芸芸一下就像被踩了痛脚的猫咪样，强撑的嘲笑道：
“宋词，你还要不要脸啊！送给别人的东西还要回去！”
但她的心里却闪过几丝慌乱。
如果宋词真的要她还钱，她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想着，张芸芸已经有些后悔刚刚逞的口舌之快了，她就该利落的承认了，然后走人就好了。
现在走，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那边。
听了张芸芸的话，宋词好似第一次认识她般，转过头上下打量了张芸芸几眼，看得她忍不住后退了，才鄙夷的道：
“你说这么多不会是不想还吧？”
张芸芸最讨厌被人看不起，何况是她最羡慕的宋词。
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还不起。
一股无力感、屈辱感在她的心间升起，她用力的掐住自己的手心，才控制住想反驳的冲动。
见她不说话，宋词却是恍然大悟般，嘲讽的笑道：
“所以，你刚刚说的我用钱羞辱你尊严的那些话就是为了不还钱呗。”
“早说啊，还不起钱就还不起呗，找什么借口啊。”
“难道我们还会笑话你吗？”
“当然不会，毕竟你本来就是个笑话啊。”
“哈哈哈。”
宋词说完就笑了。
她一笑，陪着她过来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四面八方的嘲笑声传来，张芸芸觉得好像回到了刚入学被室友嫌弃土、被欺负的时候。
她的手脚变的冰凉，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笑过之后，宋词慢慢朝张芸芸走去，边走边道：
“还有，你把我对你的好当成羞辱，其实是为了给你心中对我的羡慕、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的阴暗心思找个合理借口吧。”
“不然你就必须承认自己是个心思阴险的小人啊！你怎么会承认呢，把错怪到别人身上，可比面对真实的自己容易得多呢。”
再迈一步，宋词走到张芸芸身前，看着她的眼睛道，毫不留情道：
“可是臭虫就是臭虫，阴沟里的老鼠永远都飞不上天变成凤凰，你这样的烂泥也永远都扶不上墙呢！”
最后这句话，宋词是故意这样说的，她记得原剧情里介绍过张芸芸出生在重点轻女的家庭，她的奶奶从小就喜欢用这些字眼责骂她。
年纪小的张芸芸反抗不得，后面长大了，这些话也还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果不其然，张芸芸再忍不住，情绪爆发了：
“闭嘴！你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你才是！”
“你不是要钱吗？我还给你。”
“谁稀罕你的臭钱！”
“……”
张芸芸慌乱的喊道，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切都晚了。
她绝望的站在原地。
宋词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脑海浮现一个主意，突然大发慈悲道：
“如果你确实没钱还，也可以不还……”
她故意拖的很长，见张芸芸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忍不住看过来时，才扬起唇角，缓缓道：
“但是你得跪下来，忏悔的乞求我的原谅，然后去宋氏集团当一年的打扫阿姨。”
“不可能！”张芸芸立马反驳道，心中升起无尽的屈辱，却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张芸芸的反应在宋词的预料之中，她没再说什么，只笑笑道：
“稍后我会让管家把账单发到你的手机上，到时候你再好好考虑吧。”
张芸芸张了张口，想到那些华丽的首饰、贵气的礼服……到底没再说什么。
宋词也没准备再和她说话，随意的转过身，不耐烦的对着张芸芸挥了挥手道：
“行了，脱下衣服滚吧！”
语气充满厌恶，随便的像是在打发什么小猫小狗。
张芸芸暗恨，却无可奈何，还只能按照她的意思来做。
解决完一个，宋词看向许哲言，指着墙上的时钟，轻声道：“宴会开始了，晚上再说吧。”
随后，她朝着还站在门附近的一群女人道：
“实在抱歉，让大家看到这样的事，耽误了大家的兴致，我们集团新开发了几个度假山庄，里面有许多新服务，待会宴会结束了让管家给大家拿些票，大家带着家人朋友去玩玩。”
“有云麓山的那家嘛？”陈晨捧场道。
宋词点点头，其他人不甘落后，纷纷开口道：
“哪有。”
“谢谢词姐了。”
“有温泉庄子没？”
“……”
你一句我一句，气氛重新热络起来，没几分钟便聊得热火朝天，画室里只剩下张芸芸和许哲言。
两人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管家便带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女佣过来了。
三人看都没看许哲言一眼，径直走到了张芸芸身边。
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吧，张小姐。”
张芸芸愣了一秒的时间，两个女佣便一人拽一边，拉着张芸芸往外走。
“诶，你们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张芸芸挣扎道，手脚同时使着劲，两人女佣却半点没受影响。
管家则是回头看了许哲言眼，开口道：“许先生，老爷叫您去趟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