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深深闭上眼睛，那个人，是他记忆当中第一个对他好的人，是他拖累了他，不然以他的本事，那点危机他应付的来。
是他太小，又害怕又懦弱，他说那些不适合他，他就真的不学了…抓着左乔炎就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叶楚楚静静的听他说着，忍不住轻轻抱住他。
后来的事情她大概猜到了，左乔炎死后，云锦书又了谋反之心，学成之后杀了杀手门的首领，算是为左乔炎报了仇，但是自己也身受重伤落入敌手，恰巧她那个时候攻入杀手门，救下了要被砍头的他。
“所以，你出了杀手门就去了太师府？成了左太师的义子？”
云锦书沉默了片刻后道：“我去了太师府，那时候我才知道，太师府的小公子在很早之前就走失了，我拿出了阿炎给我的信物，他们都以为我是左家的小公子。”
云锦书道：“阿炎对我有大恩，我我怎么可能鸠占鹊巢霸占他的身份？我像太师大人解释了我的身份，但是…我没敢说阿炎是因为我而死的…”
云锦书声音低了下去：“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太师府家门显赫，若是知道左家公子为了救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而死，左太师痛心之时，会怎么处置云锦书谁也不知道。
那时候，云锦书也会害怕，是人之常情。
“不怪你。”
叶楚楚低声安慰他：“你成为左太师的义子，你才智双全战功赫赫，光耀左家门楣，左公子若是看见现在的你，定然会很高兴。”
云锦书摇摇头道：“我总觉得若是阿炎来做这些，会比我做得更好。”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死的人是我就好了。”
叶楚楚抱了抱他，突然道：“阿炎…他有自己的选择。”
若是他存心想要自保的话，活下来的就是他。
叶楚楚道：“你从不曾忘记他，他在念恩院，是满园的菊花，他一直都在你的心里，他一直陪着你。”
叶楚楚终于知道了，当时她刚到盛丰的时候，进太师府提到念恩院，云锦书反应为什么那么大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我和阿炎都陪着你，我们一起出去。”
“嗯。”
云锦书呼出一口气，将这一切说出来，让他心里好受了很多。原来，和叶楚楚谈起这些事的时候，竟然没有之前的那么绝望。
云锦书紧紧抱了一下怀中的女子，“谢谢你。”
此时，红烛闪了闪，突然就灭了。
叶楚楚回过神来，看着桌子上红烛燃烧的痕迹道：“是我们大意了，问题出在红烛上。”
“好险。”
云锦书道：“找一找附近有没有机关，一切小心。”
两人分头行动，叶楚楚打开衣柜的门，发现里面还有一个门。
“咦？”
再开，还是门，一道一道越来越小，这门好像需要无限开下去一样。
“这…”
云锦书也有些新奇，凑过来看着，看着看着将叶楚楚拉到身后，代替她来开门。
这个机关的位置太浅显了…
直到快到巴掌大的时候，里面露出了一个太极八卦图。两人对视一眼，叶楚楚皱眉。
“这看着怎么像是玄家的东西？”
玄家擅占卜，趋吉避凶，最喜欢研究这种五行八卦推测之说，更有甚者，可夜观天象，历代家主都是紫微斗数大成者。
各大世家退隐山林，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玄家推测出了一些的东西。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些推测，那些神棍们说自己泄露了天机，会遭到天谴，所以比其他家族隐藏的更彻底，甚至大家私下里在怀疑这个家族已经从根本上没落了。
云锦书道：“你会解吗？”
叶楚楚摇摇头：“不会。”
这门学问太过古老，她对阴阳五行的理解，还停留在疾病的层次上。机关术虽然会涉及到风水，但到底比不过玄门。
不过这玄门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北歌承天台下面？难道说那些老神棍又预测到了什么，所以从棺材里爬出来搞事情了？
看这个机关的老旧程度，应该不是近年形成的，这段时间这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
叶楚楚看了又看，始终没看出什么名堂，
“再去别处找找。”
叶楚楚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无意间一抬头，忽然发现头顶另有乾坤。
之前红烛亮着没觉得，现在在一片黑暗中，那房顶反而露出微弱的光，那光被一道无形的水纹样的东西拦住，并没有投下来，此时细看，那中间就是一个六边形的八卦图的轮廓。
叶楚楚啧啧称奇，将这一切在脑海当中迅速推演：“我想上去看看，”
云锦书莫测了一下高度，伸手揽住她的腰掠了上去。
但是没上多高，就被一套透明的东西别等我回来。触手冰凉，质地柔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但确实是存在的。
“这…”
云锦书皱眉道“这东西能打破吗？”
说着他抽出腰间的剑灌注内力直接劈了上去。
“哗啦…”
冰凉的水铺天盖地痘头泼下，叶楚楚心也跟着一凉。
坏了…
慌乱之间，她赶紧握住柜子里的太极图，往外一拉。
水一下来他就明白了，这东西怕是一个总阀门，类似于一把锁。锁眼在上面，而钥匙就是这个阴阳鱼。
云锦书始终拉着她，保证两个人不会被水冲散，叶楚楚道：“带我上去。”
云锦书再次飞身，叶楚楚将手上的东西咔嚓一声按在房顶的空位上，看着八卦的图样，咬牙伸手转动。
乾坤之中自然有它的规律，离焰炎上，坎性下行，巽善行而数变，唯有艮居于中间调和万物，包罗万象。
叶楚楚毫不犹豫地转动了太极，片刻之后，房间的4道墙，都缓缓入了地下，露出了一个更大的空间，墙壁上多出了好几个洞，流下来的水，从四面八方涌了出去。
云锦书眼睛一亮：“这是皇宫里的地下暗河？或许顺着水流，我们可以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