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陈小山带着二黑转了几圈，让它回竹楼别乱闯，自己则去以前的山洞修炼。走到一半时改了主意，转道去了雁鸿泉。既然在那里只修炼了一次，第四条灵脉达到气贯长河境的时间就缩短了许多，那还犹豫什么？
“没错，我是想给那些对我好的人送去光亮，可是要是谁想害我，或者害我在乎的人，我必定不让他好过。”
“我得尽快把自己的修为提升上去，一只雄鹰不会担心一只蚂蚁的算计，万般算计，在实力面前都是扯淡。”
“黑影？只要你敢来，我就能把你留下。”
陈小山来到雁鸿泉，先到处探视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准备开始修炼时想到这里是水源，于是很快脱了个精光，把袍靴等等杂物通通收进舍利，浑身上下只留着脖子上挂的树叶符箓，然后一个猛子扎到了潭水里。
刚刚入水，体外便起了一团清光，陈小山一直降到潭底，踩到实地后先催动幽冥真瞳探视一圈，没发现异常，才放出了白骨舍利开始修炼。
他现在浑身的窍穴开到了三十八个，拿魔门境界来算，只能算通窍初期。
魔门的通窍巅峰等同于道门的天人自在境巅峰，寿命却比同境界的道门弟子多了三分之一，那时他体内的所有窍穴以及经脉将全部被淬炼完成。
魔门或道门达到同等境界所需时间都差不多。通常情况下，一般人想达到通窍巅峰大概需要六十年左右，天才人物或者奇遇等特例不在此列。
陈小山现在大约能发挥出舍利的五成威力，虽然多稳固了一条灵脉，可是对玄冥神通没多大影响，概因以太鸿玄气催动玄冥神通，威力不止减弱三成。同理，以玄冥真气催动剑经也是如此。
他在水下打了半个时辰的小鬼才钻出水面，跃到潭边的青石上盘腿打坐。精纯的玄冥真气从白骨舍利里喷吐出来，开始锤筋锻骨，洗炼窍穴。
以前掌握不好尺度，舍利吞吃的鬼气不是过多就是不够，现在早已熟练，舍利将将吃饱，吐出来的玄冥真气又不会过盛，倒也不必再打几趟拳法。
穿好袍靴后，陈小山继续盘坐，着手修炼太鸿玄气，不久就再一次察觉到了天地元气中的那一丝玄妙之气。
上次因为黑影的缘故没来得及细细分辨，再加上当时所汲取的玄妙之气不多，所以没有看明白，此时随着元气不断入体，陈小山很快发现了这丝玄妙气息的异常：
玄妙气息为白色，青得发黑的太鸿玄气和黑得发青的玄冥真气本不相融，然而多了这丝白色气息后，灵脉内的三股气息最终融成了一股。
新的气息仍旧是白色，只有几个发丝的厚度。
陈小山停下修炼，试着以这道白色气息去催动飞剑里的种子符箓，随手耍了几个招式，发现无不如意，反而比之前更灵动了几分，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催动种子符箓必须借助通天符，否则飞剑的招式便要减弱许多，甚至有的招式根本打不出来。
这枚通天符按照师父的说法，是金师伯祭炼了百余年的随身之物，就是让陈小山去洗炼他也没办法归为己有，连核心禁制都找不到。
陈小山早已把飞剑内的种子符箓祭炼到了四重，可是不敢再继续了，因为飞剑的材质有限。这也是他想炼制一枚五气润元丹的原因，不仅仅是还何菀蓁的人情。
至于那柄砚中剑，陈小山犹豫了数次还是没敢下手。光是困住飞剑的那块玉砚足可抵得上一件三阶法器，上面还加了某种特殊的禁制。他虽然渴望有一把趁手的飞剑，可是没必要冒险。
这一次陈小山一直修炼了一个时辰，这才起身活动了几下腿脚，回了竹楼。
二黑早在平台上打起了呼噜，陈小山却躺在竹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师父说，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馀。越强越强，越弱越弱。越缺少什么，反而就越会失去什么......一点也没错。
一番胡思乱想，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临近午时被二黑闹醒，陈小山带着它去洗漱，去的路上正好碰到叶景天。
陈小山上前见礼：“师兄早。”
叶景天笑道：“师弟，你现在头发越来越乱了，胡子也越来越重了。”他平时注重仪表，衣袍整洁，头上通常戴着镶翠玉的网巾，今天的发髻上又插了一根玉质的簪子。
陈小山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头发像鸡窝，赶紧找了个话头：“师兄要去上课？”二黑对叶景天明显流露出敌意，弓着背，不时发出几声低吼。
陈小山弯腰拍了它两下才安静下来。
“我老师的课。”叶景天看了一眼二黑，有些欲言又止，又左右看了看，才说道：“师弟，我听门里说，两位方师兄......”
“怎么了？”陈小山纳闷，昨天的事情没道理外传，就算传也不可能传得那么快。
“门里说两位方师兄被逐出师门了，我早上想去为他们送行，结果没赶上。听说有位长老看在他们以前是内门弟子的份上，亲自驾了法器，送他们回家了。”
“啊？”陈小山很惊讶。
“师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吗？”叶景天好奇。
“我确实不太清楚。这事是谁说的？”
“早上给我送饭的童子，他说是从掌印童子那传出来的。”
陈小山‘哦’了一声，心里打定主意等下去问问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