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啥疑问都可以说，坐着说。”陈小山重新坐下后招呼两位长老一起坐下。
炼丹阁的岳清风长老坐着拱手：“小山，飞凰阁是咱们自家的生意，你是不是要在这上面多花些时间？”
钱长老也笑道：“何师侄虽然聪敏，到底是女儿家，不便经常抛头露面。”
陈小山眼见师姐的面色有些不好，便说：“咱们是修道人，不讲究这些凡俗规矩。”
钱长老点了点头，没再吭声。这段时间他和天工府打交道比较多，要经常找何菀蓁拿钱，有时候有些材料要得急，时间上的确有些不便。
见到几位长老或多或少都有意见，萧远航一皱眉：“小山的本事别说弟子们比不上，就是咱们这些人又有谁能比得上？你们还信不过他的眼光？再说何师侄一向心思细，做事又有条理，这事就先这么定了。”
陈小山等他说完，缓缓说道：“咱们楠鸿是八派之末，我陈小山第一个不甘心，你们谁甘心？”
话音一落，众人脸上甚至连萧远航都有几分羞愧之色，那些外门弟子更是一个个抬不起头。
“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咱一没钱，二没人。”
陈小山说着冲外面拱了下手，“祖师学究天人，所传的四部绝学无一不是上品，咱们这些做弟子的即便不能将祖师的本事发扬光大，也绝不能给她丢脸。师门盛衰人人有责，只要你自认还是楠鸿弟子，必定要尽一份心力。”
众人齐齐点头称是。
陈小山一笑：“在我执掌悬渊的三十年内，咱们楠鸿定然能够腾飞，我必不会堕祖师半点声名。然，我的精力实在有限，很多路都需要和大家一起摸索前行，尤其是这个时候特别需要齐心合力。”
他看向何菀蓁：“何师姐是女中英杰，放眼咱楠鸿三代弟子，甚至包括我陈小山在内，在某些地方也追赶不上。飞凰阁让她代管我放心，因为我信她。”
何菀蓁闻言眼神大定。
几位长老也端正坐好，不再交换眼神，因为陈小山说的有道理。
那几个外门弟子在这样的场合里大气都不敢出，显而易见拿不出手，而几位内门弟子里除了陈小山，只有何菀蓁最出类拔萃。
飞凰阁当然也可以让萧远航代管，可是只看刚才萧远航这种一言堂的做法，便知道他不合适，萧远航自己也知道。至于几位长老在处理内务方面都赶不上何菀蓁。
陈小山等了一下，见没人出声，便又说：“第二件事，飞凰阁三个月后开始正式营业，货源我来想办法，但是我这里先说一句，等赵左长老从山门带人过来，飞凰阁会重新划分架构，暂定为符、剑、器、丹和杂品五大块。”
萧远航问道：“杂品是指？”
钱长老在一旁插口：“就像李义做的那些东西，还有那些什么书。是吧，小山？”
陈小山点点头。
孙长老不悦的看了钱长老一眼，哼了一声。
李义坐在后面的角落里，听到钱长老提到自己，梗了梗脖子。
陈小山又说：“将来这五大块生意要做起来就得靠大家了，到时候你们的工钱会和生意挂钩，多劳多得，上不封顶。”
孙长老不由扯断了两根胡须，问道：“这不太好吧？”
“长老放心，有保底的工钱。”
孙长老哦了一声，听上去不像放心的样子。
陈小山心说，明知书写的不好，还不愿意换行试试，那说明你自己乐意少拿钱，可不干我事。
此时见大家再没什么疑问，继续说道：“第三件事就是外事阁的人手。那边缺人，我也不多要，马师兄和张鸣我都带走，外门弟子里带一个施水生。他们以前各自的事务就由师姐来指定接替人手。”
外门弟子里很快响起了嘀嘀咕咕的声音，陈小山见到施水生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感激，便冲他点了下头。
何菀蓁说了句师弟放心。陈小山听她的语气又回复了往日的利落，心里也是一松，说道：“稍后我安排两个丫鬟给你，师姐的日常起居得有人照料。”
何菀蓁只笑了一下并未答话。她在这边有个丫鬟，不过那丫鬟笨手笨脚，用的确实不舒坦，她又不好为了这点小事麻烦师弟，便一直忍着没提，没想到陈小山连这事都知道。
之前两人没表明心迹，陈小山自然不会留意这事。
见众人再没有什么意见，陈小山便直接宣布散会，另把钱猛长老和马行川二人都留了下来。
陈小山先和钱长老交代了一下袍子的事。钱长老痛快应下：“确实应该，大家的穿戴都该换换了，还按原来的形制和品阶？”
“嗯。等我和师祖说过之后再改良吧。”这些都是青鸿子定下来的规矩，陈小山可不敢僭越。
钱长老走后，陈小山说道：“老马，你先回去收拾，然后直接来外事阁找我。”
“成。”马行川应下后又有些犹豫的问：“不然你去看看叶师弟？”
“好。”陈小山也正奇怪叶景天看起来有些不对，于是没多想便答应下来。
二人在叶景天屋内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案几旁翻看一本剑诀。他住的这里远远比不上陈小山那里舒适，地方虽然不狭窄但是铺陈要简单得多，像样的物事只有一桌一案一书架。桌案两侧都放有蒲团。
陈小山两人过来，叶景天只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看书。
陈小山也不客气，直接坐到蒲团上问：“师兄身子好了？”
上次叶景天中了些毒气，后来是马行川替他拔除的。
“这等小事不敢劳师弟挂心。”叶景天放下书本，面无表情。
陈小山听出话风不对，不过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面，当下便说：“你有什么心结就说出来，我还会笑话你不成？”
马行川拿过书本翻看，眼睛却偷偷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
叶景天冷哼一声：“你现在是大忙人，和我等这种没本事的自然是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