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啥事？”二人走后，马行川直接问道。
陈小山不打算说得太详细，想了想说：“以前我身边有个叫燕语的丫鬟，目前下落不明，章彪说被天虞剑派的弟子掳了去，你找人打探打探情况。”
马行川皱着一对短眉，有些迟疑的问：“这背后有什么牵扯？”
陈小山一笑：“看来没白培训，不过你不用顾虑太多，尽量打探。”
马行川还是皱眉：“没问题，但是这事你刚才应该和老胡说啊，他是情报司，我是近卫司。”
陈小山摇摇头：“你就把这两个司先管起来吧，等将来情报司有合适的人手再说，何况你们不是一起培训的吗？
“行吧。”马行川嘿了一声：“我是怕胡副司长多想，他这人不错。”
陈小山点了点头，“我听他喊你马头儿，你就放心管。顺便你准备一下，等赵长老从师门过来你就回山门一趟。”
“何事？”
陈小山一挥袍袖，先将此处阵法启动才说：“当然是送钱了。”
“什么？”马行川一脸疑惑。
“上次二师伯说咱们招收的弟子品质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多，想必门里的花销肯定少不了，你先送一些灵石回去。”
“啊？多少？”
“五百。”
马行川小眼睛一瞪，再次问：“多少？”
陈小山笑道：“师兄，你要稳重。我暂时回不去，等赵长老从山门回来你就回去。”
“这么多灵石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五百万，把我卖了都不值这个数。”马行川猜到陈小山说的‘五百’是‘五百万’。
陈小山闻言正色道：“你记住，钱从来都是小事。”
“师兄我遵命，你小子现在财大气粗的很啊。”
“这事你先准备吧，走之前我再把钱给你。”
马行川一抱拳：“谢谢师弟信任我。”
“咱们之间不说这些废话。对了，我看二师伯多半会趁这个时候让叶师兄回去，你心里得有谱。”
“我知道，我谁都不说。”
两兄弟又聊了几句，马行川把招神幡取了出来，说：“师弟，我这里有件事想让你出个主意。”
“你说。”陈小山见这件法器被炼制得五光十色，内中隐隐传来极强的法力波动，心下称奇。
马行川脸现犹豫，将招神幡递了过来，“你先帮我收着。”
陈小山心下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很快就察觉到自己先前打入的剑气已经消失，当下也不多问，转手送进了魔宫之中。
只听马行川说道：“我当初在试炼之地收了一个鬼仆，他虽然上了此幡，但是因为之前得了些造化，再加上原本的力量就强，所以随时有可能脱出神幡控制。”
“这有何难？打灭了不就结了？”
“要是打灭我还找你作甚？”马行川一笑：“当初我能顺利完成试炼也是源自他的帮助，所以曾经许诺给他找条出路。师弟知道，他没有躯体，我又不会让他做出夺舍之事。这两日他一直吵着要一副躯体，我怕有些不妥。”
陈小山心说，老马这醇厚的性子一点都没变，于是想了想将神幡取出，和一团种子符箓一起递了过去。
马行川见到种子符箓时眼睛一亮，抬头看了陈小山一眼。
陈小山点点头：“你这件法器内的役鬼禁制可不如这个。”
马行川嘿嘿一声，抱拳接过，直接将符箓打入到招神幡内，随后起手一抖，六条长幡散发出一圈圈的灵光，溢散开去，分外好看，而那股隐约的法力波动已然不见。
马行川闭目行了一会儿功，他现在稳固了六条灵脉，对木神丹的控制远比从前自如，运功时头顶上再不会长出小树苗了。等他再睁开眼睛时，里面清晰的滑过了一丝绿光，转瞬即逝。
陈小山猜到他是以独门心法催动种子符箓的缘故，当下也不细问，告辞而去。
因为马行川不知道玄冥真解，没办法以玄冥真气催动种子符箓，故此发挥不出全部的威力，即使如此，要控制住这个鬼仆还是轻而易举。
两人多年师兄弟，陈小山也不会等马行川亲口发誓不泄露，他相信马行川断然不会做出此事。
陈小山回到执事阁后打了枚飞符出去，又喊采薇二女冲些好茶。
采薇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陶罐，用木勺从里面取了些茶叶出来，又找出一套精美的彩晶茶具。拾秋从桌子下面的弯管里引出清水，装入茶壶，开始起火烧水。
水烧开的声音刚刚响起，何菀蓁便到了。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裙，装扮朴素，只在头上戴着陈小山送的那枚粉色珠花，看上去更加出尘。
“师姐过来坐。”
何菀蓁一笑，先在屋里四处看了一圈，这才坐下来说：“师弟这里略嫌简单了些。”
“嗯。”陈小山点点头。
采薇二女给两人各冲了一杯茶。茶叶碧绿，冲出来的茶水却分了三色，散发出阵阵的清香。
何菀蓁先赞了句‘好香’，又小心的啜了一口，问道：“师弟找我何事？”
陈小山屏退丫鬟，说：“山门的人想必就要过来了，我要重新拟定飞凰阁架构，所以先找你商量下，等咱们敲定之后再拿给二师伯过目。”
何菀蓁翻出一个册子递了过来：“上次你说了这事后，我按照外事阁的框架自己先做了一个，你看看。”册子精美，显是女儿家所用，还有淡淡的香气传出。
陈小山翻开后，见到上面有一副以碳笔画成的框架，各个职位以蝇头小楷标注分明，字迹娟秀，线条都是用尺子画成，远比当初他做的那副草图好看，不禁出声称赞：“师姐的字可真是好看。”
何菀蓁一笑：“师弟这是爱屋及乌了，我的字可不如师父的。”
“爱屋及乌正常，不过你的字确实好看。”
陈小山见到框架最上方是自己的名字，其下一点是萧远航，再下一点才是何菀蓁，提醒道：“师姐，你的名字应该在二师伯的上面。”
何菀蓁摇摇头：“我可不敢逾矩。”
“扯不到逾矩，定位不准就难以放开手脚做事，再说二师伯肯定不会在意这个。”陈小山看到二师伯的建议职位是监察，不禁笑道：“他对人对已都要求甚严，监察的职位倒是合适。”
“你倒是了解二师伯。唉。”何菀蓁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完叹了口气。
陈小山问道：“是叶师兄？”
“嗯。二师伯不知从哪知道了你们的事，他让叶师弟过来给你赔礼。不过依我看，这事还得叶师弟自己打开心结，否则恐怕二师伯也无计可施。”
陈小山神色淡然：“随他。”
何菀蓁点了点头，“你还记得他带你去上课这样的小事，他却不记得当初要不是你的指点，他可未必那么顺利修到长河境，何况后来你还送了他一枚剑丸。”
陈小山笑道：“师姐，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我是真的不生他的气。”
何菀蓁也笑了，说：“要不说师弟现在的成就比我高，这一点我就比不上。”
陈小山嗯了一声。
生不生气是一回事，花不花心思是另一回事。他不关心二师伯从哪里知道两人不和，但是直到现也没看到叶景天过来赔礼，明显是还在别扭。
经此一事，即便叶景天真的过来赔礼，他也断然不会再花什么心思了。他又不是叶景天的师长，还是那句话，不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