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可沉默了一会儿，拍拍胡柯的肩膀。
“胡医生，你可以好好研究这两个病例，也许能打开人类精神疾病领域的新大门！”
她语重心长，仿佛给胡柯交代了极大的重任。
胡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什么反应也没有。
关于林芝音找人爆黑料污蔑她的事情，因为耿特助在之前已经拿到了林昔年的行程表，所以林芝音知道那天晚上会有那场跟商务部门的宴会，所以提早安排了人躲在会场里偷拍照片，编好说辞，要给她难堪。
拿这件事让她难堪，那也是让林昔年难堪，因为她当天是以帝国集团董事长秘书的身份进入的宴会现场。
所以，林芝音这一手污蔑陷害，实际上是一箭双雕，既叫她惹上麻烦，也让林昔年苦闷烦躁。
所以……
莫小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林昔年在这件事上之所以让胡女士的儿子把所有黑锅都背了，其实是在维护自己的姐姐？
他并不是要袒护洛蒂？
这个认识让她意外，她一直以为林昔年和林芝音势同水火，他要是查到背后黑手是林芝音，一定会第一时间公开，这样林芝音跟他抢帝国集团这一块大蛋糕的力量就又削弱了许多。
……难道他不知道？
这个猜想也让她吃惊，她连忙问胡柯：“能再问问他，林芝音找媒体记者写黑料的事情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胡柯照做了，耿特助的回答是，不清楚，反正他没有说。
“他没说不代表别人没说，艾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胡柯问。
莫小可回答：“我在想一件事。“
“一件重要的事。“她又重复了一遍。
……
时间缓缓流逝，该问耿特助的问题都问完了，莫小可对这件事的疑问也都消失殆尽。
“那我们回去？耿特助留在这？“莫小可问张兰兰。
胡柯接话说：“他还要留下来观察一会儿，这种药的临床试验案例还太少，要是出现之前没见过的药物后反应，留在这也是他最好的选择，能够得到最快最安全的安排和治疗，等他醒来以后我会送他离开医院。”
“我知道了，“莫小可点头说，”那就麻烦胡医生了。“
她和张兰兰离开，还是那辆车，莫小可又想起了之前那个问题。
“你究竟什么时候和林昔年串通好的？”莫小可问，“这辆车一早就在餐厅门口？”
她尽可能给张兰兰想到了个合理的借口，果然，张兰兰说：“是的，那家餐厅就是帝国集团的，你不知道吗？”
“啊？”莫小可惊问，“帝国集团还开餐厅？”
张兰兰说：“听说是之前打算给集团里这么多员工开食堂，由于饭菜口味太好，被迫对外开放，于是就成餐厅连锁了。”
“啊？”莫小可又是一声惊问。
难怪书中说林昔年是大佬呢，他还有啥不干的吗？……哦不，是他家里还有啥不干的吗？
要说唯一不干的，那就是目前刚兴起的人工智能了。
这是莫小可打算拿下的领域，其他行当都让林顾洛三家占得满满当当，她要想插进去，一定又会受到屈辱，并且还不见得能分到一杯羹。
不过，现在还有更近在眼前的事情要处理，警方虽然已经发了公告为她正声表清白，但网上对她的那些攻击，和那些已经形成的负面观念，却不是一两日能够消除的。
胡柯将录音拷贝了一份给她带回去，莫小可拿着这份录音，可以给林昔年交差了。
办公桌前，林昔年神情凝重。桌上的电脑正放着这段录音，耿特助断断续续的声音说完最后一个字，小高将音频关掉。
莫小可道：“人我已经给你找到了，这件事算完成了。”
林昔年抬头，锐利的眼神一下抓住她。
“东西哪来的？“
“当然是耿特助自己说的了，“莫小可刻意强调了一下，”他叫耿明。“
“这声音，听起来不正常。“林昔年说。
当然不正常了！
莫小可在心里想着，不知道该不该把“吐真药“的事情告诉林昔年。
“你又要骗我？“林昔年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莫小可不满地说，叹了口气，”是用了一点特殊手段，但这些话都是真的！“
莫小可给他的音频其实只有前面半截，后面半截关于林芝音找媒体在网络上造谣黑她的事，莫小可给剪掉了。
他只能听见耿特助背叛他给林芝音通风报信的内容，莫小可问他：“不信？“
林昔年少见的坦然承认：“没错，是不太相信。”
“不太相信？那你要怎样才信？“莫小可觉得他真是事多，没找出来的时候，就逼着你去找，现在找到了，他又不信！
“难道这不是耿特助的声音？”莫小可问。
林昔年点头：“是他。”
“这里面的事，难道不都是你以前做的？”莫小可又问。
林昔年愣了一下，又点了下头：“不错。”
“所以林芝音安插到你身边的人就是他啊！”莫小可着急坏了，“你自己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才开除他了吧？”
但这会儿林昔年摇头说：“那倒不是，他离开帝国集团，不是这个原因。”
“不是这个原因？”莫小可惊住了，刚才激动的情绪戛然而止，“那是什么原因，也就是说你在没怀疑他的时候，把他开了？”
一个给他做了七八年贴身助理的人，说开就开了？
林昔年果然不是一个常人能猜得透的人。
林昔年看向小高，小高站在旁边没有反应，林昔年提醒他：“你要听你的前任是怎么被开除的？”
小高听闻这话，立马打了个哆嗦，马上说：“我去外边等您。”
他朝林昔年道别，又跟莫小可点头致意，便离开了林昔年的办公室。
莫小可道：“何必吓唬高特助？”
“这件事跟你有关，你也想让他听见？”林昔年问。
“跟我有关？”
莫小可不明就里地看着他，林昔年说：“耿特助那会儿总劝我去找你，为你说话，我怀疑你把他收买了，所以开了他。”
“啊？”
莫小可一声巨大的疑问，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