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确定？”
项羽冷淡地开口道：
“当然。这种废物大王活着对大楚有什么用处？”
“他死了反而是大楚的好处。”
“但他的儿子也是一个败家子。”刘邦立刻指出了项羽的语病。
项羽一脸无所谓地开口：
“那又如何？若我杀了熊槐，我自然就要登基成为楚王，难道还会留熊氏家族其他的性命吗？”
刘邦仔细一想，点头道：
“也对，你们项氏同样出自芈姓公族，只不过没有昭景屈三大家族那么历史悠久。”
项羽哼了一声，微微昂首道：
“但凡楚王能早一些用我们项氏，也不至于让历史上的大楚亡国。”
“熊氏愚蠢到这种地步，我又何必承认他们的王位？”
刘邦默默地竖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莽夫霸王，满脑子就知道杀。”
项羽沉默几秒钟，认真地开口道：
“若我能穿越到金幕中历史位面中，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刘邦老儿。”
从年纪来说，仅仅比秦始皇小三岁的刘邦属于项羽的父辈。
刘邦哈哈一笑，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那可不好说，或许真穿越了，你又没办法下手了。”
两人唇枪舌剑，吵得有些入神，并未注意到坐在最上首皇位的秦始皇嬴政投来若有所思的目光。
大汉世界，德里火车站。
一列火车笛声嘹亮，缓缓驶入。
大汉皇太子刘恒在陈平以及诸多随从的簇拥下，从豪华车厢中走出。
“总算是脚踏实地了！”刘恒忍不住感慨。
由于青藏高原的阻隔，刘恒不得不先从长安坐火车到中亚，再从中亚转道南下德里，绕了一个超级大圈。
他正想要好好地享受一番清新空气，深吸一口气，然后却发现一股混杂着各种恶臭的异味扑面而来直直闯入鼻间。
“呕——”刘恒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下意识地捂住鼻子。
一旁的陈平也是一样的反应，大叫起来。
“谁把厕所炸了？”
众人掩鼻的掩鼻，干呕的干呕，一片混乱。
一个沉稳的声音随之响起。
“太子殿下，陈平大人，不是厕所炸了，是此地从来都是如此恶臭。”
说着，一个口罩被递到了刘恒面前。
刘恒抬起头，看到了一张，不，半张熟悉的脸庞。
“周亚夫？”
戴着口罩的周亚夫毕恭毕敬地对着刘恒行礼。
“大汉天竺提督周亚夫见过太子殿下。”
刘恒呃了一声，下意识地接过周亚夫手中的口罩戴上。
“殿下放心，这是特制款，有过滤空气的作用。”周亚夫解释道。
还在小心翼翼呼吸的刘恒这才放心，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发现比刚刚好了不少。
“快，给我一个！”旁边传来了陈平的惨叫。
一刻钟后。
三人坐在一辆汽车中，飞速驶离火车站。
“臣的军营在德里城外二十里处，嗯，殿下和陈大人应该知道为什么。”
听着周亚夫的话，刘恒和陈平同时点头。
懂，太懂了！
陈平疑惑地开口道：
“天竺这个地方向来都是如此恶臭吗？”
周亚夫想了想，道：
“臣一个月前才刚刚抵达此地接替前任提督，至少在臣的印象里，这一个月的时间都是这么臭的。”
说话间，三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了正在路边蹲坑的一名天竺人身上。
紧接着是第二名，第三名……第不知道多少名。
刘恒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就不会去厕所吗？”
周亚夫诚恳地开口道：
“他们没有足够的厕所。”
陈平怒道：
“德里的官员究竟是怎么回事，连几个露天厕所都搞不起来吗？”
周亚夫想了想，道：
“陈大人可能错怪当地官员了。”
但他并未解释为什么。
很快，汽车驶入军营中。
到了这远离市区的郊区，空气质量果然好了许多。
刘恒坐在帅帐中，对周亚夫道：
“说说这边的叛乱情况。”
周亚夫走到悬挂的地图边上道：
“叛乱主要就是在德里附近，以婆罗门教的教徒为主。”
“婆罗门教？”刘恒和陈平闻言心中同时一动，“就是那个把人分成四等，世世代代不可改变的教派？”
周亚夫纠正道：
“是五等，最下等为‘不可接触者’，也就是常说的贱民。”
陈平开口道：
“大汉朝廷不是早就已经确立方针，扶持佛教徒，压制婆罗门教吗？”
周亚夫沉默片刻，道：
“佛教徒不是婆罗门教徒的对手，无论从传教力度、组织程度还是战斗力上都是如此。”
刘恒和陈平一时无言。
几秒钟后，刘恒道：
“大汉军队为何不镇压？”
周亚夫看了陈平一眼。
陈平咳嗽一声，对刘恒低声道：
“那小子收钱了。”
刘恒眉头一扬，点了点头后继续看向周亚夫。
“现在呢？”
周亚夫道：
“臣正打算领兵出击。”
刘恒立刻站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本宫和陈平卿家现场给你们督战！”
三天后。
德里城外大约一百里处的某座镇子上。
这座镇子已经被叛军占据，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
以及牛。
汉军才刚刚抵达，叛军就明显有了异动。
他们驱使着牛，举着长矛和各种铁制兵器，呼喊着口号就冲了上来。
看着那些身上披着各种奇怪装饰的牛，刘恒有些疑惑。
“这牛干什么用的？”
陈平解释道：
“对婆罗门教来说，牛是一种获得神灵赐福的动物，让牛上战场等于能接受神灵的赐福。”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从汉军阵中响起，冲在最前方的神牛们纷纷倒下。
后方的婆罗门教徒先是狂热地呼喊着什么，几秒钟后四散而逃。
“呃……”刘恒感觉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战争实况。
汉军随之推进。
等到了营地面前的河流时，刘恒又有了新的疑惑。
“那些婆罗门教徒在河里做什么，自杀吗？”
陈平指着那条宽阔的河流道：
“这条河是婆罗门教中的圣河，据说沐浴圣河水之后就能百病不侵，还能获得神灵的祝福。”
陈平话音刚落，河面上就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喊声。
那些将河水泼洒到自己头上、身上的婆罗门教徒们举着手中火枪，呼啦啦地冲了上来。
刘恒这下子终于高兴了，脸上露出期待表情。
“热兵器之战来了！”
砰砰砰！
汉军的火枪声不断响起。
对面的婆罗门教徒们不知为何，举着火枪对准汉军半天，就是不发射。
直到被汉军成片成片地撂倒，他们才如梦初醒，丢下火枪四散而逃。
“？？？”刘恒和陈平对视一眼，脑海中满是问号。
一旁刚刚从前线返回的周亚夫给出了答案。
“他们应该是在那条圣河里沐浴的时候把火药打湿了，所以发射不了火枪。”
刘恒、陈平：“……”
几秒钟后，刘恒叹了一口气。
“陈平卿，我觉得这种级别的叛乱似乎也不需要咱们前来。”
陈平嗯了一声，极为认同地捂住了鼻子。
“殿下，你有没有发现这空气又开始变臭了？”
刘恒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惊恐看向不远处的叛军大营。
“周亚夫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和陈平卿先后退十里等候你的捷报！”
说完，两人朝着不远处的汽车狂奔而去。
半天后，周亚夫带着一名大约四十岁左右、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来到刘恒和陈平面前。
“殿下，陈平大人，此人就是……”
周亚夫还没把话说完，刘恒和陈平脸色就是一变，异口同声地喝道：
“先别说话，带他去洗一下！”
……
半小时后，被周亚夫让人特地用毛刷子刷了好几遍，浑身上下皮肤都被刷得通红的中年男子重新回到了两人面前。
“此人名叫拉詹（Rajan），是这支叛军的首领，也是婆罗门教在世最高级的大祭司。”
刘恒点了点头，对拉詹道：
“你们为何造反？”
拉詹明显听懂了刘恒的话，用有浓重口音的汉语道：
“你们，大汉人，乱来！”
“乱来？”刘恒皱眉道：“什么意思，是我们杀人太多了吗？”
拉詹听到这里越发生气了，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杀人，不够，不够，不够！”
费了半天劲，三人总算是弄明白拉詹的意思。
在这些婆罗门教徒看来，佛教徒就是贱民，是不可接触者。
大汉扶持这些贱民成为天竺各地的官吏，婆罗门教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他们打算起兵杀掉所有佛教徒，然后自己充当大汉在天竺的官吏，帮助大汉继续统治天竺。
“等等，你说什么？”刘恒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拉詹一脸骄傲地指了指自己。
“我们，婆罗门，好，奴隶！”
“佛教徒，坏，奴隶！”
刘恒、陈平：“……”
刘恒凑近陈平耳边轻声开口：
“陈平卿，这些婆罗门教徒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陈平沉吟片刻，低声道：
“有可能，信教的脑子本来就不太对劲，而且您没看到他们这里臭气熏天的，在这种地方待久了脑子就更不可能正常了。”
周亚夫原本在一旁安静地旁听，此刻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腰间的手枪，看向刘恒。
“太子殿下，该如何处置这些婆罗门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