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吞噬着巫师的躯体,但他依旧挣扎着,怒骂着。
“你们这些蠢蛋,竟然在咒骂我们这些为你们争取自由的义士!”
“你们活该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德国人的奴隶!”
“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永远生活在黑暗痛苦的地狱中,永远不能超脱!”
在愤怒的咒骂声中,这名巫师的身体逐渐停止了所有动作。
岳濬表情平静地看完了这一幕,心中突然有些疑惑。
还没等他开口,旁边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明白了吗?”
岳濬转头一看,露出惊讶表情。
“爹,您怎么来了?”
岳钟琪呵呵一笑,淡淡道:
“你是我的长子,也是将来要接替家业的人。”
“我当然要来。”
岳濬沉默片刻,道:
“父亲,您说,如果没有我们,这里的人民就会过上好日子吗?”
“放屁!”岳钟琪冷笑道:“上一次我跟随弘历陛下来征服这里的时候,他们的日子可比现在惨多了。”
“是我们带来了蒸汽机,带来了各种发明技术,让这里有了工厂,有了完善的法律。”
“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们,究竟是被以前旧的西班牙王族统治更好,还是当德国的子民更好。”
“那为什么他们会造反呢?”岳濬不解地开口。
岳钟琪呵呵一笑,道:
“因为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愚蠢、麻木、只会盲从的人。”
“他们压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明辨是非,只需要被人简单地煽动挟裹,就会加入这场造反的浪潮中。”
顿了顿,岳钟琪缓缓开口。
“一个国家的利益和资源是有限的。老百姓如果得到了更多的利益,那谁的利益受损了呢?”
岳濬下意识地说道:
“贵族和官员……我明白了!”
“就是这里的贵族和官员们煽动的叛乱!”
岳钟琪哈哈一笑。
“没错,利益受损的贵族、官员们煽动了叛乱,而这些明明获益的老百姓却不明就里,仅仅因为一个所谓自由的口号就跟着加入了叛乱,给咱们大德意志帝国在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利益造成了沉重损失。”
“所以,那些主导了叛乱的贵族、官员们是坏,而这些参与其中的当地土着百姓是蠢。”
“合一起,就是又蠢又坏。”
岳濬沉默片刻,低声道:
“那我们可以只杀掉贵族官员的。”
岳钟琪微微一笑。
“不,你错了。”
“你以为只有坏人才需要杀掉吗?”
“事实上,蠢人很多时候做事达成的破坏力,是坏人一辈子处心积虑都无法实现的。”
“所以,就让他们一起去死好了。”
岳濬再度沉默。
良久,他轻轻点头,诚恳地说道:
“孩儿明白了。”
“明白就好。”岳钟琪又一次露出笑容,道:
“现在,该回去审判那些策划了这一次谋反的官员们了。”
……
金幕中,视频继续播放着。
莒城。
田法章和太史小姐两人在闺房中独处。
过去这些天的时间里,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田法章拉着太史小姐的手,动情地开口道:
“太史小姐,等将来局势安定下来,我一定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太史小姐心中自然是千肯万肯,但俏脸还是羞得通红,啐了一口。
“谁要给你当妻子。”
田法章见伊人这般羞怯模样,心中更是无比荡漾,情不自禁地朝着太史小姐吻去。
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倒在床榻上。
砰地一声,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太史敫带着两名管事冲进来,看到这一幕之后脸色气得发白,怒吼道:
“陈章,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老夫好心收留你,你竟然来秽乱老夫的女儿!”
田法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太史敫气愤之下,直接拿起旁边一块砚台朝着田法章砸来,大骂道:
“老夫今日就取了你陈章的狗命!”
两名管事也都极为愤怒,一个拿扫把,一个拿椅子,上来就准备打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太史小姐噗通一声跪地,大声道:
“爹,不能杀他,他是大齐最后的王子田法章!”
空气顿时凝固。
太史敫身体僵硬,不敢置信地开口:
“田法章,你是田法章王子?”
田法章见事已至此,知道若是不承认的话今日怕是无法活着离开,只能厚着脸皮点头。
“我确实是田法章。”
……
田法章如此这般,将自己从行宫中逃亡后的经历道来。
太史敫闻言,陷入漫长沉默。
太史小姐轻声道:
“爹,王子已经将身份告诉了孩儿,所以孩儿才……”
“你闭嘴!”太史敫突然暴怒,恶狠狠地对太史小姐发出怒吼,“没有廉耻心的狗东西,老夫白养你了!”
太史小姐愣住,珠泪在眼眶涌动。
太史敫看着田法章,冷冷地开口道:
“如今城中以王孙贾为首的大齐臣子们正在寻找你,老夫等会就派人送你去官府,从此你我再无联系。”
通过这段时间在太史府的生活,田法章知道这位太史并非仇恨齐国,只是单纯厌恶自家父王田地败家导致齐国遭受了如此巨大的灾难。
且田法章刚刚才被太史敫抓奸在床。
虽然他其实还没来得及做那真正的男女之事,可这种搂搂抱抱其实已经是非常越界的行为。
既不占理又心虚的田法章在面对太史敫这位准老丈人时自然只能唯唯诺诺。
“多谢太史大人。”
顿了顿,田法章赶忙又道:
“等我恢复身份后,立刻就派人前来贵府提亲。”
“提亲?”太史敫冷笑一声,道:
“没有必要了。我这贱女罔顾礼法,不经三媒六聘就擅自和你……哼。”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会再留她于我家。”
“今后你们之间如何,跟我再无关系!”
话音落下,太史小姐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史敫。
“爹,你……”
太史敫表情突然变得无比冷厉,恶狠狠地说道:
“别叫我爹,我以后也不是你爹,我没有你这样无耻的女儿!”
太史小姐身体剧震,脸色惨白,珠泪滚滚而落。
田法章也傻眼了,忍不住道:
“太史大人,我和小姐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太史敫盯着田法章,缓缓开口。
“那与我无关,我说了,她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
“现在,请王子离开我的家!”
片刻后,一辆马车从太史府中驶出。
车厢中,田法章看着哭到几乎晕倒的太史小姐,心中无比愧疚。
是她救了他,他却连累她被父亲逐出家门!
田法章一咬牙,将太史小姐搂入怀中,发誓道:
“我田法章必不辜负小姐之恩情,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很快,两人来到了莒城官府。
此地聚集了许多来自各地的齐国大臣,他们其中许多人都见过田法章。
等田法章从怀中拿出齐王玉玺后,所有人顿时再无疑虑,纷纷对着田法章俯身下拜。
“请王子登基!”
【身为王子,又手握玉玺,田法章的合法性犹如铁打般毋庸置疑。】
【在众人的拥立下,田法章当天便在莒城登基为新一代齐王。】
【而他的父王田地,谥号最终定为——齐湣王。】
汉初世界中,刘邦啧了一声。
“这个田法章,还真是……”
刘恒有些疑惑。
“父皇,这位太史敫态度是否过于偏激了?”
刘邦看了一眼刘恒,笑道:
“你不赞同太史敫?”
刘恒呃了一声,如实地开口道:
“田法章这种行为确实不合礼法。但怎么说呢,齐国都要灭亡了,还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