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彦真是服了这两个老六，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只要神河科技还在，一个就坚持自己虚假理论，坚持要让虚空时代降临。
一个为了要阻止，甚至要不惜毁掉神河科技的基础。
让她选择，怎么选嘛？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当初她们天使降临巨峡号上空时，对着地球文明说，选择吧。
选择用百万人丧生换取日后的安宁，还是选择自己面对，但要迎接灭顶之灾。
从来就没有将心比心之说，只有自己真正站在那个位置，才能体会地到弱者的无奈。
不过，张恒可不是她们天使，此时让她表态，也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不管她同不同意，张恒都不会考虑她的意见。
只要卡尔仍然坚持让虚空降临，张恒就会大规模地使用暗能裂变，直到覆灭神河科技为止。
而之所以会让她表态，只是让她选择是否要与张恒为敌，还是继续为友。
太难了！
若是她选择了神河一家亲，先帮着卡尔对付张恒。
但是，等没有了张恒后，她们天使又怎么玩的过卡尔呢？
甚至连一个华烨她都搞不定，就更别提会是卡尔的对手了。
而要是选择继续站在张恒这边，就得要做好放弃神河科技的准备。
张恒之前固然有给她提供过一条其他科技道路，但想要发展至像今天的神河科技这样，在已知宇宙随意翱翔，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在舒适区待久后，没人愿意回到曾经煎熬的时代。
尤其是他们这些受益者，所谓的神。
但是，两害取其轻的道理，她也懂。
真到了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地步，那也只能选择轻的了。
不等天使彦作出表态，卡尔就又拿出了他那一套言论道：“虚空时代能让这个死气沉沉了数万年的宇宙，重新迎来一次***……”
“从神河文明第一次感受到核能量的惊恐，到暗物质世界的知识逆转，再到暗反物质理论……”
“哪一次，不都是在颠覆之前的所有东西？哪一次，不都是先辈们克服了自己心中的恐惧，才有了今天这个时代？”
“如今，你们竟然因为畏惧接受新的知识，就要万般阻挠时代进步，甚至还要不惜毁掉神河文明的基础。”
说到这里，卡尔指着张恒，表现出一副非常不理解的样子。
他认为张恒跟他一样，都是一类人，都是一个学者，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仅仅是因为畏惧，就放弃去接受新的知识，这不是学者所为，更不是一种进步的思维方式。
道理也很简单，核前文明难道就因为惧怕核能量的毁灭力量，惧怕核能量的毁灭性，就不再运用核能量，宁愿一直待在蛮荒时代继续玩自己的刀枪棍棒么？
不会，只要一个文明还有进取之心，就不会放弃继续钻研，能够使自己更加强大的知识。
即便那一门新知识所带来的力量，足够毁灭自己的文明千倍万倍不止。
拥有进取之心的文明，也会如同恶狗扑食一样，毫不犹豫冲上去咬一口。
“张恒，你应该与我一起研究虚空，你同样是一个伟大的学者，不应该固步自封。”
张恒已经有了拿捏他的继续研究虚空的手段，卡尔只得开始用说服的方式，来试图说服张恒。
“呵！”张恒笑了笑，回道：“是不是跃进，或者只是你个人的跃进，我不知道，暂时也不予评价。”
“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该强拉着整个宇宙陪你一起进行豪赌，至少我有自己的道路，不想跟着你赌。”
“你所谓的虚空降临后，你也不能保证，那些虚空神灵会不会把你灭掉，不是么？”
“进步可以有无数种方式，冒险，甚至可以说是明知山有虎，这不并是我的科学理念。”
“豪赌，固然能够一次、两次获得极大的进步，但是豪赌却不能一直赢。”
“你既然邀请我一起跟你去研究那什么虚空，那来而无往非礼也，我这里也有一些知识，被你们神河文明抛弃在时间长河中的知识。”
张恒也反过来开始试图拉拢卡尔，也走他的科技道路。
说完，不等卡尔再吱声，他就将一些基础物理等知识，给卡尔传了过去。
他给卡尔的这些，比当初给天使彦时的那些还要高深。
传过去的各个学科，从基础延展至最高层面，一应俱全。
当然，一些核心的东西，他是不可能给出去的。
至于，将这些完整的知识都给卡尔后，卡尔会不会用这些东西来对付他。
他还巴不得卡尔大力发展呢！
甚至，卡尔要是能通过这些基础的东西，发展超过他，他做梦估计都会笑醒。
见张恒这般操作，卡尔一楞！
但他还是接收了张恒传过来的那些信息，半信半疑之下，也查看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他的反应也与当初的天使彦差不多；这些不就是一些核前文明的东西么？
不过，当他看到核前文明的那些基础物理，延展起来似乎可以无穷无尽的时候，他才真正重视了起来。
每当一门学科，好像就要发展到极限的时候，就会有建立在这门学科基础上的新理论出现，为这门学科不断打开一道又一道新的大门。
很难说，当初神河文明发现暗物质世界和暗能量的运用，与这些相比，到底是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神河文明当初是完全可以两者兼得的，只是发现了暗物质世界和暗能量的运用，这些东西就被他们给抛弃了！
其实，现在拥有了张恒给的完整基础和延伸知识后，他们神河文明仍然可以两者兼得，一起发展的。
只是可惜，这些东西再也不适合他了！
他已经将生命融入进了自己的虚空理念当中，也唯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再无更改的可能性。
“你这本“智能论”非常有意思。”
良久后，卡尔不提其他的，唯独对当初张恒总结过的“意识体”与“智能”，相关的东西有些许兴趣。
“既然觉得有意思，那你就多读一读。”
见卡尔绝口不提其他的，张恒也知道了他的决定。
也不再去说什么；你完全可以放弃所谓的虚空理论，有很多进步的途径在等着你去探索，类似的话。
两人刚刚在交手的时候，都把对方能影响三维空间的躯体毁去后，就陷入了意识体交战当中。
卡尔现在又提起智能论，那就意味着，卡尔会与他继续再战。
要么卡尔灭掉他的意识体，要么就是他灭掉卡尔的幻体。
两者本质上其实都是一种形式的存在，不把这个“智能”灭掉，在外边再怎么打生打死，到头来还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张恒说完后，卡尔则是没有再说什么，投影直接消失在了这片空间当中。
想必，应该是去捞华烨等人了吧。
即便张恒已经拥有了，暗能裂变这种可以大规模使用的东西，但短时间内也并不能覆盖至整个已知宇宙。
一个银河系，都得最少需要十几万年的时间，才能变成诸神的禁地。
卡尔还有时间，只要趁张恒还没有让暗能裂变扩散至整个已知宇宙，他就还能让虚空降临。
张恒再怎么大规模使用暗能裂变，也不能变态到只需要几万年时间，就能毁掉神河科技。
所以，他没理由会这么快放弃，最终还是选择继续打代理人战争，自己又回到了幕后。
在这段时间里，他就得与张恒比速度了。
看看到底是虚空来得快，还是暗能裂变扩散的速度更快。
谁的速度快，那谁就能赢。
张恒也不去阻止卡尔捞人，他也没必要去阻止。
杀又杀不死，顶多就是再打一架。
“你呢？”
张恒再次看向天使彦。
“我还有得选么？”
天使彦无奈道。
张恒与卡尔两人的理念之争，她也全程目睹了，也知道两人谁都改变不了谁的想法。
相比卡尔的虚空降临前途未知，三维宇宙还有覆灭的可能性。
那么张恒仅仅是毁掉神河科技，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大不了，就当这几万年，从来没有过神河科技这种东西。
也正如张恒之前所说的那样，若没有神河文明带来的造神科技影响，已知宇宙各个文明的进程本不该是这样的。
毁掉神河科技之后，纵使他们这些所谓的神，不能再高高在上了。
但对整个已知宇宙来说，却是没有任何的影响。
宇宙各个文明的历史进程也只是被拨回到，原本的轨迹而已。
“别这么苦着脸，没有了神河的造神科技，生物学一样能通过仿生手段，让你们天使继续保持美丽的身体。”
“只要你们想，你们仍然可以是宇宙中最美的生物。”
张恒见她最终还是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心里有些欣慰的同时，也顺便调侃她一句。
“就像我现在这样，即便我这具躯体不具备任何所谓的神力，但只要这里强大……”张恒用手指了指自己脑袋：“可曾比所谓的神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