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机神算、春湖小筑
午膳过后，阳光正好。
一路上虫鸣鸟叫，叶秋来到魏家账房，找到账房先生大潘，交流起来。
通过交流，叶秋了解到，大潘名叫潘阳，并不是临安城土着，而是距离临安城三百里的潘家村人士。
十五年前潘家村遇上山贼劫掠，整个村子在顷刻间分崩离析，大人基本都被屠戮一空，孩子也大多被抢了去当做下一代山贼培养。
潘阳当日恰好因为父亲病重，去了附近的山上采草药而避过一劫。
当他回村后，发现村里小溪满是血水，每间屋里都有尸骨，那些熟悉的村民全部被杀，就连他的父母也没有幸免。
恰逢他心中绝望之时，魏老太公告老还乡，带着魏家族人从京都迁徙临安城，见他可怜就把他也给一并带来。
潘阳感念魏家恩德，刻苦研习数算之术，成为了魏家的账房先生。
“是了！就是这个！”叶秋眼前一亮，打断正在讲故事的潘阳，笑着道：“大潘，你是怎么学会的数算之术，可否说来听听？”
有句俗话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因此有许多东西，非拜师不可传授。
本以为潘阳会有些为难，但在叶秋询问后，潘阳只是一脸古怪地取出一颗脑袋大小的木匣子：“这东西叫做天机神算，几乎所有的账房先生都会买一个，用来提高算力。”
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用各种木条拼凑的球体。
根据潘阳的介绍，天机神算总共有九层，在解开的过程中，算力就会得到飞速的提升。
每当你完全解开一层，得到的算力也会达到一种境界，据说九层全部解开以后，便会拥有推衍古往今来、宇宙洪荒变化的能力。
“这玩意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叶秋一脸古怪，这种好东西就算不拿来当做传家宝，也不会流传的到处都是吧？
就连一个账房先生都能随处买来，着实让人想不通。
潘阳笑了笑：“天机神算是天衍楼给世人出的一道题，解开六层可以成为天衍楼外门弟子，解开七层便能进入内门。”
“解开八层呢？”叶秋问道。
潘阳一脸崇敬：“目前为止，只有天衍楼楼主能够解开第八层，第九层则是无人能解，天衍楼主曾放言，若谁能够解开第九层，他便将天衍楼拱手相让。”
“有这么难么？”叶秋有些不信，他开始试着寻找解开天机神算的规律和办法。
潘阳苦笑：“难，难如登天，我研究了十几年，也不过才解开第二层……”
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叶秋已经解开了第一层，并且第二层也迅速找到了规律，一边听着潘阳说话，一边顺手就给解开了，第三层稍微耗费了一些功夫，但也没能难住他。
“这……”潘阳两眼瞪得老大，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第三层解开的过程，让叶秋有种补全前世对于数学理解的感觉，一些不被他注意的知识论点，在这一刻全都变得清晰。
整个概念，在他脑海里面搭建完成，在这个框架内，他可以不需要思考就能找出答案。
“原来这就是天机神算所谓的层级境界！”叶秋顿时觉得创造这东西的人，一定站在了数学的巅峰。
潘阳一脸古怪：“姑爷，你以前真不知道这东西？”
“嗯。”叶秋点头，一脸诚恳。
但是潘阳却觉得他在骗人：“姑爷，你别拿我寻开心了，若是以前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解开三层？”
“这很难吗？”此话一出，叶秋就反应过来，潘阳并没有学过系统的数学知识，所以在解开第一层的时候，就会觉得非常困难。
而叶秋则是利用各种公式，稍微一算就能找到答案。
第四层他也不是解不开，只是需要用到的公式更多更复杂，他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计算出结果。
“……”潘阳嘴角不断的抽搐，越发觉得叶秋不可信。
叶秋把解开了三层的天机神算拿在手里抛了抛，笑着道：“这玩意儿连天衍楼主都只能解开第八层，那它是谁创造出来的呢？”
“有的说是天衍楼第一代楼主，也有的说是天衍楼主从某个古遗迹中所得，具体如何，小人身份太低，就无法得知了。”潘阳笑着挠了挠头。
叶秋点点头：“这东西我拿走了，银子你在月钱里扣！”
解开的天机神算无法复原，就算还给潘阳也没有用了，还不如再去重新买一个。
“姑爷喜欢，拿去便是。”潘阳并不小气。
……
大日西斜，阳光也变得不那么刺眼，让人敢于直视。
城北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
“阮府！”
公子阮斌一袭白衣，手中一把折扇轻轻扇动，清秀俊逸的外形，配上他温文尔雅的言谈，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颇有修养的豪门世子。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他这些年学来的表象，实际上他还是几年前那个睚眦必报，心机歹毒的阮家阮斌。
此刻，郭良等人并排站在他前面，侍女将这些人手中的商票全都收了起来，交给阮斌过目。
阮斌盯着商票看了许久，眉头紧皱：“这个废物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在给本公子送银子吗？”
郭良等人面面相觑，同样是摊手露笑，脸上尽是嘲讽之意。
在来之前的几个时辰里，他们又凑在一起重新分析了这件事情，但结果仍旧是叶秋会亏，而且是大亏，亏个底儿掉。
“恭喜公子！”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轻捻了一下胡须，笑眯眯道：“这件事办好，刘家大少那边咱们也好有个交代了，到时候只要他在春湖小筑替公子说两句好话，公子未必不能得到两国使臣的青睐！”
“春湖小筑？”
郭良等人看向阮斌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震撼。
整个临安城的人都知道那里住着什么人，能去那里拜访的人，自然也能成为临安城的顶级权贵。
阮家在临安四少中，一直处于吊车尾的位置，如果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他阮斌未必不能一飞冲天！
“啪！”
阮斌拿折扇在獐头男子头上敲了一下，呵斥道：“多嘴！”
但很快，他一改严肃，笑了起来：“哈哈，以本公子的天资，即便无人引荐，也可在春湖小筑中来去自如！”
“公子聪慧！”
“公子无双！”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