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的手紧紧抓着床单，这样的事情他只在新闻上见过。
“他们会拿走你所有有价值的器官。”
闻人空不是在吓唬鹿野，他之所以调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江宁呢？江宁怎么样？”看着他惊恐的神情，闻人空的态度才稍微好了一点，“他没事，只不过受了点伤。”
“你又标记我了？”鹿野现在心里对这件事还是很在意的，这种事情他到现在都没什么印象，他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个触觉。
闻人空不自然的偏开了头，很轻的‘嗯’了一声，“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手被那个人渣伤的？”鹿野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一下对方，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是让他极其尴尬。
所以鹿野做了个决定，“闻人同学，我们现在的关系我感觉多少有点尴尬，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先从普通朋友做起？”
“普通朋友不标记。”
鹿野：“......”多少是有点油盐不进啊这人。
“而且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普通朋友了。”闻人空这句话打的鹿野有点措手不及，他第一次觉得跟闻人空说话有点儿心跳紊乱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肯定是因为刚做过标记的原因！
“你过来一点。”本来要走的人忽然又坐到了鹿野的床边，还指挥他挪过去一点，鹿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听从他的话，往闻人空身边挪了一点距离。
这样两个人就靠的十分近。
闻人空身上淡淡的酒味儿飘入鹿野的鼻腔里，他觉得自己意识已经开始在变得模糊了，后脖子的头发被掀开了。
直到那腺体处传来了一道异样的触觉，鹿野眼睛瞬间从迷离变得清澈。
他一把推开闻人空，呵斥：“你做什么？”
“第一次标|记的时候我没给你修复腺|体，昨天晚上也因为情况没有机会，现在既然没人我就给你补上。”
“什么修复？”鹿野没打点滴的手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腺体，那里湿乎乎的，显然是闻人空留下的痕迹，满心满眼的嫌弃，他居然往自己的伤口涂抹口水？
这家伙是活在老一辈人的时代吗？认为口水能治愈一切？
“alpha给omega临时标记后，如果在第一时间给予温...修复的话，伤口就会好得很快。”闻人空站了起来，他眼神没有再看鹿野，“我先走了。”
闻人空离开了，房间里安静了几秒，接着就是一道脚步声来到了床前，鹿野抬头就看见正是他爸鹿光宿。
“他给你修复腺体了？”他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这，鹿野忽然老脸一红，听见别人这么说，他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
这个羞怯他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太浓了。”鹿光宿拉开了窗户，“小野，爸爸知道你现在也许对自己的alpha还没有感情，但你要相信百分百契合度。”
“你们中间只是时间的问题。”
鹿野本来是想反驳的，可反驳的意义也没有什么价值，他这会儿心情很乱，闻人空当时那个眼神，是失望？还是失落？就因为自己嫌弃他？
可是唾液在他看来就是很脏啊！
“爸爸，如果抛却这个第二性别，你还会跟小爸爸在一起吗？”鹿野挺想知道，在这个世界有没有不在乎性别的爱情。
鹿光宿笑了起来，他大概觉得屋里的空气清新了很多，又关上了窗户才过来，他温柔的给鹿野递过去一杯水，这才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你小爸爸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彼此都还没有迎来第二性别的正式分化。”
“我们分化的很晚，虽然生下来的时候就检查过基因，但只要没分化我们就跟beta没有区别的，所以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因为信息素的羁绊吗？”
鹿野抿着唇，这种感情他没体验过，他长这么大最出格的一次，大概就是在跳舞时抱了一个女孩子，仅此而已。
跟男生之间，好像除了打架也没有别的亲密接触了，他也有三两个朋友，可他们之间的交集就是普通男孩子之间的交集而已。所以鹿野根本不明白这种超越性别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等你长大就明白了。”鹿光宿一本正经的哄他，“现在你还小，还不懂事。”
不懂事的鹿野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就出院了，他的伤重点都在脸上，好在他小爸爸从给他引进了最好的药，才保证不会留疤，但这期间他必须在家待着。
太阳都不能晒到。
“啊？我还得学习？”鹿野本来还挺高兴的，在家躺尸，可好运总是不会一直降临在他身上的，在家的他也是需要上课的，他的小爸爸给他找了私教。
程昱正在给他的脸擦药，表情虽然严肃，动作却十分轻柔，“你伤的是脸，不是脑袋。”
“可是很疼。”鹿野露出了可怜模样，知子莫若父，程昱根本不吃这一套，“别给我撒娇，刚才你打游戏的时候我可没见你疼。”
鹿野：“.......”
他现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私教么？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教谁了。
左等右等，第二天的早上九点，他刚洗漱完毕就等来了私教，管家将人带进来的时候，鹿野正在喝早上的热牛奶，看见进来的人，那牛奶遭了殃。
全数被他喷到了地上。
“怎么是你啊？”
闻人空一只手拉着背包袋子，静静立在门口看他。
“闻人少爷手受伤了也请了假，小先生的意思就顺带请他过来给少爷补课。”管家慈眉善目的将闻人空请进了鹿野的书房里，还给他端上了热牛奶。
佣人已经将鹿野面前的狼藉处理干净，顺带拿走了他手上的牛奶杯子。
鹿野整个人还在状况外，他都想好怎么偷懒了，以他的认知，私教一般都是年纪不大的学生出来兼职，他大可以用游戏给自己交换偷懒的时间。
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了。
“嘴角.....还有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