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程昱摸了一下鹿野的额头，再次询问道：“烧已经退了，你现在还头疼吗？”
没错，鹿野在那晚被动标记之后，发烧了。
烧的稀里糊涂的，手机关机了他都没有管，一直就那么躺着，期间连饭都不吃，程昱请了营养师过来给他打了两针营养剂，就那么吊着一口气似的。
到底是发烧导致的，还是鹿野单纯的不想手机开机，程昱不得而知。
“小空来了，还是不见吗？”程昱给他递过来一杯温水，语气是温柔的，眼神也是心疼的。
鹿野就那么摇摇头不回答，他看起来憔悴极了，本就瘦弱的身子此时蜷缩在被子里，看起来弱小极了，双眼也没有神采，程昱不得不忍气离开。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omega临时标记会发烧这种事很正常，但是小野的反应不正常。”程昱还是好意给闻人空倒了一杯水，坐得笔直。
闻人空低着头，耷拉着肩膀，语气也很低落，“程伯父，我没经过他的允许标记了他。”
“就因为这个？你那几天是易|感期是吧？”程昱长叹了一口气，“你们现在还小，其实我是不主张你们单独过彼此的特殊时期，你们把控不好度。”
“年轻人容易冲动。”
闻人空始终不敢抬头看程昱，这是他第二天来找鹿野了，前面两天他连门都没敢进，鹿野直接让管家委婉的请他离开。
“是我的错。”
程昱摆了摆手，“这件事要是换在别的omega身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小野这次失忆之后很多事情不记得了，Ao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太明白。”
“所以你多包含。”
“嗯。”
程昱看不下去了，“上去看看吧，自己的结自己打开。”
闻人空这才抬起了头，他今天换了个白色的止咬器，相比低沉的黑色看起来有活力了些，其实到现在程昱他们都还没见过闻人空长什么样子。
别的alpha止咬器都是透明的，这孩子的永远都是看不见面容的。
“谢谢程伯父。”闻人空转身上了楼，每走一步都很沉重，哄人他完全没有经验，当时的冲动也是因为他此前没有跟omega真正相处过。
教习老师当初也是从alpha的角度出发教的他。
所以他没有在那个时候顾及到鹿野。
“咚咚。”忐忑之后他还是敲下了门，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小爸爸，我想睡觉。”
闻人空没敢搭话，拧开了门走进去，迅速将门关上了，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惊呆了正看着门的鹿野，他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进来。
“你干嘛？我不想看见你。”
“我来认错。”闻人空筹措了几秒，走了过去，他摘了自己的止咬器拿在手上，深邃的眼眸里都是歉意，他就那么看着鹿野，一步一步走到了床前。
其实omega的卧室是非常隐私的，里面全是白茶信息素，每一处都是鹿野的味道在散发着。
“现在知道认错了？”鹿野往后缩了缩，被子拉得紧紧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露了双没精神的眼睛在外面瞪着闻人空，不讲武德！
他居然试图用美|色|迷|惑自己！
“我当时头脑不清醒。”闻人空抿了抿唇，道歉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但看见鹿野这个状态，心里最难受的人就是他了。
“你不在的这几天，我都给你做了笔记。 ”
“江宁话太多了，我接不上。”
“桌子我有每天给你擦，对了，这期间我又去了一次烧烤店，蒋粤爸爸还问起你。”
闻人空说着说着就发现鹿野红了眼眶，再也张不开嘴了，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的上前给鹿野擦眼泪，“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问问你的意愿的。”
“你踏马没下次了！”鹿野气呼呼的，“去他的命定伴侣，我不干了。”
“小野。”闻人空的语气忽然严肃，他一把将被子包住的鹿野拖到了跟前，“这样的话不能再说。”
鹿野急了，本来是想把自己藏起来，现在倒好，变成了自建围墙，出不去了，挣脱不开了，他被闻人空整个缠住，动弹不得。
“本来就是！我们都说好了的，你最起码也得跟我先说好，前两次是因为我不清醒，不能相提并论。”鹿野眼睛里的眼泪是真的被激出来的。
“鹿野。”闻人空的脸色更加严肃了，一张俊脸转阴看起来十分骇人，“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我可以道歉。”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在和父母商量订婚日期了。”
鹿野：“？？？什么？？”
“你放心，我会跟程伯父说的，双方家长来商量。”闻人空忽然抱住了他，“我们现在是没有感情，但信息素会让我们走到一起的，我们是天注定的。”
“我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鹿野是真的想骂人了，这包办婚姻还有完没完了！还要培养感情？我培养你个大爷啊！他可是直男！喜欢萌妹子的！
“谁要跟你订婚？”鹿野的反抗在闻人空眼里那就是不好意思，是害羞，他轻轻拍了拍鹿野的后脑勺，宠溺的说：“我，我要跟你订婚。”
“你真的喜欢男人吗？”鹿野用脑袋隔开闻人空，“可可爱爱的女omega不好吗？”
闻人空低垂视线看他，“信息素就是我们之间的牵绊，我会认真对待的。”
“我不是你们这边的人。”鹿野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闻人空，眼神里都是镇定，没有一丝慌乱，这个开端他不能接受，他要说出真相。
不想管后果了。
闻人空愣了一瞬，接着笑了起来，“你终于说了？”
鹿野：“？？？？”
“失忆，我问过医生，你的大脑运转正常，没有出现过短暂的空白期，所以我一直对你的身份是存疑的，直到后来发现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
“鹿野，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