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若不是那变故，现在梁书语如何了，苏颜真的不敢去想。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燕为废了一只手，痛苦地嚎叫着。
苏颜却不会给他这个答案，一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腹部，而后又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你不用知道那是什么，你只要知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完，苏颜便拿出匕首，猛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然而，燕为竟然没有一点感觉，甚至笑出了声来，“你以为你杀得掉我吗？”
话落，燕为陡然昏死了过去，准确的来说，是他的肉体昏死，魂魄从体内飘了出来。
苏颜没想到，燕为竟然连自己的肉体都不要了！
燕为很快就冲出了封印，欧阳烨华带来的根本就看不到那些东西，但是梁书语可以！
眼见燕为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梁书语捂住欧阳烨华的眼睛，朝着燕为的魂魄大喊了一声，“在那里！”
苏颜猛地冲过来。
燕为的魂魄却是已经到了梁书语面前，准备伸出魔爪，梁书语却是忽的打开了天眼。
一道金色光芒闪过，燕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天眼！”
下一瞬，梁书语天眼中的金光朝着燕为袭击而去，金光如同烈火，灼烧着燕为。
最后苏颜甚至都没有出手，燕为的魂魄，便被金光给烧的魂飞魄散。
肉体也失去了最后一丝气息，成为了一具死尸。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欧阳烨华都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就结束了。
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到一阵狂风，从自己的耳边扫过，紧接着，现场便恢复了平静了。
“他怎样了？”
梁柘指着燕为的尸体问道。
他也看不见，不过与苏颜这么多年相处，还是对此有些了解，估摸着燕为多半是真的不见了。
不过到底还是问询了一句。
苏颜点了点头，“人死了，魂魄也没了，以后不能再投胎了。”
也就是说，燕为的生命，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梁书语依旧被欧阳烨华给抱着，听言，不禁怯生生地道，“爹娘，书语是不是做错了？”
她刚刚全部都看到了，是她眼睛里的东西，将他杀死的。
她杀人了，不，准确的来说，是杀了魂魄。
苏颜看着梁书语眼中的惶恐，知道今晚上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赶忙上前从欧阳烨华手中接过她。
而后安慰道，“书语没有做错，这是坏人，即便书语不做，娘也会做的。”
苏颜一面说着，一面给梁柘使去了一个眼神。
梁柘心领神会，当即便带着欧阳烨华往闻人泽的府邸前去，现今燕为已死，这局不得不破，梁柘自然是要加紧了步伐。
欧阳烨华虽知道刚刚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涉及梁书语，他还是选择了避开不谈。
至于其他人，那真的什么都看到，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燕为死之前，苏颜一匕首插在了燕为的心口上，所有人都以为是苏颜杀的燕为。
同时也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燕为是内奸，是覆国者，人人得而杀之，更何况，跟着欧阳烨华在战场上，他们看得死亡比这还要多。
梁柘带人走了以后，苏颜又哄了梁书语好一会儿，这才将梁书语拉出了原来的那种情绪。
在苏颜一声一声轻柔的声音中，受到惊吓的梁书语，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看着梁书语合上的双眸，苏颜眼底滑过一抹深意，而后轻抚着她的眼睛，良久，这才起身开始处理燕为留下的烂摊子。
当天夜里。
梁柘带着欧阳烨华，将闻人泽的府邸给抄了，还在勤勤恳恳背律法的闻人泽看着突然进来的人，有些愣神，在梁柘亮出两人私底下勾结的证据，闻人泽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他手边那叠有关于律法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他终究是等不到明日的实行了。
抄完闻人泽的府邸，天已经大亮。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有关于这几年闻人泽将天启获得银钱，大把的送给敌国饲养兵马，欧阳烨华真是恨不得拆开这人的脑子看看。
他们当初随着王爷征战，为的就是让天启的百姓好过一点。
谁知道现在，闻人泽竟然拿着从天启百姓那里搜刮来的血汗钱，补贴给了敌国！
闻人泽被欧阳烨华骂的抬不起头来，事实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更何况，现在他虽不是阶下囚，但是等入了京，等着他的也是牢狱之灾。
甚至，闻人景明可能会亲手杀了他。
闻人泽放弃了最后的抵抗，但还是挣扎着问询燕为的结局，对此，欧阳烨华自然是不可能回答的。
早在破晓前，苏颜便过来了，带着梁书语一块。
梁书语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一些，但还是无精打采。
他们带着欧阳烨华的人，去查封燕为的府邸去了。
燕为虽然死了，但是燕为还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如今东夏和西蒙已被撺掇着没有与燕为合作，然而燕为身后的南疆，还有摇摆不定的北漠，那也是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药。
苏颜和梁柘一到燕为的府邸，便用了阵法，将所有人都给控制了起来，而后，苏颜便通过梁书语此前接触到燕为，获取到的一些生前记忆，找到了燕为藏在自家地牢的东西。
没错，燕为府邸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牢。
地牢里，全是活生生的人，每一个人身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地针孔，这些人，全部都是燕为的补给！
苏颜等人一进来，这群人便止住了嚎叫声，见不是燕为，也不敢求救，这是真的被折磨疯了。
梁柘眼中还带着没有消散的猩红，之前是为梁书语担忧的，后来是忙碌了一宿，现在是看着这群无辜的百姓，气得！
“来人啊，将这些人，带出来。”
梁柘揉了揉眉心。
那些人被带出来的时候，还有些不真切，警惕看着苏颜等人，见真的将他们给带出了门。
他们当即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喊着恩人，吵着梁柘头痛，“你们莫要这么早道谢，等会儿我们还要问询你们事情，你们切记如实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