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副身体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但桑未晚还是不习惯。
到嘴的话就这样说不出来了。
片刻后,她转过身。
脸已经红了大半。
“边墨弦,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光天化日之下,在别人的房间洗澡?”
“我不是都说了,我们俩再无关系,你还回来干什么?”
桑未晚觉得这人就是不可理喻。
这要是放在现代,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不对。
放在古代也很变态啊。
在她背后,边墨弦将里衣披上,看着桑未晚有些慌乱的背影无声勾起唇角。
“我回我自己家,怎么不行?”
桑未晚想反驳,下意识转过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边墨弦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这一转身,差点撞上去。
尽可能保持平衡,桑未晚余光有一大片白色的肉。
“你能不能……”
她想告诉边墨弦好好将衣服穿起来。
不要这么敞着怀。
但是突然反应过来。
“你自己家?”
边墨弦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稳稳地坐在床边。
“对啊。”
“难道老板没跟你说,买了你这房子的人叫什么吗?”、
桑未晚回想。
当时确实没人跟她说啊。
不过桑未晚更好奇的是,边墨弦从哪弄来这么多钱,居然还把这院子给买了。
这院子虽然比不上她买来给桑仁他们住的那个,但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记忆里,边墨弦应该没有这么多钱才对。
她脸色不太好。
“既然你买了这房子的话,那我现在就把行李收拾收拾搬走。”
“等等。”
边墨弦叫住了她。
“我没说你需要搬走。”
“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你住那个房间,我住这个。”
桑未晚:……
“不必了。”
她又不是没有钱。
何必要去蹭别人的房子。
“等……嘶”
边墨弦见桑未晚就要这么离开,连忙站起身想要拽住她。
可这剧烈的动作,直接将他还没有愈合的伤口抻开了。
桑未晚站住脚,蹲着看弓着身子的边墨弦。
“你怎么了,受伤了?”
可以看出边墨弦伤的不清。
刚刚还正常的脸色都已变得惨白。
从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即便边墨弦不回答,桑未晚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还能动吗,我扶你起来。”
边墨弦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告诉桑未晚。
“别担心,我没事的。”
他气若游丝的语气,仿佛下一秒就直接晕倒了。
将边墨弦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桑未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前者平稳地放到床上。
然后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将他白色的里衣掀开。
就在距离边墨弦左胸口右侧两公分的地方,一道很深的伤口赫然出现。
而且从那伤口的颜色来看,并没有得到及时处理。
桑未晚不快地看向一旁的木桶,边上正挂着一条黄色的毛巾。
毛巾上有着大片的血迹。
她问:“你疯了吗边墨弦,受这么重的伤的情况下,你居然还洗澡?”
“以毒攻毒?”
边墨弦被她这一嗓子喝住了。
回过神来后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不答反问:“你在关心我?”
眼见着桑未晚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他才恢复正经。
“这又没什么的,我从小到大受伤都是这么处理的。”
血太脏了,他想要冲洗干净。
桑未晚对于他那点过往也是早就知道。
但是原书里有没有边墨弦这么处理伤口,她有些记不住了。
“你这么弄有可能会造成伤口感染的。”
边墨弦不懂医术。
但是他知道桑未晚懂。
“会怎么样?”
桑未晚抬眸,语气里带着几分危险。
“会死。”
边墨弦一怔。
倒不是他怕死了。
从小到大,他和死神无数次擦肩而过。
即便是在死亡的边缘,他也从没有害怕过。
可是刚刚听到桑未晚说他会死的时候。
他竟然害怕了?
“听到没有啊。”
他回过神,瞧见桑未晚微微皱眉的样子,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下。
“知道了。”
桑未晚也不好再说什么。
反正边墨弦就是这个性格,说了也不一定改。、
她仔细观察一会,发现这伤不是很棘手。
“还好没有伤到重要器官,而且也没毒,不然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将药上好,桑未晚一圈一圈给边墨弦缠着纱布。
嘴里还是情不自禁地嘟囔着。
最后在胸前,利用多余的纱布,给边墨弦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好了。”
边墨弦低头看去。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我一个大男人弄这样……不好吧。”
桑未晚不以为然:“你又不给别人看,怕什么?”
边墨弦释然了。
突然觉得眼前的蝴蝶结也没那么丑了。
赞同地点点头。
“放心,我很守男德,只会给你一个人看。”
桑未晚:???
边墨弦:“既然你医治了我,那在我伤好之前,你应该都在这里照顾我把。”
听到他提出的不合理要求。
桑未晚当然是完全抛在了脑后。
依旧是每天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后叫马车送到桑仁那个院子。
只在抽出来的时间会给边墨弦将纱布扯下换药。
不过在之后的日子。
她觉得边墨弦可能是疯了。
具体表现在从那天开始,边墨弦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都会带点伤。
桑未晚看着他伸出的食指上,隐隐约约有一个很细的伤口。
深深叹了口气。
“你来的可真及时啊。”
“再晚一点,伤口就要愈合了。”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边墨弦都是乖巧地坐在一边,静静等着她给自己上药包扎。
一炷香后,他抬起手,看着自己那比沙包还大的纱布,就这样包在了手指头上。
她搞不明白这个边墨弦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桑未晚对他好的时候,他做梦都想杀了自己。
现在好不容易把话说清楚了,这人还像个狗皮膏药似的。
不过虽然边墨弦有时候的伤确实比较轻,但有时候的也真的很重。
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边墨弦是不是暗中去做了杀手。
不然天天哪有那么多架要打。
就在这天,边墨弦的腰间更是中了一支毒箭。
手头没有药材,她只能上街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