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笑得相当客气。
“陆先生说笑了，主人是不会有错的。
“如果陆先生认为主人有错，陆先生应该先反省自己。”
陆瑾脸色骤变。
“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厉淮脚边的一只狗，也敢这样跟我说话？！”
Leo笑容不变。
“陆先生不必生气。您也说了，我不过是主人身边的一条狗而已，我说的话不好听，您就当是狗叫，不用放在心上。
“主人叫我下来，也不是说些的。
“主人让我转告陆先生，说迟家动不得，但周家和顾家倒是可以任君挑选。”
陆瑾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他几乎要把Leo口中的那些轻蔑之词烙在心上。
厉淮如此看不起他，他一定要将厉淮狠狠踩在脚下！
再等等……
再忍忍……
只要系统商店升级成功，厉淮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陆瑾点了支烟，猛抽了一口。
尼古丁稍稍抚平了他焦躁的心。
他掀起眼皮看着皮笑肉不笑的Leo，问道：“你主子更想对谁下手？”
Leo垂着眼帘，不去看陆瑾。
“主人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鹰犬可以随意揣度的？陆先生只要跟随自己的心意决定就好。”
陆瑾气得仰倒。
看Leo更加不顺眼起来。
“那就两个都要！”
Leo脸上笑容的弧度都没有改变一分一毫：“陆先生，做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要，小心什么都得不到。”
“闭嘴！”
陆瑾厉声呵斥道。
“知道自己只是一条狗，就不要想着教训人。
“把我的话如实转述给你的主人就行，少在我面前拿乔。”
Leo仿佛无事发生般，笑道：“陆先生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自然把原话带到，告辞。”
“站住！”
Leo没走出几步，陆瑾还是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话要让我转达吗，陆先生？”
“顾家，我要顾家。”
“好的，陆先生。”Leo微笑着应下。
陆瑾忍着胳膊上的伤痛，把车开了出去。
他是看不惯Leo。
可他心里也明白Leo言之有理。
他可以用“费洛蒙”牵制厉淮，厉淮手里也有他的把柄。
撕破脸，只会两败俱伤。
而他选择顾家，并不代表着放过周家。上次傅韵宜的生日宴上，傅韵宜和云慕乔勾结害他的事，他还记着呢。
只是相较于对付周家，他更迫切的想要搞垮顾家而已。
方纤月眼下是被顾饮露关在了绮山顾园，顾世承也自身难保，但顾家和方家的实力还在，方家迟早会发现不对劲，把方纤月救出来。
届时方纤月肯定会想办法逼他交出郁暖暖。
他倒不是怕方家，只是怕把事情闹大，郁暖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顾家或者方家没有实力再跟他讨价还价。
失去顾太太的身份，方纤月就什么都不是。
方家也不会愿意为了一个疯婆子，和他作对，也就不会再有人想着把郁暖暖从市三院接出来。
比之于拿下方家，陆瑾自然更喜欢家大业大的顾家。
更何况还是厉淮自己提出来的。
同时拥有星野和蔚蓝，在滨海，他几乎可以横着走，连迟家也得避他的锋芒。
陆瑾打得一手好算盘。
仿佛星野和顾家，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Leo看着陆瑾那辆渐行渐远的劳斯莱斯幻影的车屁股，嘴角上扬的弧度并未产生变化，却莫名让人觉得笑容更深了些。
——迟少，如你所料，陆瑾和幽灵的下一个目标是顾家和星野。
消息显示发送成功。
但在Leo的手机里，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这一条消息记录。
Leo回到0号包厢，将陆瑾的选择告诉了厉淮。
包厢里很干净，厉淮也眼神清明。
他没有在Leo下楼的时候吸食“费洛蒙”。
厉淮眼神犀利的看着Leo。
“Leo，心情不错？”
Leo没有隐瞒：“呛了陆瑾几句，看着他黑着脸离开，是有些开心。”
厉淮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盯住猎物的毒蛇一样，看着Leo：“确定是呛了陆瑾才开心，而不是偷偷给某人传递了消息才开心？”
Leo心里一紧。
面上镇定自若道：“主人何出此言？”
落日会所的监控，可以拍到他在会所外用了手机，但绝对拍不到他发了什么消息出去。
只要他咬死不认，不会有人知道他给迟羡传递过什么消息。
厉淮的视线，牢牢锁在Leo身上。
“刚才在楼下，你给谁发了消息？”
Leo咬了咬唇，似是难以启齿般低下头，小声回答道：“是……云小姐。”
“云慕乔？”
Leo点头。
“她找你有什么事？”
厉淮不相信云慕乔还有胆量来落日会所消遣。
她要是敢来，他定叫她有来无回！
Leo支支吾吾的回答说：“云小姐给我发了一份电子请柬，问我要不要去参加她的婚礼……”
“你怎么回答的？”
Leo咽了咽口水：“我只是问了云小姐最少要带多少份子钱，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去。”
“把手机拿来我看看。”厉淮朝Leo伸出手。
Leo犹豫了一下，恭恭敬敬地把手机双手奉上。
厉淮没有直奔微信。
他把Leo手机里所有的App都打开瞄了一眼，确定没有异常的地方，才打开Leo和云慕乔的聊天框。
紧接着，厉淮抄起手边的杯子砸在Leo脚边，咬牙切齿道：“去，为什么不去？份子钱我帮你出！”
丢下这句话，厉淮将手机抛给Leo就离开0号包厢，去了地下拳击场。
他心里的暴虐因子不停的在叫嚣，比陆瑾第一次拿“费洛蒙”来威胁他时更加猛烈，他亟需发泄出来。
云慕乔给Leo发了请柬，还回答Leo说：“你人来就行，不差你那几百块。
“但前提是别跟厉淮说，我不想见到他那张脸。
“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