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叶南枝回身拉住他往人已经散尽的教室走。
林序秋知道她不是真的想问问题，但在她问时还是揉碎了给她讲，当真是再耐心不过了。
讲完了题早已过了饭点。
自动咖啡售卖机前，叶南枝买了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插上吸管递给林序秋。
“这个就当做谢礼了！”
其实她不怎么喜欢喝咖啡，但偶尔会来一杯醒醒神。
林序秋没有接过的打算，叶南枝便将咖啡塞到他手上，“身为我的朋友你得帮我分担一杯，除非你想让我明天顶着个熊猫眼去上课。”
她说话时总能给人留几分体面。
心底那池春水荡得更高，她说他们是朋友。
那天的咖啡很苦，但林序秋心里却止不住地冒着甜气。
他和叶南枝之间好像靠得更近了，而且这中间的距离都是叶南枝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的。
回寝室的路上林序秋觉得自己脚下的步子都是飘的。
他原本不该奢求这么多，可又不断地想着，要是能够再近一点点就好了。
人总是贪心的，他也不例外。
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清醒到了极点。
第二天到教室时他眼下带着淡淡的青痕，不过不是太看得出来。
叶南枝走到他坐的位置前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你不会昨晚也失眠了吧！”
人心虚地转移了视线，轻飘飘地说了声没。
看他这样，指定也是失眠的。
昨天她只是想清醒一下头脑，却忽略了时间，“对不起啊！今天得麻烦你陪我做一天阿飘了。”
下次再也不敢了。
上完课叶南枝就撑不住地回寝室补觉去了，期间方半夏来找她，她连动都没动，差点就要去见阎王了。
而林序秋没那么多休息的时间了，对他来说能赚一点是一点。
周六开运动会的时候方半夏非拉着叶南枝去操场看热闹，她没兴趣，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
操场一角，林序秋摆好了卖水的摊子，二维码就贴在桌上。
几个口渴的同学走过去拿了几瓶，方半夏眼尖地看到了他，拍了张照发群里。
【谁能搞砸他的摊子我请他吃饭。】
有人在群里问真的假的。
方半夏不满意地道：【本小姐还能骗你们不成？】
这次很快就有人在群里应答。
方半夏偷偷瞄了眼叶南枝，她正低着头玩手机。
“枝枝，我去给同学助威了，你在这儿等我回来可以吗？”
“我陪你一起。”
说着叶南枝就要起身。
“不用。”
她赶紧按住人的肩，“我一个人可以。”
干坏事怎么能带上叶南枝呢！
要是她去了，指定又要帮那个讨厌鬼的忙，说不定还会骂她一顿。方半夏这些日子可算是看得清楚。
叶南枝再次问她确定吗？她使劲点了点，非常确定以及肯定。
“那好吧，早点回来。”
“遵命。”
＊
几个人闻声赶到了操场，方半夏指了指林序秋所在的方位。
一人正在摊位前买水，都扫上码了，几个人恶劣地将人往后拉拽。
“哥们，这里不许卖水。”
林序秋又搬了一箱水放到桌上，没理他们。
方半夏躲在角落里偷看，眼神示意他们：上啊！
他不把人放进眼里的态度实在是过于可恶，一人来了火气上前攥住他的衣领恶声道：“你耳朵是聋了吗？”
周围已经围观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操场上到处都是卖水卖饮料的人，学校又没说不许，他们分明是来找麻烦的。
“什么人啊，该不会是嫉妒人家长得帅吧！”
“也有可能是他们长得太丑，女朋友抛弃他们移情别恋了。”
……
人群中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都是群大学生，谁怕谁？
你以为还玩黑社会啊！
那人脸色难看，攥住人衣领的手用力。
林序秋冷淡地看他一眼，“放开。”
“不放开你能怎么的？”
“啊——”
话刚落就传来骨头裂开的声音，林序秋的手覆在他手上，用力一下将他的手翻转过来往下折。
和他一道来的人见状正想上前帮忙，结果看热闹的不干了，自发且默契地将人给擒住。
“放开，再不放开我打人了。”
他才说完就有人将脸凑到他面前，笑嘻嘻地道：“有本事你打啊！”
他假装扬起手，手上制住他的人一松，面前的人腿一撅躺到了地上，“哎呦，打人了……”
他手都还没碰上去呢！转过身刚制着他的人不知何时掏出了手机，一个个录得正起劲，甚至还配有台词：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镜头怼怼他，再怼怼地上的人。
“哎呦……”
叶南枝看了半天手机抬起头来，发现人都往一个方向跑，她往那边看了眼，好多人，林序秋出挑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还有……
躲在一旁看热闹的方半夏，这热闹不会就是她挑起的吧！
“都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好好的运动会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的，全都给我扣学分！”
一个系的教导主任总算是发现情况走了过来。
扣学分？这哪能成？他们报一个运动项目也才加0.2的学分。
“老师，我们这是帮助同学呢！他们几个欺负人，您不表扬我们见义勇为就算了，怎么能扣我们学分呢！”
“就是，就是。”
“要是真扣我学分，下次我捡到钱就不交给警察叔叔了！”
“行了，说扣你们的了吗？谁挑事扣谁的！”
叶南枝过来时就见几个人被教导主任训得跟鹌鹑一样，头都不敢抬一下，以防口水溅到脸上。
林序秋正蹲在地上修桌子。
她几步走到人面前将人给拉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没受伤就好。
腻歪的小情侣，教导主任觑了一眼，叫着几个闯事精走到了另一边去。
林序秋抬起眼皮，在看到她的时候眼里就闪着细光了，不过他藏得很好，除了那还是控制不住通红的耳尖。
“对不起啊，我……”
“没有对不起。”
这本来就不是她的错，他又有什么资格接受她的道歉呢？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