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微观察四周,他们被关在的地方是很是破败,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
生锈的铁门挂着锁,窗户被木板钉死,只有几道残阳余晖从破漏的房顶和门窗缝隙透进来。
门外面隐约传来嗓音粗粝的交谈声。
“时微哥,外面好像有人,不会就是绑匪吧?”
“应该是,听声音,外面至少有两个人守着。”
程嘉树咽了咽口水,小声吐槽道:“这里是哪里啊,太破了吧。”
谢时微也不知道,他尝试联系系统001定位。
可惜对方又不在线,上次也是给他发布了任务就消失了。
求人不如求己。
谢时微根据自己刚刚观察到的细节,冷静分析:“应该是某处一个临近海边的废弃工厂,远处隐约有海浪声,这里的空气很潮湿,带着一股咸腥味。”
“可能还在上京市。”他思考后补充。
毕竟跨地区转移人质,不仅很麻烦,而且速度没有这么快。
“还在上京就好,只希望我家老登快点拿钱来救我回家。”
谢时微看着程嘉树害怕瑟缩的模样,开玩笑道:“要是只要钱就好,就怕对方钱和命都要。”
程嘉树震惊:“不会吧,这也太惨了吧……”
他内心咆哮,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绑的他啊!
谢时微开玩笑归开玩笑,到底还是不想死的。
谢时微对于提防了这么久还是被绑这件事,内心再不甘也只能平静接受了。
暗想着也许是周锐神通广大,加上原着剧情过于强大,无法规避,最终周锐还是逃离了薛远的监控,策划了这起绑架事件。
但是对于超出原着剧情发展,多了一个被绑的人质——还是意想不到的程嘉树。
谢时微实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原着中周锐为了威胁薛远,只绑了他最亲近之人阮清。
程嘉树身为周锐的朋友,周锐脑子有病绑架自己的朋友去威胁薛远?
而且现在的薛远因为某些原因,可是对程嘉树看不顺眼得很。
用程嘉树威胁薛远?薛远可能还会谢谢绑匪吧?
言归正传,谢时微问:“嘉树,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没有呀,时微哥,我最近可老实本分,平日里还扶老奶奶过马路呢。”
程嘉树突然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他眼睛骤然睁大,气愤道:
“不会是我家老登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人,然后对方一气之下对我下手?想要他老程家断子绝孙吧?”
“靠,要报复就绑我家老登啊,绑我这个青春貌美毕业没多久的男大干什么?!呜呜呜时微哥我真倒霉啊……”
谢时微:“……”
你爹有你这个好大儿做梦都要孝醒。
“好了好了,打住。”
谢时微见问了也是白问,连忙让他少说点话,保存点精力。
程嘉树立即闭嘴,但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咕叫。
“哥,我一天没吃了,好饿啊。”
他可怜兮兮嘀咕,他是在中午前被敲晕的,现在又临近傍晚,早上也只喝了一杯冰美式,现在肚子里啥都没有。
谢时微和程嘉树的情况也差不多,一天滴水未进,加上被注射了药物,那张精致如玉的脸此时透着病态的白,此时连挺直腰身坐起的力气都少的可怜。
他小声安慰程嘉树:“再等等,绑匪没有立即杀了我们,说明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对方不会不管我们死活的。”
和谢时微预想的差不多。
半小时后。
铁门叮咚作响,锁开后,门被人粗暴地踢开。
两个体型硕大,长满腱子肉的男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可惜都戴着黑色的头套,蒙着脸,谢时微只能看见他们裸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
一人眼角带着刀疤,一人眉头有颗肉痣。
“哟,醒了?”
其中肉痣男人嗤笑一声,把食物扔在地上,“吃吧,别饿死了。”
谢时微没动,目光扫过地上的食物,是瓶装的矿泉水和散装小面包。
他抬头看向绑匪,道:“不给我们解绑一下吗?”
程嘉树也附声祈求,他实在太饿了:“绑匪大哥,你们行行好吧,好歹给我们解解绑啊,我们手都动不了怎么吃东西啊?!我快要饿死了!”
肉痣男人大骂了一声麻烦,但是为了拿到赎金,还是和一旁的同伴把两人手上的绳子给解了。
他大声呵斥:“别给老子耍花招,只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吃东西!”
绳子被解开后,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淤青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谢时微皱着眉头活动了一下刺痛麻木的手臂。
恢复了一力气后,他才在两人的注视下,捡起地上的一袋小面包和一瓶矿泉水,检查发现都没有开封过,他心中的抵触才少了大半,但是这也不能排除里面没有被下药的可能。
他转头看向程嘉树,发现对方已经狼吞虎咽吃了三四个小面包。
看来是真的饿了。
对方还不忘催促他:“哥,你别光看着啊,抓紧时间吃啊!”
“再不吃,晚上就要挨饿了!”
谢时微:“……”
有时候没心没肺也是一种幸福。
算了,程嘉树说的也没错,还是先恢复体力要紧。
等谢时微吃完一个面包,喝了一口水后,肉痣男人又骂骂咧咧给他们的手反绑在身后。
谢时微垂眸,目光近距离扫过这俩个绑匪的大手。
虽然同样布满老茧,但是比在洗手间绑架他的那个男人要年轻有力许多,而且这两人的声音也对不上。
见他们打算离开,谢时微猝然发问:“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肉痣男人不耐烦:“问那么多干什么?!我们拿钱办事,其他不知道!”
谢时微眯了眯眼:“对方给你们多少钱?把我们放了,我可以出三倍的价格。”
男人明显一愣,浑浊贪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颇为心动地看向同伴。
结果却狠狠挨了刀疤男人一记大鼻兜。
“傻逼!”
刀疤男人眼神凶狠,指着他的脑门怒骂:“你踏妈脑子白长的,这种公子哥的话也能信?”
“他出去,第一个报警抓的就是你这种蠢货!”
被打的肉痣男人颇为恼怒,却敢怒不敢言。
但是看向谢时微的眼神却带上了一丝憎恨和淫邪。
“小白脸,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敢再给老子耍花招,老子干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