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雪原尽头。
浩瀚无垠的禁渊之海，彻底地烟消云散，海的彼岸一览无余地浮现了出来。
神塔塔主、冥帝两人呆若木鸡，难以置信地看着彼岸所呈现的一幕。
只见在彼岸尽头，一颗庞大浩瀚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横亘在彼岸。
这颗眼睛实在是太庞大了，从永夜雪原这边遥望而去，竟然无法看清眼睛的全貌。
他们只能看见眼睛的冰山一角，勉强能将眼睛中的瞳孔看清楚而已。
这是一只何等璀璨的瞳仁，仿佛世间所有缤纷绚烂的色彩，都集于此瞳仁一身。
诡秘、多彩而恢弘。
偌大的永夜雪原，甚至是整个仙域，在这颗眼睛面前，都如尘埃般渺小。
嗖嗖嗖！
一道道流光横空掠来，接踵而至地出现在永夜雪原内。
而这些掠来的身影，尽皆都是问仙会仙帝们。
“卧槽，禁渊之海消失了？慕枫道友不得了啊，这一剑直接湮灭了禁渊之海。”
“你关注的重点歪了！你看海的彼岸，那是什么鬼东西？是眼睛吗？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大的眼睛。”
“日！真的是眼睛啊，而且这也太大了吧，我们仙域在这颗眼睛面前，都渺小如尘埃啊。”
“……”
问仙会仙帝们，一一抵达永夜雪原，出现在神塔塔主、冥帝身后。
他们同样是看见了彼岸的眼睛，完全被这恢宏庞大的眼睛给震慑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眼睛。
一颗比仙域还要庞大的眼睛，这合理吗？
如今的仙域，可是九天仙域合并后的产物，其疆域之辽阔，远超任何时代。
纵然是亿万丈的巨人，在仙域之中，也是蝼蚁般渺小。
而如今，禁渊之海的彼岸，竟然出现了一颗远比仙域要庞大太多太多的眼睛。
这一幕，太过震撼，亦太过不可思议了。
忽地，神塔塔主、冥帝以及问仙会众仙帝，惊悚地发现，这颗诡异的眼睛动了。
那璀璨绚烂的瞳仁，竟然在迅速转动着，最终锁定在了永夜雪原的方向。
更确切地说，这颗庞大到不像话的瞳仁，注意力完全锁定在了永夜雪原尽头的一道傲立的身影上。
而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刚突破轮回境出关的慕枫。
“真是了不起！仅仅突破轮回境，就能彻底湮灭禁渊之海！这可比人皇强太多了。”
一道如洪钟大吕般的神秘声音，自远空传来，却在众人心中响彻而起。
神塔塔主、冥帝等人脸色大变，他们抬头死死地盯着那庞大浩瀚的眼睛。
他们知道，这声音是这颗眼睛的主人发出来的。
而且更诡异的是，这声音并不是在他们耳畔响起，而是在他们心中响起，是从他们灵魂深处响起。
仙域内，亿万兆生灵纷纷抬头惊恐地看向无尽虚空。
因为这道神秘的声音，不仅仅只传递到永夜雪原的这批人，而是传递到仙域所有生灵的灵魂深处。
而原本并未注意到这颗诡异而庞大眼睛的众多生灵，再抬头的瞬间，也终于是注意到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世上真有这么庞大的眼睛吗？仅仅瞳仁就覆盖了整个仙域。”
“这眼睛到底是谁的？纵然是仙帝强者，极尽施展帝道仙力，也难以将体型变得这么大，而且这还是只是一颗眼睛啊？”
“……”
整个仙域，亿万兆生灵，尽皆被这一幕吓到了。
以往，禁渊之海的灰雾迷蒙，笼罩了彼岸的一切，遮掩了这颗庞然巨眼。
如今，禁渊之海毁灭，灰雾散去，彼岸的真相却如此的不可思议，竟然存在一颗如此庞大的眼睛。
这还仅仅只是一颗眼睛啊。
那么眼睛的主人，又该有多么庞大浩瀚。
“他娘的！开玩笑吧？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仅仅露出一颗眼睛就这么大，那他整个人该有多大啊！”
神塔内，江左老狗吓得就要逃，但一想到这眼睛比仙域还大，狗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
朱晖飞、龙傲天、鸭仙人等一群神塔高层，满脸苦涩与惊恐。
不仅是神塔，太一圣地、造化仙朝、大雷音寺、洛神殿等仙域中一个个帝级势力的强者们。
他们也尽数吓得腿软筋麻，这突如其来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声音，以及那远超仙域庞大的眼睛。
这一切，都给他们带来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未知恐惧。
慕枫屹立在永夜雪原尽头，他目光凝重地看着彼岸的眼睛。
“你就是天道？是你一直以来，都在操控着人皇的轮回，将整个仙域亿万兆生灵玩弄在股掌之间。”
“还有困扰九天仙域无数纪元的禁渊，也是你制造并且释放出来的？”
慕枫直视着天道眼睛，冷冷地开口询问。
“对你们来说，本座的确是天道般的存在！禁渊是本座创造的，而九天仙域同样也是。”
天道眼睛再次开口，威严而沉凝的声音，再次响彻在亿万兆生灵的灵魂深处。
此言如惊雷般，彻底在仙域生灵心中炸开了锅。
这一真相，太过震撼了！
他们没想到，九天仙域与禁渊，竟然都是这颗眼睛的主人捏造的。
也就是说，此人是此方世界的救世主？
慕枫瞳孔紧缩成针，此言同样如惊雷般在他心中炸响，令他惊愕与震撼。
但他心中早有猜测，故而虽然震惊，却并不感到意外。
更让他惊恐地是，天道眼睛的主人，必然是超越轮回境的存在。
因为轮回境强者，根本没能力凭空捏造出九天仙域与禁渊这等创世伟力。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创造九天仙域与禁渊，又为何独独选中了人皇前辈，让他堕入轮回，承受无数次轮回之苦。”
慕枫神色阴沉，他盯着天道眼睛，开口质问，心中却有着太多的疑问。
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天道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很熟悉的问题！曾有一世轮回，人皇也曾问过相似的问题！”
天道眼睛淡淡一笑，道：“但那时候的他，没资格得到我的答案。”
“所以我一掌就将他打回了荒古时代，重新为他开启了新的轮回。”
慕枫脸色一沉，他当然知道天道眼睛所说的是人皇的哪一世。
他得到轮回珠后，人皇无数次轮回的经历，他基本都经历过。
可以说，他对其每一世的经历都是如数家珍。
“如今的你，能一剑劈断禁渊之海，你的实力超乎我的想象，比之最巅峰的人皇还要强很多。”
天道眼睛直视着慕枫，继续道：“但就凭你如今的实力，依旧没资格得到我的答案。”
慕枫目光幽冷，道：“没资格？等我击败了你，一切的答案，我自然能尽数逼问出来。”
说完，慕枫袖袍一挥，亿万轮回剑凭空而现，显化出惊世骇俗的剑之汪洋。
而慕枫的气息，竟然在这瞬间，再次节节攀升。
从轮回境初期，一举攀升至中期，然后是后期。
而且这种攀升甚至还没有停止，一跃达到了轮回境巅峰。
“嗯？你不是刚突破轮回境，你竟早已是轮回境巅峰了？”
天道眼睛露出讶异之色，肃穆地打量着如今气势如虹的慕枫。
神塔塔主、冥帝、皇甫婉等一众仙帝，皆是惊喜交加。
他们显然也没想到，慕枫的修为原来早就达到轮回境巅峰。
“是无相天书！慕枫肯定是用无相天书刻意遮掩了突破的动静，竟也瞒过了天道。”
神塔塔主惊喜开口，立马就想到了九大天书中的无相天书。
“诸位！第九部天书应当就在禁渊之海的废墟之中！接下来，我会前往彼岸挡住天道。”
“而第九部天书还望各位能帮我寻出来，我有预感一旦九部天书合二为一，定能发生前所未有的质变。”
这时，慕枫的传音在众人耳畔响了起来。
随后，神塔塔主、冥帝以及问仙会众仙帝骇然地发现，慕枫挟裹着漫天轮回剑，冲向了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