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耀天海分公司的业务还没有完全展开。新招的三人加上苗斓一天没有什么大事。乐扬和宫羽好像一直在泡茶，说着最近的一些新闻。
二十六层这边没有事，底下的鸿运大厦可要忙疯了。
叶千秋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业务，不断分给底下。招商部望着二十多页的客户单子，都要傻了。
“这些都是要来我们天海的？”
叶千秋说：“他们来不来，除了看他们，也需要看你们。你们是不是该动动了。我觉得你们手中的客户资料，都没有我给你们的厚吧？”
招商部副经理有些惭愧。
叶千秋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有这种情况。
招商和个人的绩效、奖金都有关系，而鸿运大厦招商部的人竟然没有什么动力。
鸿运大厦有好的福利。逢年过节总会发点什么，而且很丰厚。
叶千秋的上一任想取消一些，遭到了很严重的抵制，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叶千秋无法理解一个私企的员工，宁愿每个月多发两根带鱼，也不愿意多赚千百块钱。如果没有博耀在后面鞭策，鸿运大厦可能都倒闭了。
招商部副经理将客户资料分给了招商代表，这几个代表是满脸不情愿。
“这是干嘛呀？”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说：“打电话招商？我们鸿运还有必要吗？”
副经理说：“楼上还有写字间空着呢。还有商铺没有租呢。”
另一个销售代表说：“那不是一些边角料吗？那么容易呢？”
副经理说：“打打看吧。”
他也弄不动这些招商代表。
鸿运大厦的人事盘根错节。早几年还是国营控股单位，不少关系户落在这里，不一定是谁的女儿和媳妇。
新入住的商户办理租用，能拖一个月。博耀那边来的人不问，鸿运可能还仍在一边呢。
鸿运的人事，就像是前面堆满了蔓藤。谁来，都像是开了一台“铲土车”。只要一推，不一定牵扯出哪棵“大树”。
只有叶千秋，根本不怕这个。
副经理只能搬出叶千秋：“叶总的意思。我也有压力啊。”
招商代表一撇嘴。“那叶总的意思，就打呗。谁让人家背景厉害呢。”
虽然叶千秋的爷爷退下来了，但也不是什么“小猫小狗”敢乱来的。
另一个也转了口风：“我们天海现在对外招商做的很好的。听我丈夫说，很多发达的城市都成立了办事处。也许，我们真能有发展。”
副经理知道，这些人家里都不缺钱，所以每月干多干少不差那两三千。就招商这里的工资，哪个能背着LV、Gucci上班？
包国平手机上发了一个短信，一个三十多岁的招商代表离开座位，快步走到了楼梯间。
包国平在那里等着她，问道：“小孙，怎么回事啊？”
“叶千秋给了好几十张客户名单，让我们给打电话。”
“这么多？”
“那谁呢知道啊？”这位小孙扣扣指甲说：“他神通广大的。”
“这小子来了就根本没安好心。”
“那也是上面来的人。我们能怎么办？听说乐扬比他更厉害。这厉害的还没出手呢。”
“乐扬没有根基。普通人家的孩子。”包国平不屑的说：“捅出了娄子，没人保他。叶千秋不一样。”
“那你想怎么办？”
包国平说：“再看看，他要是动到我了，就让他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
“别说漂亮话了。”小孙斜着眼睛看包国平。“我们原来说好了，我可能提招商副经理的事呢？”
“现在不是有变化嘛？”
“我差那点面子！来这几年了。”
包国平没好意思说：你原来就是一个食堂蒸馒头的。要不是你丈夫的弟弟高升之后，你丈夫求到我了，你这都进不来。
“我给你想办法。”包国平只能这么说着。
叶千秋在办公室内，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却掌握着一切。包国平和小孙见面，也没有逃过叶千秋的观察。
“不错。”叶千秋说：“等着一个个那些妖魔鬼怪浮出水面。”
宫羽提醒叶千秋：“鸿运大厦的运营，离不开方方面面的关照。你这样一下不是都得罪干净？”
“现在这情况，也经营不下去。这三年，博耀给的资源造成了一股虚火，鸿运里面这样不行的。”叶千秋说：“这样下去，离完蛋也不远了。”
乐扬反倒支持叶千秋。“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为什么？”宫羽问：“现在不是博耀关键时刻吗？各方面要是多关照，会好很多的。”
乐扬说：“现在是天海领导班子下了最大决心的时候。这个城市在不断提高节奏，也在不断的优化营商环境。我刚看了天海日报的内容。上面特意找了一个大的篇幅，来说明那些对阻挠投资和违背营商环境政策的人的处理结果。处理结果都不轻。这是很少见的。也算是杀鸡儆猴。天海这面营商环境的大旗，是要高举的。”
乐扬在桌面上找到了报纸，然后递给叶千秋。
叶千秋看了一下高兴的说：“行。看来谁要是不明白这上面的意思，谁就过不好日子。”
乐扬说：“博耀来了，是引起重视的。如果用一些人为制造的困恼来刁难我们，那就是不明智了，搞不好现在的位置都丢了。”
宫羽说：“这不会是表面文章吗？”
“不会。”叶千秋说：“天海市的领导，是实干的人。”
乐扬说：“所以，老叶。放开了干。”
包国平确实是不舒服。上一个被他捧起来，然后一下摔倒地上。上次那个，包国平请他好吃好玩休息好。这一套下来，他是彻底堵上了嘴。
可是这叶千秋不上当。
包国平信奉温柔乡一泡，硬汉也化了。
结果叶千秋根本不给他机会。
不得已，包国平改变策略。下班时候，包国平请叶千秋晚上出去“潇洒一下”。
“包总。”叶千秋说：“事情太多，没有时间潇洒。心意领了。”
“您到天海来，我都没好好招待你。”包国平愧疚的说：“今天晚上请了几个朋友，我们博耀还是要见一见的。”
“谢谢。”叶千秋说：“既然要见，那就见一见。在天海，多认识一些朋友是好的。”
“那我安排车，晚上等您。”
叶千秋目送包国平离开，心里笑道：这是真坐不住了。
“老乐。”叶千秋说：“包国平要掀底牌了。”
“那好啊。”乐扬说：“看看他手里什么牌。”
“有牌，他这种也是四个二带俩王打出去。”
“呵呵。”乐扬说：“我能去蹭个饭吗？”
“也许可以。”叶千秋说：“你出现，那就是给他大面子了。”
“我不要面子，我想要碗面。”乐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