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说了吧？最近大家都在讨论的那个流言，说自从八百年前，就有人预言了新时代的开启。所以大家都在猜测谁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现在相当一部分海贼和平民，都觉得是黑胡子蒂奇，而海军内部则是笃信萨卡斯基。”
卡尔继续说道。
“可笑的预言。”
“你信吗？若是我早生二十年，换一个时代，我依然能做到这些。”
“无非是想做，与不想做罢了。”
“三舅，试问，如果二十年前的你，下定决心要推翻这个世界，那么如今的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唔...或许吧。”库赞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了，二十年的确太长了啊！长到他回忆当年，记忆的画面都已经褪色，变得模糊难以辨认。
如果他二十年的时间都在变强，去组建自己的派系，去为了这个世界真正做些什么。
那么二十年后的他，能打赢那场关乎世界走向决斗吗？
当然能。
能成为海军大将，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天赋和意志，只是他自己陷入了迷茫，并挣扎了二十年。
如果二十年前的他，在那场火光冲天的杀戮之夜可以下定决心，下定决心看清世界政府的恶，下定决心要亲手改变这个世界的话。
事情一定会有所不同吧？
世界总不缺聪明的人。
没了卡尔，也总会有其他的人提出类似的四海计划，或者别的更有可行性的方案。
只是他们的计划没有被看到，也没有有魄力的人愿意去执行。
回望自己从新兵训练营毕业正式成为海军，到如今退出海军的这几十年，库赞猛然发现，好像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股阴云之中，一团名为宿命的阴云。
好像大家都在有意识或者无意识下，选择了认命。
每当有某个想法冒出时，都会被另一个念头压下：
算了吧，做不到的。
仅凭我一个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我又不是主角。
爱咋咋地吧。
人命了。
摸鱼好快乐....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库赞忍不住开始思考，同时一旁的卡尔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在叭叭叭个不停。
“罗杰？海贼王？我不信他，听老爷子说，他是因为得了绝症命不久矣，然后才自首的，自首前还悠哉悠哉地解散了海贼团，浪了一年多，找了个老婆，生了个儿子，然后屁颠屁颠跑去自首，行刑前搞出了这么一出。”
“以他的实力和地位，如果想要做些什么的话，一两年的时间差不多也够了吧。”
“结果他自首了，当时老爷子问他的时候，嘴里还神神叨叨说什么命运，说自己来早了之类的。”
“要我说，他就是怂了。”
“虽然我不知道最终之岛上有什么，但想也知道估计是个无趣的东西。所以我从来没把大秘宝当成所谓的筹码，难道那里有个不到时间就不能按下的按钮吗？比如按下的人可以许愿，无论什么愿望都能达成？无论是直接消灭世界政府，还是开启一个新时代，或者让世界上从此没有海贼之类的？”
“想也知道，肯定不可能。如果真有的话，那我就是个大傻逼...”
卡尔忍不住骂了一句。
“所以那东西有什么用呢？”
“没有大秘宝，我一样可以做到我想要做到的一切，改变这个世界，开启一个新时代，让所有人安居乐业，幸福生活，让世界上没有海贼，让所有压迫者都下地狱，让每个人都能吃饱饭，有房子住，生了病有医生看。”
“我的愿望很简单，简单到不需要靠那个所谓的大秘宝，我也可以做到。”
“那个东西，无非是路飞想去罢了，顺手拿个海贼王的名头，对我的计划也有帮助。”
“如果说，路飞不想去找什么大秘宝的话，我用过其他方法，一样可以让他成为海贼王。这个名字今天可以是蒂奇，明天可以是路飞，再后天可能就换个别的人也说不定。”
“我甚至可以找人人工造一个岛屿，自己编一个大秘宝给大家来参观。反正雷利和我们关系还不错，他出来站台，没人会觉得那是假的。”
“看，就是这么简单。”
“毕竟这又不是数学，不会就是真的不会。”
“我认为一切以人类意志为导向的事情，都没有所谓做不到的。”
“无非是想不想做，方法对不对罢了。”
听着听着，库赞也差不多想明白了。
这样一切的根源，似乎还是来自世界政府。
当初他明明亲眼见证了一场伪善的屠杀，可为什么视若无睹呢？唯一的反抗，似乎就只是放走了罗宾，并用时光胶囊冻住了自己的一位同僚。
但以当时他的能力，分明是可以做到更多的。
起码现在的他复盘当初奥哈拉的屠魔令，便能意识到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其实有很多方法可以改变那个堪称最坏的结局。
但他为什么选择了最懦弱的反抗呢？
因为他的老师泽法和卡普。
说好听点称呼他们为老师，但现在看来就是两个大摆子。
一个泽法因为对海贼的厌恶选择辞去海军大将职位，又因为对海军失望而选择把自己发配，转为教官开始带学生，当时的他完全可以成为一名类似萨卡斯基一样，对海贼极度仇恨的海军，带着海军一路打到新世界，但他没有，反而是日渐沉沦，成了一个教官。
一个卡普，之前也算是意气风发，结果神之谷战役后也开始混了起来，比泽法摆的还彻底，连个正经职位都没有，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办公室和战国斗嘴，正事是一点不干，打卡两天就要跑回东海看孙子，顺路打几个连赏金都没有的小海贼，回来还要向战国炫耀自己出门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
带着库赞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吐槽天龙人，打造一个自己不鸟对方、看天龙人不忿的人设，但也只是骂一骂，真说把哪个五老星揍一顿，则是一次也没有，哪怕他对那些个天龙人的所作所为也恨的牙痒痒，口口声声说见了就要把对方打的满头包，但也一直没有落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