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有意思。
我想到鼬,脸上不由得热了下,暗暗咳嗽两声,将纸还给的场静司。
“有两样物品我很感兴趣,不妨说说你的委托。”
的场静司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
“有关我眼睛上的咒,我希望佐助君能帮我将这只妖怪封印。”
杀了不是更好。
“因为和妖怪的契约,的场一门也确实获得了交易的福泽,但生生世世被觊觎眼睛,对我们来说并不好。”
能让的场家都为之戒备的妖怪,甚至比肥猫强。
现在力量恢复了些,封印一只妖怪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对于封印术我并不适用。
“可以,但封印术与封印介质你需要自己准备。”
的场静司点头。
“当然,这件事结束后,请佐助君和我去的场家宅走一趟。”
*
雨势渐小,但天色也有些暗淡。
浓郁的妖气从西边的森林深处爆发。
的场静司敲响了房门,我们一行人向着西边森林跑去。
下过雨的森林路面极为泥泞,连车都无法再深入时,我们便需要走着过去。
的场静司拉开纸伞,挡住飘落的雨滴。
地面上有脚步慌乱的痕迹,一直蔓延到森林深处,低矮的灌木长势十分嚣张,长而尖的软刺划的腿上十分不舒服。
妖力爆发的点越来越近,当我们靠近时,才赫然发现在地下。
而通往地下的仅仅只是一个很小的口。
洞内传来女人痛苦的尖叫,几声呼喊后再无声息。
我们来晚了,这只妖怪已经被解除封印。
地面传来剧烈的动荡,我捞过夏目的手臂,将之带到不远处的树干上,正当我要转身带着剩下两人时。
地面炸裂,漫天的土石落下,将这一片地域笼罩在灰尘之下。
还好今天下着雨,雨水裹挟着尘土,迅速清理出可视的番外。
破土而出的妖怪身形巨大,头上笼罩着白布,白布的边缘染上一丝血色。
的场静司和名取周一的身手还看得过去,震动发生后两人也是迅速离开不断陷落的地面。
“夏目君,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夏目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我站到最高的树枝上,撇断一缕树枝,用荆棘拉住两头,极简易的弓躺在手中。
神力涌动在指尖,拉开粗糙制成的弓,虚幻的金色凝聚成箭支,写轮眼开启,天照漆黑的火焰附在其上。
弓弦拉到极限。
瞄准!
松开手指。
离弦之箭冲向瞄准之位。
神格的力量在离手后不断强化。
直至变成一道极为绚丽的黑金色。
‘轰!!!’
天照的火焰及其霸道。
直接淹没了妖怪,只消瞬间,妖力也被燃烧殆尽。
但弥漫的天照还需要控制,等待妖怪消失,释放写轮眼的能力,将天照熄灭。
本是个小事的结局,最终闹成这幅景象。
放眼望去,这个小镇的森林被毁坏大半,地面长达数十米的坑洞下,弥漫了一地的血色。
只可惜了这片森林,毁坏于人类欲望之中。
*
“没关系吧?”
夏目一路跑来止不住的喘息。
茶色的双眸因震惊不断收缩着瞳孔,直到看到我们三人都平安才放下心来。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
的场静司略有所思的看向灾害之处。
“夏目!”
肥猫的声音从远至近传来。
“夏目!!!”
一道橘色的身影直直冲向夏目的怀中。
也不知道这只肥猫在哪里躲着,浑身干净的皮毛变得一片灰,夏目本就湿着的衣服混了肥猫身上的土,变得极为狼狈。
不过事已至此。
刚赶到时女人的尖叫和结束后地面的血,都说明了此人已经死去。
身为除妖师的人类,却因为欲望与仇恨死在妖怪手中。
这可能也是‘缘’的一种。
但这件事,还是让的场家去收尾吧。
随意将手中粗制滥造的弓仍开,荆棘从树枝上散落,将叶子也扯的到处都是。
雨势越来越小。
但下雨时泥土的味道与血腥味掺杂在一起,弥漫着不好闻的味道。
沉闷,不甚愉快。
“的场君,收尾的话就拜托你了。”
“放心,一切都会过去。”
*
从这里回到旅馆并不远,但事情结束,我并不想在外面休息。
也因神格并未完全愈合我就强行使用能力,致使我现在根本无心再去应对这里的一切。
心理上的疲累极为明显。
好在距离并不远。
躺在房顶,雨后的初秋夜晚寒意深沉,伴随着清浅的风,将之不断扩散。
但与此同时,秋季的月亮也更为明亮。
如帘的月光均匀的洒在这个世界,身体中另一半神格更为活跃。
胸口一阵沉闷,像是咳不尽的淤血,从我动用神力之后,这个世界对我的排斥越来越明显。
但的场承诺我的东西必须要拿到。
或许在和的场的交易后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
我看向头顶的明月,抬起手臂,手指像是抚摸在月光上。
“鼬。”
...
“哥哥。”
“我好想你。”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不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
车停在门口,的场静司一下车就举起手中的伞。
他眼睛下一片青黑,脸色带着不健康的苍白,疲惫感油然而生。
看得出昨晚也没有休息好,果然的场家要处理这种烂摊子需要不少功夫。
但的场静司这么快赶来也让我有些惊讶。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房顶上的我。
“早上好,佐助君。”
的场静司的相貌当真是优异的紧,黑色的纸伞挡住刺眼的晨光,肤色苍白却又带着傲然的气质。
我从房顶下来,站在地面上。
“的场君果然很优秀,我以为此事过后需要几天才会来找我。”
的场静司默然一笑并未答复,只是拉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我不喜欢坐车,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地址。”
他表示理解。
“的场家宅的位置设置了驱散人类和妖怪的符咒,很难找。”
我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无可置否的做进车里。
尽力忽略汽车内刺鼻味道带来的不适,我撑着下巴问他。
“的场君,不如说说那只妖怪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