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
这一切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一场宏大的幻术。
我记得经历过的时间,记得在命运下挣扎的痛苦,记得千万次训练只为脱离命运的拼命,也记得这个世界的本质。
我的意识空间内满是虚无,好像失去了一切,又好像从未失去什么。
但触摸额头时,尚且还能感受到皮肤下闭合的眼睛。
写轮眼还在,永恒万花筒也在。
不管怎么用写轮眼看,都无法辨别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我坐在长廊下,感受着皮肤紧贴木头的清凉,带来微弱的潮湿气味。
浅浅的阳光顺着建筑的角度落入屋内,将一切昏暗都驱散。
衣物挂在支架上,随着风不断摇摆,带来皂角的香味。
“佐助?”母亲在屋内传来呼唤声。
我迟疑片刻,回道:“我在这里。”
母亲拿着三盒便当,温柔的冲我笑了笑。
“今天中午也要麻烦佐助了哦,去给爸爸和哥哥送便当吧。”
父亲和哥哥!
我的心猛地提了下,又强压下去激动到恨不得现在就瞬身去的想法。
便当交到我手中时还带着温热,我将它们放在背包中。
自我醒来,不断验证着什么,但缺少对比,到现在为止连门都没有踏出过一步。
也仅仅过了几个小时罢了。
贪恋于母亲的温柔,我竟丝毫舍不得踏出家里。
现在的家,和以前完全不同。
曾经宇智波的族地被划分到最边缘的角落,窗户和房门,不管打开哪一个,只要在族地中,都能清晰的看到山石的痕迹。
现在,我不仅没有看到丝毫曾经的熟悉,就连气候也变得不一样了。
有些干,也会刮着风,但远比在木叶舒适。
我的身形变小了,像是时光倒流。
手臂间训练许久的线条依旧紧实,查克拉量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神格。
能感受到力量,却感受不到神格,像是融进了身体中,难以辨别。
推开门,走在阳光尚好的街道上。
目光所致的茫然让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父亲和鼬。
这个世界,当真是变得不一样了。
路边俱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团扇的族徽到处都是。
有不是忍者的族人在路边做生意,米糕的香味蔓延到整条街。
在街上的忍者脸上的表情也十分轻松。
积极的讨论着什么。
当我凑近听,话里的内容让我大吃一惊。
——“下一任族长是谁?”
——“现在族长的儿子吧,那么优秀...”
——“止水也有可能成为族长吧...”
——“什么嘛,止水已经要成为护卫队的队长了。”
——“...”
下面的内容已经听不下去了。
我加快离开这里的脚步。
为什么现在要选下一任族长,族长难道不是父亲吗,还是说父亲出了什么事?
这里太过陌生,午饭的时间快到了,我不能走着送过去。
结印,瞬身离开。
跳跃在房顶上,从高处观察这里。
房屋没有木叶的特色,目光所致之处皆没发现木叶的忍者,也没有木叶的象征纹路。
不断猜想的心跳声似乎要蹦出身体。
难道说,宇智波现在不在木叶里?
那么我所见到的鼬,还会是我熟悉的鼬吗...
看到一栋最高的建筑,上边刻印着巨大的团扇族徽。
现在有了目标,我向着那里跑去。
天气不算热,急速的风略过皮肤时尚带着一切凉意。
顷刻间,我站在这栋建筑下微微喘气。
睁开写轮眼再三确认这里的真假,往大门走去。
门口是两个站岗的忍者。
一个忍者看到我,笑着向我打招呼:“呦,是佐助啊,族长大人和你兄长都在二楼开会呢,你上去可以在休息室等一会。”
我无声的点了点头,笑了下。
另一个忍者揉了下我的头发。
实际上他伸手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强压住想要躲避的本能。
“进去吧,记得要小声点。”
我不敢说话,生怕暴露出什么,推开门后,飞速离开门口的两个家伙。
但来到楼梯口时,我感觉到几道目光向我看来,但并没有停留,只是晃了一圈就离开这里。
我推开疑似休息室的门,这里的装恒像极了宇智波在木叶时的警务部办公室。
更确切的说,是父亲的办公室。
桌上还放着杯子,纸笔安静的待在桌面。
墙面是团战的标志,桌子旁是书柜。
我将便当放在桌子旁,转身去翻书,想找到关于现在历史的东西。
指尖略过忍术大全,略过写轮眼详解,看到忍具使用手册...
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一本泛黄的《宇智波近年发展及未来规划》。
抽出书,快速翻阅着内容。
——宇智波初年,在任族长宇智波斑,带领部分族人离开木叶,于边境创立村落。
——宇智波次年,宇智波村宣布‘不再接手任何有关火之国及木叶的所有任务。’
——宇智波三年,宇智波村同土之国、风之国、水之国、雷之国...等十三个国家的和平条约。
——宇智波四年,战争流民辗转至此,族长决定为平民建立村落...
...
记录一直到了宇智波四十七年。
上面写着,宇智波斑因病死亡,宇智波富岳担任宇智波族长,同年,族内开始改革。
摒弃所有的派系分家,统一称呼为宇智波村。
这本书上所写的一切内容,都美好到让人难以置信。
脱离木叶,建立属于宇智波的村落,父亲母亲都还活着,鼬也...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下意识的去抓。
却没想到这只手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了我手中的书,并堂而皇之的晃了晃。
“是谁?”
我大声的问道,却没有一人回答。
不满的转过身,直接对上鼬带着笑意的脸。
悠然的木香在这时才涌入鼻腔,清淡的好闻。
“鼬!”
我下意识喊出了声。
却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指尖狠狠的点在我的额头。
“好疼!”
我捂着额头抱怨。
他清润的声线传来,带着笑意。
“要叫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