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我怎么没有闻到？”姜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
“好像是红豆的香气。”申屠稳细细的分辨了一下说道。
“原来是这个，”姜姜听了他的话恍然大悟：“上午的时候，我们几个做的点心是红豆糕，王爷闻到的应该就是这个味道。”
这昭靖王爷是属狗的吗？鼻子怎么这么灵？早知道他今天回来，姜姜才不会做什么点心呢。
“你还会做点心？”申屠稳明知故问：“拿来我尝尝。”
“王爷不是在常嬷嬷那里用过了午膳？”姜姜站在那里不想动。
这话也就她敢说，换成别人，王爷说要尝尝自然的立马端来，哪有站在这里跟王爷讨价还价的，偏偏只有她敢。
“你的小屁股这几天不痛了是吗？”申屠稳看着姜姜坏笑着威胁道：“顶撞我可是要挨打的。”
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姜现在的身份是昭靖王府的丫鬟。
昭靖王爷自然是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申屠稳虽然一味的宠着她，可若是随便找个借口惩罚她一小下，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况且别的惩罚还罢了，偏偏打屁股这件事太丢人了。
姜姜没有办法，只好去自己房间把那盘红豆糕端了过来。
申屠稳见盛在青瓷盘子里的红豆糕，模样小巧，色泽温润，还透着甜甜的红豆香，便捻起一块放进嘴里。
软糯香甜，回味犹甘，的确不错。
“这盘点心做的不错，都留给我吃吧！什么时候我想要吃你再去给我做。”申屠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刚刚他在常嬷嬷屋里也并没有吃饱，那些饭菜都吃腻了，还是小孽障做的东西合他的口味。
姜姜站在旁边只不说话，算是做无声的抗议。
申屠稳一眼看见旁边的桌子上摆着棋盘，上面放着几颗棋子，便问道：“你和谁在下棋？你居然也会下棋吗？”
姜姜听他这么说倒不好意思起来，解释道：“我和冰露姐姐玩来，这不是通常下的围棋，是一种更简单的游戏，叫五子棋，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围棋那么复杂，她可不会下。但五子棋还是能玩一玩的，毕竟玩法比较简单，输赢也快，
以姜姜的性格，太安静的游戏她都不怎么喜欢。
“玩棋自然有输赢，你们是拿什么做赌的呢？”
申屠稳对此很好奇。
“也不过就是赌子儿，打手板子，”姜姜说：“冰露姐姐输了就不叫我打，她若是赢了我，打我打的可狠了。”
申屠稳一听自然心疼，说道：“既然是这样，就赌别的好了。拿铜板出来，总好过被打。”
姜姜听的目瞪口呆，昭靖王爷这是公然唆使下人开赌吗？
打手板子还不过是游戏，可涉及到铜板可就是赌钱了。这是在所有公府人家都是明令禁止的。
这时管家进来传话道：“王爷，刚刚内侍监曹公公过来传话说，皇后的懿旨今晚要给王爷接风，叫王爷和太子一并入宫去。”
姜姜知道今天晚上昭靖王爷是不会在府里吃饭的了。
申屠稳答应了，站了起来，对姜姜说道：“你这红豆糕做得很好，有赏！”
姜姜还没来得及谢恩，申屠稳就出门去了，应该是去找如意太子。
“就这么一盘红豆糕也要赏啊！”姜姜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这次会赏些什么。”
不过一会的功夫，管家娘子刘五娘又带着四个小厮来远尘斋了，抬着老大的一盆东西，上头用布盖着，好像是什么盆景，说这是王爷声明要赏给野猫姑娘的。
姜姜谢了赏，刘五娘说道：“姑娘可把这上面盖着的红布掀开，看看里头是什么。”
姜姜上前小心的把上面盖着的绸布揭开，差一点晃瞎了她的眼。
原来这是一株三尺多高的红珊瑚树，颜色正红，色泽莹润，并且造型奇特，上面仿佛结着一颗颗红豆一般。
“王爷说了，野猫姑娘做的红豆饼甚是合口味，故而赏你这棵红豆珊瑚树，也算是应景。”刘五娘笑着说。
一边又吩咐那几个小厮，把这个珊瑚树抬到姜姜的房里去。
姜姜只觉得这赏赐实在是太重了。让她只觉得有些手软。
这么大一棵品相上佳的珊瑚树，不是价值多少能够衡量的。
这尊稀世珍宝，赏给她一个下人，任谁看来也实在有些太过分了，就算昭靖王府富可敌国也不能这么挥霍吧。
况且若真是自己立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功劳，还罢了，今天只是做了一样点心，王爷还只吃了一块就给这么大的赏赐，这正常吗？
姜姜虽然贪财，可她不是傻瓜，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莫非这昭靖王爷对自己目的不纯？
姜姜彪的越想越心惊，回想起自己从进昭靖王府以来似乎都太顺利了，无论闯了什么祸都没有事儿，还动不动的就给赏赐。
其他丫鬟也没见谁得什么额外的奖赏呀。
不过在想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难不成真是太有钱了，不把东西当回事吗？
姜姜一个劲儿的胡思乱想，最后也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昭靖王爷进宫赴宴回来，已经是戌时了，姜姜自然是乖乖的暖床，只是今晚死活也不敢再睡着。
申屠稳沐浴更衣，是由冰清伺候着的。姜姜见他洗漱完毕，急忙从床上爬了下来。
申屠稳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知道这小东西现在依然有着很重的戒心。也不好太强迫她了。
只是今天进宫赴宴的时候，皇帝皇后又提起和萧家的婚事。言下之意已经钦天监查过黄历了。
“请王爷安息，奴婢告退了。”姜姜把床帐放下，规规矩矩的对申屠稳说。
“既然你厨艺这么好，明早给我做早饭吧，就做两人份的就好。”申屠稳说道：“做得好了，有赏。”
姜姜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思来想去，觉得昭靖王爷或许真的只是贪图自己的厨艺，既然这样的话，倒不妨在这方面多下功夫，王爷吃得高兴了，到时自然就舍不得处罚自己，说不定还会准许自己继续经营苦力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