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内一间阴暗的房间内，史阿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小刀。
他的对面，夫罗韩正被绑在木架上，此时的他经过一些简单的严刑逼供后，已经昏迷了过去。
不过对于这点皮肉的折磨，显然不可能撬开夫罗韩的嘴。
这可是出卖种族的大罪，一旦他真的出卖了鲜卑，那他的名字将被唾骂千年。
“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史阿脸色阴沉，面前的两名罗网成员则是单膝跪地，噤若寒蝉。
罗网是黑暗的利刃，所有的罗网成员也都是阴暗的影子，他们的训练极为严苛，赏罚也是两级分化严重。
这也使得组织内的成员，都十分的畏惧史阿这位罗网头子。
“吾等知罪。”
罗网成员不敢有丝毫辩解，毫不犹豫地承认了错误。
“办事不利，让乾王不喜，战后各领二十鞭。”
史阿语气冰寒，声音平淡如水却又不容置疑。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二人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感激的开口道谢。
二十鞭子下去，虽然也是皮开肉绽，但养个月余便能恢复如初。
这可比人头落地，被丢到黄河里喂鱼要幸福得多。
“嗯。”
史阿眉头一挑，对着架子上的夫罗韩递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立即站起身子一人拎着一桶水，毫不犹豫地泼在了他的身上。
春雪消融之时，北方的河水虽然已经开化，但那种接近零度的冰寒，还是让夫罗韩瞬间惊醒。
“呃啊！”
刺骨的寒意透过伤口，让夫罗韩浑身都忍不住的打摆子，牙齿嘎达嘎达的上下碰撞着。
“你...你们这么折磨我，毫无意义可言。”
“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何况我也不会出卖我的族人。”
夫罗韩颤抖着，语气坚定的说道。
“解开，上椅子。”
史阿并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对着两名手下吩咐道。
“诺！”
二人明白过来，一人负责解绳子，一人则是拿过来一把造型奇特的椅子。
“硬的不行，来软的？”
“没用，我夫罗韩效忠于天狼神，绝不会出卖伟大的鲜卑。”
“汉人的疆域，终究会属于我大鲜卑。”
“我鲜卑人要南下牧马，要掠夺你们的土地、女人，哈哈哈。”
夫罗韩桀骜的大笑着。
史阿站起身子，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块生肉，然后放在了椅子上。
一旁的手下立即来到椅子旁，开始摇起了一个把手。
只见椅子的下方缓缓升起一个螺旋的尖头，一点点的将皮肉刺破。
“这小玩意不错，去，将他按上去。”
史阿满意的看了一眼，夸赞了一下这个新式刑具后，对着手下吩咐道。
“属下遵命。”
手下咧嘴一笑，脸上的笑容格外的邪祟。
此刻，夫罗韩哪里还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这是要爆菊啊！
“不，不要，不可以。”
夫罗韩挣扎着，然而身体已经被史阿下了药，根本使不出力气。
“摇。”
史阿连问都不问，直接下令道。
阴暗的房间里，顿时传来杀猪般的凄厉惨叫，惨叫之中又带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愉悦。
“哎我去，味太大了，你们在这里守着吧，待会换个刑具继续。”
史阿用手在面前扇着，吩咐了一句后赶忙一脸嫌弃的走出屋子。
天可怜见，那一钻头下去，这几天的消化物可就全都出来了，离的近的那两位直接被喷了一鞋面。
房间内，此时夫罗汉已经痛晕了过去。
也幸亏当初设计这个钻头的时候，并没有设计得特别大，这也让他仅仅是菊花残，而人尚在。
否则的话，这一钻头进去，怕是连肠子都要搅碎了。
见到夫罗韩晕了过去，两名罗网成员赶忙下去换了一身衣服，并让其他兄弟打扫了一下。
随即，一名军医为夫罗韩简单的治疗了一下，免得伤口感染后再噶了。
不过当酒精接触悲惨的菊花之后，本来昏迷的夫罗韩又醒了过来。
“我招，我什么都招，求你们给我个痛快！”
夫罗韩浑身颤抖着，神色恐惧的呼喊道。
中军大帐内，董宁此时正听着关于壶关防御的军报。
这时，史阿与两名手下架着夫罗韩走了进来。
“大王，人已带到。”
史阿拱了拱手，出言道。
“动作很快，我很满意。”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如果你与步度根所说不同，我便让你多品尝几次钻头的味道。”
董宁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转向夫罗韩。
“什...是。”
夫罗韩目光一震，显然是被这句话给震惊到了，不过转瞬间便平复了情绪。
他虽然不确定步度根到底有没有被抓，但对方既然能够叫出这个名字，再加上天明时分的追兵，这让他信了七八分。
“此番鲜卑人共有多少兵马驻于壶关之外？”
董宁目光看着夫罗韩，开口道。
“二十三万。”
夫罗韩毫不迟疑说道。
听到这个数字，饶是众人有所猜测，也仍旧被惊得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二十三万大军，这个数字简直足够横扫整个天下了。
要知道，鲜卑的大军可都是骑兵，而且还是人人善于骑射的骑兵。
“鲜卑内部现在是何人为主，又有哪些势力？”
董宁的神色并没有因这个兵力而有所波动，仍旧平淡的审讯着对方。
闻言，夫罗韩心中一紧，面露犹豫之色。
如果说兵力的泄露对于鲜卑如今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影响的话，那鲜卑局势若是泄露出去，他就真的成了鲜卑奸了。
“不要想着说谎，也不要想着不说，我有办法知道你说没说谎，也有办法让你闭上的嘴再次开开。”
“如果你真的想要再尝尝其他的刑具，你可以直说，我这个人，最喜欢成人之美。”
看着神色变化的夫罗韩，董宁言语威胁的说道。
“不敢。”
“鲜卑如今局势复杂，三言两语难以说清楚。”
“不过，大概的情况就是柯比能一家独大，麾下十万余鲜卑勇士能征善战，又重金收买了不少汉奴，掌握了汉人先进的技术。”
“至于其他的部落，要么以柯比能为首，要么听令于王庭。”
“但也有个别的势力，保持着中立，比如东、西部鲜卑的几个大部落，不过此次他们并没有来此，而是在进攻幽州与乌孙。”
夫罗韩菊花一紧，撕裂般的疼痛让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倒豆子一般将鲜卑如今的情况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