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日,内。
杨敬山无心公司的事情,一早便来到院长办公室探讨女儿杨玉婷的病情。
“院长,无论如何请你救醒我女儿,外国有什么新仪器,你买我给钱!有什么专家你尽管请,你是不是盖新楼,我负责……”杨敬山情绪激动,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想办法救醒女儿。
“杨先生,不是这方面的问题……额,李主任你跟他讲。”院长好不容易才插上话,想让旁边的主治医师跟杨敬山说明情况。
“额,杨先生……”李主任还没开口就被喝令住。
“你不要讲!你说我女儿脑子缺氧嘛,我每年给你们医院捐那么多钱,我女儿现在有事,我要求救她并不过分吧!”杨敬山仍然很激动。
“杨先生,请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只能跟你这么说,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可是你也知道,这不是我们能力的问题,而是医学发展到现在……”李主任语气放缓,尽量安抚。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哼!”杨敬山指着李主任的鼻子,火气更大了,说完摔门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杨先生……杨先生!”
院长和李主任见杨敬山发这么大脾气,心中也是慌乱,可是只有面面相觑,别无他法。
杨敬山冲出门口,还没走到楼梯间,便停下了脚步,他仰望天花板,吸了一口气,像是再给自己提气,他缓了缓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折返回院长办公室门口,推门进去。
院长和李主任看到杨敬山又回来了,正不知所措,杨敬山彬彬有礼地说:“对不起,无论如何,请你们救救我的女儿……”
院长和李主任看着这个可怜父亲的央求,心中也是无限伤感。
*杨玉婷病房,内,日。
陈志杰守在杨玉婷床边,带着哭腔唤着:“玉婷,你醒醒啊,我是志杰……玉婷你听见没有啊?你听见就醒一醒啊!”陈志杰死盯着杨玉婷的反应,看她的眼珠一动不动,提着心也放了下来。
杨太太在一旁看着女儿不省人事,用纸巾不住地擦着眼泪。
“玉婷你起来啊,你记不记得我就快要结婚了,戒指我都买好了,我给你带上……”陈志杰一边哽咽,一边从口袋里把戒指拿出来,要给杨玉婷戴上。
此时,杨敬山进来,看到这一切,忙上前把陈志杰的手甩开,把戒指夺过来,没好声气的对他说:“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陈志杰含着泪眼,还在表演的情绪中,却不知道是不是漏出了什么破绽,心中有些害怕。
“敬山……”杨太太不希望老公像对自己发脾气那样对待自己的未来女婿,在她心里,陈志杰是个不离不弃的好男人。
杨敬山走出住院大楼,两手插袋,陈志杰在身后跟着出来。
“杨先生,你放心,我是不会离开玉婷的,我会一直守着玉婷的,知道她醒过来!”
“你以为你是谁?医生啊?”杨敬山拿着戒指举在陈志杰面前,“这个戒指多少钱?我出钱!”说着,杨敬山就从口袋里掏支票。
“杨先生,我看你对我有所误会……”陈志杰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
“不管怎么样,你以后别见玉婷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看见你!玉婷认识你之后,我们家没好过,我觉得你很讨厌!”说完,把一张没写数字的支票塞进了陈志杰的口袋,大声说:“收下吧!”然后就扬长而去了。
“杨先生……”陈志杰转身想追,可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他知道杨敬山不会轻易相信他的。
*杨家大宅,日,内。
杨敬山和杨太太从医院回了家,杨敬山带着一身的愤懑走进客厅。
“七姐,倒茶!”杨太太招呼着下人。
“哎呀,不用了……!”杨敬山皱着眉头,没有心情。
“其实,志杰对玉婷也不错啊。”杨太太说。
“哼,我总觉得他不是真心喜欢玉婷!”杨敬山在沙发前坐下,翘起二郎腿说。
“那你也不用这么对他啊!”杨太太叹了口气。
“那又怎么样?会有人喜欢植物人吗?”杨敬山心如明镜。
“那玉婷会康复的嘛……”
杨敬山听杨太太这么说,没有接话,女儿康复也是他的愿望,他不希望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诅咒自己女儿。
此时家里的电话响起,云姨接起电话。
“喂,是啊,哦,你等等啊……”云姨接着电话说。
“太太,你的电话!”云姨笑着看着杨太太。
“是谁啊?这么开心?”杨太太好奇。
“你接了就知道了!”云姨语气中带着喜悦。
“喂?玉娟啊……”杨太太激动地叫出来。
“玉娟……”杨敬山听到这么名字,立刻激动地起身拿起电话听。
“喂,玉婷……是啊!是啊,家里又出事了……哦,你回来了!好,回来再说!好,拜拜!”杨敬山笑着挂断了电话。
“怎么?玉婷回来了?”杨太太又惊又喜地问。
“是啊,她回来了!”杨敬山也喜出望外,然后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对杨太太说:“我约了人吃饭……”不等回答就出门去了。
杨太太一看便知他要去哪里,但想到自己多年未见的二女儿终于要回来了,也不拦着杨敬山,只当不知道。
*倾露住处,傍晚,内。
倾露做了一桌子好菜,可杨敬山却端着碗米饭若有所思,又放下了碗。
“怎么?别想那么多了,吃饭吧!”说着,倾露往杨敬山碗里夹着菜。
“哼,一点胃口都没有……”杨敬山放下筷子。
“玉婷她现在弄成这样,希望她吉人天相,有奇迹出现。”倾露温柔而真诚地说。
杨敬山憋了憋嘴:“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弄成现在这样!”说完,杨敬山起身,走向沙发边坐下。
倾露也跟着起身,到旁边给杨敬山到了被热茶。
“咦,你不是说玉娟马上就要回来了吗?到时候不就有个女儿能陪在你身边了!”
杨敬山冷笑一声,想着这个二女儿杨玉娟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