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不放心。”万淑芳抿唇,低下头去,埋在他胸膛。
男人却突然起身,连带着把她也拽起来,轻声哄道:“既然不放心,我们就亲自去,反正也睡不着,现在去一趟村子不晚。”
听到这话,万淑芳眼前一亮,用力点头,两人一拍即合,起床收拾一番,深夜前往村庄。
可刚到村子里,就看到村民集体梦游般,朝一个地方走去。
“怎么回事,他们要去哪?”
“那个方向,好像是灵石所在的地方,我们快跟上。”
顾不得探究此事缘由,陈昌黎和万淑芳一路跟踪,只见村民们直直走向矿坑,两人躲在暗处,发现村民们渐渐停下来,精神恍惚跪在地上。
面无表情的开始朝矿坑跪拜,而他们面前,赫然只有一块石头,除此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难道,是这石头含有放射性物质,才导致村民神志不清…”万淑芳呢喃着,目光落在那石头上,带着一丝探究。
若真是如此,矿石含有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确实是会导致神经系统损伤,那他们现在的举动,也就能够理解了。
对于万淑芳的话,陈昌黎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捕捉到了关键字,这石头是罪魁祸首!
“我现在就去毁了那石头。”陈昌黎语气低沉,说完,就要冲出去,却被万淑芳紧紧拽住。
“陈昌黎,不能去。”
“你没看到那些村民那样,明显是把石头当成了神明,你现在冲出去,只会被围攻,我们再看看。”
等村民走了,他们再毁了石头也不迟,而那边,村民们还在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因为距离太远,两人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能冒着风险走进,想走到前面去看看。
突然间,矿坑剧烈晃动起来,几块大石头砸下来,瞬间砸伤了好几个村民,但他们依旧不慌不忙,只慢慢躲避。
矿坑晃动越发厉害,矿石也裂开了,万淑芳紧紧扶着陈昌黎的手,靠着石壁,才勉强站稳,看着那些裂纹,万淑芳眼神一凝:“不好,矿坑塌方了。”
“里头的矿石…”趁着混乱,万淑芳取出探测器,几乎是瞬间,探测器的数值就拉满了,她连忙拿出防护面罩:“陈昌黎,快戴上,这里头全是带有辐射的矿石。”
闻言,陈昌黎迅速接过防护面罩戴好,他看着人群,神情里也露出一抹慌乱:“可那些百姓怎么办?”
“他们早已经被矿石影响了,戴不戴意义不大,先不用管,况且,就算我们给了面罩,他们也不一定要。”
万淑芳眉头紧锁,看着那些百姓,像是感受到两人的目光,村民猛地转过头来,直勾勾看着两人。
他们眼神迷离,却情不自禁拿起木棍,朝两人冲过来。
“不好,他们要攻击我们。”
陈昌黎面色一沉,拉着万淑芳避开村民,匆匆往山下跑,可村民们穷追不舍,眼看着木棍就要砸在万淑芳头上,陈昌黎连忙转身,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嗯…”棍子砸在身上,他发出一声闷哼,目光沉沉,一脚踹在那村民胸口,把人踹飞出去。
“陈昌黎,你没事吧?”
“没事,走。”
陈昌黎牵着万淑芳的手,不再让步,迅速出招,但他们不能杀村民,动作受限,一番恶斗后,两人终于突破包围圈,成功逃离。
他们不敢停留,步履匆匆回到客栈之后,天已经大亮了,而那些村民也好像恢复了正常,开始按部就班生活。
看着这个奇怪的镇子,万淑芳只觉得浑身发寒:“昌黎,这个村子太诡异了,恐怕不好查。”
听到这话,陈昌黎也陷入沉默,他肩膀上还隐隐泛着疼,那是刚刚村民用木棍砸的,如今,尸体没查清楚,村民们又出了问题。
迷雾重重,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
沉思许久后,万淑芳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急切道:“或许,我们可以从村里的老人下手,打探一下,这个村子为什么这么多辐射矿石。”
“这些村民,至少白天都是正常的。”
“只能这样了。”陈昌黎深吸一口气,起身去换了件衣服,两人这才出门。
他们并没有急着去找村子里的老人,而是先去茶馆,吃过早饭后,才开始行动。
四处走访,旁敲侧击,和村里的老人打探消息,可那些人都不知道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的。
这让万淑芳有些颓然,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敲响了最后一家门,得到的结果依旧不变。
“奇怪,他们在这里生活许久,为什么对这地方一无所知?”万淑芳拧着眉,眼中满是焦急。
“我也不知道,或许,和那些石头有关。”
石头既然能让人神志不清,说不定也能影响记忆。
就在两人走投无路时,万淑芳突然在街边发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老妇人,此刻,那妇人正在给孩子讲村里以前的故事。
万淑芳目光灼灼,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快步上前:“老婆婆,我也想了解一下村子过往,你可否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说着,万淑芳还拿出一锭银子,塞到老妇人怀里:“这些,就当是我听戏的酬金。”
她满脸笑意,可老妇人却把银子还了回来。
“你想听便听,不用给银子的。”
“这个村子啊,过往长着呢。”老人目光空洞,似乎是陷入了回忆里,布满皱纹的脸上全是欣慰:“村子很久之前就存在了,还经历过几次战乱。”
“那个地方,就是曾经的乌鸦岭,也是当年两国交战的地方,官府曾经在此挖地窖,用来炼制冷兵器。”
老婆婆说起曾经的战事,苍老的声音突然拔高,难掩情绪激动,仿佛置身其中,从她的描述中,万淑芳也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炮火连天,那些鲜血染红的土地,就是现在脚踩的每一寸。
不知是不是错觉,万淑芳总觉得,哪怕过了这么久,地面也隐约能看出赤红色。
“后来地窖越挖越大,渐渐演变成一个冶炼厂,战争结束,这个地方倒是留存至今,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