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上官楚。
“既然去讨要了药方,就好好照顾景珩,别让他再病着了,该有个妻子的样儿。”她叮嘱着,上官楚也轻轻应声。
“是,孙媳明白。”
“神气什么,呵。”萧三姨娘目露不满,忍不住嘀咕嘲讽。
但没敢作妖,饭桌上,一行人又安静下来,默默吃饭。
第二天天一亮,万淑芳就带着上官楚的幼弟上官羽去了萧府,来开门的是萧府管家,看到是万淑芳,他立马放人。
“国公夫人来了,少夫人在屋里呢,请随我来。”
“好。”万淑芳点了点头,牵起小孩子的手,一步步走进屋内。
两人出现在上官楚面前时,委实是把她吓了一跳,看到上官羽那张熟悉的脸,上官楚心情激动,一把抱住面前的人。
“阿羽,你没事了!”她语气焦急,崩溃地半跪在地上,目光不停打量着上官羽,生怕他身上有些什么其他伤痕,直到确保面前的人当真平安,一颗心才缓缓落下。
看着她这样,万淑芳感到一阵难以置信,按理说,上官羽的身份,不会得上官楚喜欢才对,毕竟外室子,人人厌恶。
可她却这般,倒是让万淑芳高看她一眼。
思绪翻涌,万淑芳伸出手,搭在上官楚的肩膀上:“阿楚,现在你家人已经没事了,赵越也死了,你还不愿意说出真相吗?”
听到这话,上官楚瞬间破防,眼泪决堤,拉着上官羽跪在万淑芳面前,诚恳道谢:“夫人,多谢夫人救了阿羽。”
“我亲人很少,也十分看重亲情,所以哪怕阿羽是…那种身份,我也从未看轻他,当初,柳莫尘突然找到我,逼迫我毒害景珩。”
“还让我假意投靠赵越,传递假消息,迷惑夫人,我…我对不起夫人。”上官楚说着,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重重朝万淑芳磕了个头,满眼忏悔。
看到她终于,上官羽止不住地心疼,下意识握紧她的手:“姐姐,你别哭了,都是因为阿羽,你才会这样做的,夫人,你就怪阿羽吧。”
上官羽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因为身份问题,看尽了人间冷暖,也比一般的孩子更加聪慧些,十分会审时度势。
见两姐弟这般情深的模样,万淑芳无奈扶额:“我何时说要怪你们,我能理解你,所以才会去把他救出来。”
她伸出手,将上官楚扶起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你是我的学生,品性如何,我也知晓一二,明白你断不会突然如此的。”
“以后,好好照顾他,这件事情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会处理好的,你且安心,而且,萧景珩也会没事的。”
听到这些话,上官楚心里感动得不行,拉着幼弟,不停给万淑芳道谢,担心她又动不动就磕头,万淑芳赶忙借口去看萧景珩,将上官楚的情绪压制回去。
等给萧景珩诊治结束,万淑芳便离开了萧家,带着证据,直奔大理寺府,她将柳莫尘软禁上官楚家人的证据拍在桌上。
满脸怒容:“大理寺卿,此事,怕是应该彻查一下吧,柳莫尘私藏幼子,滥用私刑,威胁别人给人下毒,按我大雍律法,合该受千刀万剐之刑。”
“是是是,夫人先消消气。”大理寺卿出言安抚,又从桌上拿起那些证据,仔细查看:“竟有此事,这个柳莫尘实在大胆。”
“先前是我们大理寺不知情,如今既然知道了,就决不会姑息,我这就派人去把他抓回来。”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说着,万淑芳便连忙跟上,和大理寺卿一起去了柳家。
与此同时,皇宫内,陈昌黎也带着一份证据,告到了皇帝跟前:“陛下,臣已经查明,那柳莫尘之所以敢这样做,就是因为背靠大将军柳青山。”
“这些年,柳青山仗着权势,欺压百姓,背地里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还和北狄皇室有牵连…”
陈昌黎越是说下去,皇帝的脸色就越难看,看着那些摆在面前的证据,他猛然一拍桌子,怒气冲冲:“该死的柳青山,该死的柳家人。”
“竟敢与外敌勾结,背叛于朕!”皇帝气得将奏折全部扫在地上,撑着桌子,胸膛剧烈起伏:“来人!”
“传朕的命令,柳青山通敌叛国,即刻起收回兵权,查抄将军府,流放漠北,永世不得回京,至于柳莫尘…柳家人,满门抄斩。”
“陛下圣明!”
一群人跪在地上,高呼着,便匆匆退了出去,此后,由陈昌黎亲自带兵,查抄将军府,顺便将柳莫尘一众党羽也一网打尽。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上官楚下药的事情,终究是没瞒过老夫人,可念在她是被人胁迫,又因着万淑芳求情,萧老夫人终究还是软化了态度。
她看着上官楚,幽幽叹了口气:“罢了,你也不容易,看在国公夫人的面子上,以后,好好照顾景珩。”
“我们府中,还欠着国公夫人一条性命,救命之恩,不得不报,你有空也多去国公府走动走动,就当为了景珩的仕途谋划。”
听到这话,上官楚瞬间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她抿了抿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跪地叩谢:“是,孙媳明白,谢祖母原谅。”
“起来吧,去看看景珩,别在我这里跪着了。”
“孙媳告退。”
上官楚站起身,微微俯身行礼,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事情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此事过后,在上官楚的照顾下,萧景珩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健康,他开始认真准备殿试。
还有半个月,殿试就要开始,整个萧家都眼巴巴望着萧景珩,每日都不敢打扰。
京城里,随处可见备考的学子,看到这一幕,万淑芳忍不住感慨:“果然啊,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这样的天才,朝廷有一堆,也不知道萧景珩能不能杀出重围。”
闻言,陈昌黎揽住万淑芳的腰,轻声安慰:“不论如何,他自己不后悔便是。”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笑,不再看学子,散着步回到家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