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你个丧门星,赶紧滚出去吧,别害死了景珩不够,又要来害死我们其他人。”
萧三姨娘幸灾乐祸,故意阴阳怪气,还害怕地往老夫人身后缩。
见她这样,上官楚便气得眼眶通红,却无法反驳,只能闭口不答,闭上眼睛默默忍受唾骂。
“景珩,你为何,不把我和孩子一起带走…”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也不想再活着了,萧家根本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上官楚的困境,万淑芳并不知道,她如今正投身于调查毒箭,派出去的暗卫一波接一波,终于有了一丝线索。
“夫人,查到了,属下查到这毒箭的锻造手法,与京城一家老字号铁匠铺有关,而且,这个铺子,近半年来多次夜间赶工。”
“属下已经查明,铺子老板与北狄人秘密接触,或许,就是他们提供给北狄人武器的。”
暗卫的话,让万淑芳心下大惊,同时是无尽的愤怒。
“岂有此理。”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铺子吃着京城人的银子,却为北狄效力,简直是不要脸。”
“召集人手,现在就随我去,抓人回来审问。”说着,她大步往外走去,甚至来不及等到陈昌黎回来。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暗卫已经集齐了一队人马,跟随着万淑芳,前往京城那个铁匠铺。
她一路小心翼翼,不让人察觉,直接突袭铁匠铺,可冲进去时,却发现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就连锻造铁器的火炉,也凉透了。
“该死!”
摸着铁炉冰冷的温度,万淑芳忍不住怒斥出声:“看来,这些人早就听到风声,提前逃走了。”
“夫人,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续搜,这么大一个铺子,他不可能全都带走。”
“是。”暗卫领命,全都四散开来,在铁匠铺里搜查,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密室,从密室里搜出一本账册。
万淑芳翻看着眼前的账册,神情越来越凝重:“铁匠铺果然有问题,这上面,全都是与北狄交易的数目。”
“走,我们现在就回去。”说着,她急匆匆转身往外走,准备把账本带给陈昌黎,再一起商议对策。
与此同时,萧府。
府中挂满了白绫,上官楚就这样跪在灵堂前,挨打挨骂,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萧家人都十分厌恶。
萧老夫人忍了两天,见万淑芳并没有上门帮衬,也猜到了外面情况不好,渐渐放松下来。
她认定了上官楚是克死萧景珩的祸根,将其视作眼中钉,满心记恨:“早知今日,当初我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进门。”
说着,萧老夫人冷哼一声,她这番话并没有压低声音,是以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个人耳中。
见老夫人也不护着上官楚了,萧三姨娘顿时得意,故意煽风点火:“是啊,老夫人,景珩可是我们家最有出息,最聪明的孩子了。”
“唉,没想到啊,就这样被上官楚给克死了,这女人,命是很硬,未出阁就克死了亲娘呢。”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脸色大变,这才想起来,上官楚之前的重重,克死亲母,克疯亲父。
害得柳家家破人亡,甚至怀过一个柳家的孩子…
桩桩件件,都在告诉众人,上官楚是个不幸之人,这下子,人人自危,萧家旁支不再看热闹,反而开口劝导。
“老夫人,这种祸害留不得啊,她留下来,怕是萧家也要步柳家后尘。”
“是啊,就应该休弃,赶出府去。”
“老夫人,家主,你们可要为我们这些族人想想啊。”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瞬间把萧老夫人和萧父架在火上,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看。
还没等他们做决定,就听一旁的萧三姨娘叹气道:“哎,再怎么说,她也怀着景珩的孩子,不能就这样赶走。”
提起孩子,几人这才把目光移向上官楚的肚子。
“对,还有孩子,这可是景珩仅有的血脉。”
看到萧夫人激动的样子,萧三姨娘撇了撇嘴,压下心中不满,满是算计地扯了扯嘴角。
“萧家血脉不能丢,可上官楚这种克死夫君的丧门星,我们也不能不防,老夫人,不如,就等她生下孩子后,把人送去家庙赎罪。”
她缓缓说着,一番话瞬间引得众人赞同,灵堂里也热闹起来。
“不错,此女不可留,有她在,说不定又会害死景珩最后一条血脉。”
“这种人,反正也教不好萧家子孙,赶去家庙,有吃有喝已经算是对她仁善了。”
“绝不能让她再留在萧家…”
“好,既如此,那就等上官楚生下孩子,把孩子抱给洛氏抚养,她便送去家庙吧。”
听到这话,萧家众人都欢呼起来,而上官楚则是默默跪在原地,亲自听着,他们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自己的去留。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注定要和母亲分离啊。”她默默想着,心中凄苦不堪,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看着这些人丑恶的嘴脸发愣。
几人被她森寒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后,又全都咒骂起来,可任凭他们怎么骂,上官楚都跪在灵堂前,守着萧景珩的牌位,不肯挪动半步。
念着她终究要被赶走,萧家人没再强行把她拉出灵堂,到了深夜,就全都去休息了。
这一夜,外头的风吹得特别大,呼啸而至,仿佛一个个冤魂出世,要索命报仇,让每个人都难以入眠…
直到天微微亮时,大风才逐渐停止,萧家众人也起来,吃过饭后,便来灵堂,推开灵堂门,准备继续为萧景珩诵念经文和烧纸钱。
可门刚一推开,站在前面的人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
“死…死人了…”
她话音刚落,人就结结实实晕了过去,萧家其他人才得以看屋内,只见上官楚整个人吊在悬梁上,脸色煞白,眼睛大睁着,就这样看着他们。
“上…上官楚,竟然上吊自杀了,她…她肚子里可还有景珩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