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能见到赵裕州，程君自己也很是意外。
他原本以为这个时候的赵裕州会回家过年的，毕竟虽然他们家比较混乱，可终归家教是比较森严的。
程君自己也去过赵家给赵裕州当过私教，所以对于他们家的环境还是比较了解的。
此时已经离过年没有几天了，程君的家之前就已经迁移到国外了，所以这个时候反而是不方便，索性就留在了这里，也好难得的感受一下家乡过年的氛围。
而他的徒弟晓晓和萧蔷一样都是孤儿，所以这一次程君也是把晓晓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也想让晓晓粗略的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完整的他却是没有办法帮她了。
所以在赵裕州约他出来的时候，他也是把自己的徒弟晓晓带上了，因为他似乎是看出了晓晓对于赵裕州有一些别的爱慕之情，他也有些撮合的意思。
赵裕州找了一个氛围还算高雅的餐馆开了一个包厢，就是把程君和晓晓约到了里面。
而看到晓晓之后，他似乎也是明白了一些程君的意思，只不过他有些想笑。
嗯，还有这等好事？
这也就是晓晓不知道赵裕州本人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不然这个时候恐怕就得气的和程君断绝师徒关系了。
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这个时候在程君的眼里，赵裕州还是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阳光明媚、儒雅随和、天赋异禀，是一个不错的可以托付的人选。
可是实际上，十几年过去了。
赵裕州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了，赵裕州看得透他自己。
自私自利。
肮脏卑鄙。
即便是这个时候，也依旧对权利产生了渴望，一边不想堕落，却是一边沉醉于堕落，他的挣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用功一样，极其可笑。
“怎么这个时候约我过来了，不用回家吗？”虽然心中差不多已经有了猜测，可是程君还是问了一嘴。
而赵裕州的回答也是直接：“不想回去，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没有哪次一定非要回去过。”
“裕州，你是不是心中有恨呐？”程君沙哑着声音问。
当然！
他不能有恨吗？他当然会恨。
这是理所当然。
然而这些话都是堵在了嘴边，没让赵裕州说出口，他哽咽着勉强笑了笑：“别说了，大好的日子，还是高高兴兴的吧。”
晓晓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僵硬，就连赵裕州的笑容和程君温柔儒雅的话语也都坚硬的像石头一样。
即便是拨开了它最坚硬的外皮，里面也依旧是实心。僵硬的永远剥不干净，即便是到了最后也依旧是一些碎石。
“对呀。”
晓晓不太会说话，可是这个时候她依旧是出声了，她想借由着自己缓和一下当前的气氛，让这个沉闷的世界稍稍活跃起来。
“那师妹……我比你大一些就叫你师妹好了，师妹想吃什么啊？”
赵裕州笑着挑了挑眉毛，颇具挑逗意味。
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