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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感觉如何?”

“很好,‘不羡仙’不愧是邯郸城的酒楼第一。这服务,简直没的说。”

“呵呵——公子过奖了。公子雅兴所致,小女子愿为公子再舞一曲,可好?”

“再好不过,尽管舞来。”

这时,香婆婆早已经退出包厢,房间只剩小鬟田莺飞和吕不韦二人。吕不韦一边饮酒吃菜,一边欣赏只属于他的歌舞表演。

“吴歌赵舞香风吹”,只见,小女子动作轻盈,足尖“踮屣”,邯郸舞步左右腾挪,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叱咤风云的盛怒;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表演着细腻妥贴的梳妆;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

这时的吕不韦,已经到了酒过三巡、再三巡的地步了,他一时看的兴起,遂即起身,跑过去和小鬟田莺飞一起舞了起来。两人你来我往,兴致盎然,直到各自皆是大汗淋漓,实在折腾不动之时,方才作罢。

而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吕不韦最开心畅快之时,即腰包最为宽松之际。

“铛铛铛... ...”敲门声应时而起。

听到声音,小鬟田莺飞的眉头微微一皱,因为她明白,按照“不羡仙”的规矩,她争取到的新贵服务时间——到了;同时,她能不能钓到这位新人的长期会员,即固定特约舞姬,也在此时即见分晓。从此之后,如果吕不韦看上了她的表现,那所有的加时服务都需要付费,而她则能挣到一半的利润;如果没有,她就到了离开的时间了。

同时,因为邯郸城的大酒楼,并不只有“不羡仙”的缘故,所以如果吕不韦不能成为“不羡仙”的长期会员,就是不点小鬟田莺飞为特约,缴纳一定的特约费,也就是现在的办会员充值,也不点其他的舞姬,那就说明这个新晋的“有钱人”没有期望成为“不羡仙”的长期客人,那“不羡仙”也不能赔本赚吆喝,所以,现在也是到了吕不韦结账的时候了。

当然,这些事情,初来乍到的吕不韦还不清楚,凡此种种,也只在小鬟田莺飞的心中过了几个来回。

“公子,公子醒一醒。”小鬟田莺飞轻摇着微睡的吕不韦,开始履行她的任务。

“嗯!莺飞姑娘啊,有什么事吗?”搅人美梦,吕不韦稍微有点不悦。

“打扰公子了,奴家赔礼。”小鬟田莺飞显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

“奥——没事,没事。什么事,说吧。”看到这样的一位美人,又听到她的软侬细语,吕不韦有多大气也消了。

“公子,实不相瞒,已经到了... ...”小鬟田莺飞把“不羡仙”的会员制给吕不韦简单的陈述了一遍。

看到吕不韦略有所思,小鬟田莺飞又赶紧争取道:“公子可对小女子的服务满意?”

“满意,很满意。”

“那,公子对‘不羡仙’的酒水和菜品,以及其他服务,可还满意?”

“满意,很满意。”

“奥,呵呵——那公子还在犹豫什么?但凡来这邯郸城的贵人,都需要找个正店来落脚的,特别是像公子这种,心怀远大理想,一看就不是凡人的贵人,我们‘不羡仙’的服务,以及到这里来光顾的老客人们,都是公子所需要的。小女子举个例子吧,公子听说过新晋的上卿——虞卿大人没有?”

“当然,他是赵王的心腹高参,属于赵国庙堂顶级智囊的存在。”吕不韦的兴致被彻底地调动了。

“虞卿,就是‘不羡仙’的常客,兼顶级会员的存在。奴家听说,他最近应掌柜的邀约,会来这里和诸位六国士子见面,并主持论战会,和天下士子针对天下格局展开论战。公子想不想听听虞卿大人的高论呢?!”

“当然!”吕不韦大喜说道。

“呵呵——那,公子?”小鬟田莺飞满是期待的美妙眼神。

“办!”此等服务,这等消费,吕不韦怎能不钱袋乱淌。

“好赖!”小鬟田莺飞大声说道:“奴家再敬公子一爵赵酒。”

... ...

一切办妥,小鬟田莺飞又陪着吕不韦小酌了一会。同时,针对吕不韦的兴趣,她把“不羡仙”的一干楼规,以及日常光顾的诸位名人都介绍了一番,比如赵国最大的封君——平原君赵胜,以及背景强大的老牌封君,平阳君赵豹等等。

一切都在融洽和谐中进行的时候,“铛铛铛”,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何事?”吕不韦还没有开口,小鬟田莺飞首先不悦。

“是我!找一下吕公子。”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啊——是大掌柜!”小鬟田莺飞在听清楚是掌柜新柔后,一下子就从吕不韦的身边站了起来。

“吕公子,我们的掌柜,新柔姑娘找你,你看... ...”小鬟田莺飞回过神来后,赶紧请示吕不韦道。

“请进!”吕不韦很好奇,他自从进入这“不羡仙”以来,无论是论战所为,还是其他事情,都在努力的去表达和表现自己,按照他心中所想,这个掌柜的,应该是早就来找自己才对。

“难道,是留足时间,让我享受这‘不羡仙’的神仙服务不成?!那这会子,她觉得我应该是玩好了才来的吧!”吕不韦心中坏坏的臆测道。

“咯吱。”华丽的包厢门应声而开。只见大掌柜新柔姑娘,微笑着推门而入,直接朝吕不韦走了过来。

在距离吕不韦大约五米距离之时,新柔站定,微微行礼之后,说道:“新柔见过公子。请公子见谅,新柔唐突了。”

“无妨。”吕不韦还礼,心中尽管很是期待她的到来,但还是装糊涂似得笑问道:“姑娘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三楼包厢,有一位贵客想要和公子拼桌一叙,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三楼?”吕不韦差一点脱口而出。

混迹在“不羡仙”的这些时间,吕不韦也不是都在吃喝玩乐的,他明白,但凡尊贵之人,或者是富商们,都在这二楼的雅间和包厢了,那“三楼”包厢,又该是怎样的存在呢?

“当然,当然。我这就随姑娘去拜访贵客。”三楼的客人,又是新柔姑娘亲自来请,吕不韦一点都不敢怠慢。

“田莺飞,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有赏。”临别之际,新柔对着田莺飞说道。

“再会。”吕不韦也向田莺飞道别。

“谢大掌柜。谢吕公子。”田莺飞很识相的给二人开了包厢门。

“新柔姑娘真是客气了,您这边随便差人招呼一声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吕不韦边走边说道。

“公子是贵客,理当我亲自前来。呵呵... ...”新柔娇笑连连回答道。

“实在是愧领了。不过,姑娘亲自前来,不韦今日是大大的挣面子了。不知,三楼的贵人... ...”大掌柜新柔姑娘亲自来请吕不韦,让他不得不对这位客人的身份产生了联想。

“呵呵,到了就知道了。公子请。”新柔并不做正面回答,微微笑道。

于是,新柔在前带路,吕不韦紧随其后上了三楼包厢。

古时的酒楼,都是呈梯形模样,一层面积最大,最高层空间最小。这“不羡仙”的三楼,是最高层,空间紧张的缘故,直接不设置雅间,包厢也只有三处,不过都是特大豪华级别的,相当于现在的总统套房。

“咚咚咚。”新柔率先敲起了门。

“请进。”不消时间,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

新柔轻轻推开包厢门,但却没有进入。她侧身让开吕不韦后,说道:“吕公子请。”

看此情形,新柔并没有率先进去的意思,或许这也是包厢贵客的意思,这时的吕不韦也不再客气,在向着新柔微微点头示意之后,大踏步走进包厢。看到吕不韦进入,新柔紧跟其后,并在进入包厢后,又亲手关上了门。

进入包厢,吕不韦打眼一看,粗略领略了一下邯郸城大酒楼的顶级豪华包厢风采。此包厢大致可以分两部份:面积极大的一处是为正包厢,装饰极其奢华、似梦似幻的同时,两侧分别设有多处长案坐席,正中间堂下面积极为宽阔,可容纳诗人以内的舞姬跳舞以助酒兴;另一侧面积较小的套间,和正包厢之间由一面长方形的巨大屏风相隔,设有床闱等物,想必是留给客人休息之用。

新柔首先开始介绍:

“吕公子,这位就是我说的贵客,赵姬姑娘。”

“姑娘,这位就是吕公子了。”

“见过赵姑娘。”吕不韦率先行礼说道。

“赵姬见过吕公子。”赵姬起身还礼道。

“二位贵客慢聊,新柔告辞了。”说罢,新柔行礼,推门离开。

“再会!”

“再会!”

吕不韦和赵姬先后回礼道。

“公子请坐。”赵姬先来,是为主,所以开始招呼吕不韦。

“谢姑娘。”吕不韦和赵姬分坐对面两侧。

“此次,赵姬冒昧请公子前来,有点唐突了。只是公子前番在一楼大堂论战之时,说出的士子在‘当今大争之世,当为商家’的观点,实在是新颖至极,赵姬实在是佩服之至,所以这才等待不及,央求新柔姑娘冒昧请得公子,还望公子见谅。”话说完,赵姬又是一礼。

“姑娘谬赞了,不韦实不敢当。”吕不韦赶紧还礼道:“我本为卫国商人,家族世代经商,数百年下来,也积攒了一些财货。只不过近年来,列国之间纷争日剧,大有一统之气象。我等商家,虽说也可以发发国难财,但归根到底,一个四通八达、可以通行天下的和平的营商环境,才是我等商家的至高福音。因此,我特来这繁华的邯郸城,就是想看一看未来的天下走向,以及扩大家族产业的发展之道。”

冥冥中,吕不韦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来赵国的贵人和福泽所在,因此,他才在初次见面之际,就不藏私,直接把心中所想告知了赵姬。

“吕公子是说,我赵国也有可能一统六国?!”赵姬从吕不韦的话语中,判断出了这个疑问,所以直接询问道。

“是的,不过还有秦国。只是不知,秦赵两国,那个能最终胜出。”

“公子以为,秦赵两国,谁的成算更大一点?”

“就目前而言,秦国成算较大。我有一强一弱之说支撑这个判断。姑娘为赵人,可否愿意听在下的谬论?”

“赵姬虽为赵人,但身居市井之地,家国情怀不是很浓重,更何况这等国家大事,非我等小民能够赘言的,所以公子不要有任何顾虑,只管说来。”为了打消吕不韦的顾虑,赵姬郑重其事道。

“那好,我就厚颜评说了。”

“公子说笑了,赵姬洗耳恭听。”

“一强者,说的是秦国:秦有老当益壮的秦王嬴稷,有战无不胜的军神白起,而且秦国的土地和人口都比赵国多。一弱者,就是赵国。赵国先惠文王,英明神武,足堪与秦王对抗,但无奈天不假年,英年早逝;马服君赵奢奇谋迭出,文武双全,也是足堪与白起对阵疆场的一代战神,可惜,他也故去了。这一强一弱之间,赵国胜出的成算就降低了。”

“的确,连老天爷,似乎都在帮秦国啊!”赵姬深为认同吕不韦的观点,无奈感慨道。

正在两人谈话逐渐深入之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了。

“打扰贵客了,新柔姑娘让我来送些酒水和吃食。”

门外的异人,由于眼尖脚快,又能做到时时为酒楼考虑,被新柔提拔成了贵宾楼层的上等执事了。

“来得正好,请进!”赵姬说道:“公子所言直中时政要害,让赵姬心中豁然开朗,当痛饮三爵,以彰显言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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