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两位舍友也一脸惊讶地看向她，乔书雅和乔书青的面色更是难看。
“‘文物归国’是聚德堂成立十年后，乔老爷子才真正开始做的事，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看乔老爷子第一次拍下国际藏品是哪一年，聚德堂成立是哪一年”。
乔溪神色淡然，不疾不徐地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众人的议论就像与她无关，丝毫影响不了她半分情绪。
乔书青面色微沉：“所有人都知道，在聚德堂各项业务中，乔老爷子最看重的就是‘文物归国’，每有拍卖事必躬亲”。
乔书青沉声开口：“如果不是最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怎么会将国内和海外交易的每个细节都考虑得如此清晰？”
“若不是刚开始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又怎么会花费如此大的精力？”
乔书青说完，班上的同学也都反应过来。
是啊，乔家能不仅在收藏界颇有声誉，名声还广为流传，不就是“文物归国”带来的吗？
这些年，乔家隔几个月就会上一次热门新闻，今天明代的御用青花瓷回国，明天另一个皇家园子的兽首归国，声势浩大，想不知道都不行。
乔溪转身，缓缓看了一圈班上的同学。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也可能是未来书画艺术的领军人物。
乔溪讲了一个故事。
谁都知道，乔家是书画世家，免不了会和一些古画文物打交道，年轻的乔老爷子也因此渐渐对文物收藏有了兴趣。
某天，还是二十来岁的乔老爷子，受邀去参加“松竹轩”举办的拍卖会。
在后台的贵宾休息室，他和几个世家子弟一起聊着天，翻看当天的拍卖册，顺便划定几件要买的东西。
这时，贵宾室对面收货的柜台前，来了个一瘸一拐的男人。
乔老爷子说，当时是大冬天，外面下着雪，他们穿着狐皮裘衣烤着暖炉都觉得冷，那个男人却只裹着两层单衣，怀里抱着被子。
他们几个哥们儿还笑话，这人怕是冻傻了，有被子不给自己裹上，抱在怀里干啥。
他听了，也只是无意中向那个方向看了两眼。
男人冷得哆哆嗦嗦，手脚都不太利索了，没力气够到接近一人高的柜台，只得将怀里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松竹轩”拍卖行的小店员以为又是哪里来的流浪汉来取暖，正要不耐烦地赶出去，却见男人从厚厚的被子里，小心地剥出一个碗。
那碗不过巴掌大小，却形制工整，里施白釉，外施胭脂红釉，釉质肥润，色泽纯净，碗上画着鱼虾嬉戏图，看不清落款，但远远瞧一眼就知道是好东西。
在座的都是识货之人，当场就都安静下来。
乔老爷子的目光，在碗拿出来的一刹那就颤了颤，但他也没有立即开口。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既然东西是卖给松竹轩的，就应该等松竹轩先开价买下来，他再从拍卖场拿货。
开门做生意，讲规矩，才都有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