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很容易习惯的生物。
很多事情都是，如果一开始就不去做，那么就能保证一直不做，可一旦开了头，就很容易破罐破摔。
这就是为什么小学的时候，老师都总会说：小偷小摸就是重大犯罪的开始。一旦打破了自认为是不可逾越的那道雷池，那么就不会觉得越过雷池有什么不得了的了。
现在姜天蔚确实感受到了这种习惯的力量。
放在几个月之前，他是绝对想不到，也做不出跟这么多女孩子做羞羞的事情。而且还是复数形式。用英语来说，就是多了一个S或者es。
有了武见妙和芳泽霞的先例，姜天蔚这次心理建设到是快多了。再加上，人类本来就很擅长说服自己顺从本心，他没费多少力气，就说服了自己：毕竟，再一再二，就会有再三再四。
他看了看湿溻溻的床上，芳泽堇正沉沉的睡着，长长的睫毛，白皙高挺的琼鼻，还有樱桃似的红唇，脸颊的发丝因为汗水贴合在脸上，凌乱之中多了一点楚楚动人的气质，真是特别的可爱。
一时没忍住，姜天蔚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真的是非常的幸运和幸福。能有这样绝代佳人成为红颜知己。
川上贞代到是早就走了，她起得很早，如她之前说的，早早地把铺在床上的单子收走了，铺着毯子都让床这么湿润，可想而知昨天的战况有多激烈。
此时卫生间里传来轻微的水声和布料搓揉的声音，很明显是卫生间里的人怕吵到房间里的人，特意没有开大水流。
估计带着星星点点“红色勋章”的大功臣——毛毯，正在里面享受平日里要花至少5000日元才能享受到的专属女仆按摩服务吧？
姜天蔚悄悄摸到卫生间，就看川上贞代老师随意穿着一件肥大的大号白衬衫，一双白皙的大腿直直的站在洗漱台前，脚上穿着一双酒店自带的塑料拖鞋，正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洗床单。
即使是她面前就是梳妆镜，依旧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很明显能感受到她很开心。
为什么看不见她的表情？一方面，是因为她背对着姜天蔚，人的视野是没办法越过后背绕到前面去看人家表情的。另一方面——是因为川上贞代脸上贴着面膜。
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状态，到了这个年纪，如果不注意保养的话，女人可是衰老的很快的！看看明星就知道“保养”有多重要。比如，郭德纲和林志颖其实岁数差不多，但两个人从外貌来看，简直像是父子……女明显的话，赵雅芝其实已经奔着七十岁走了，但完全看不出有那么老。
川上贞代原本就开始在意自己的状态，尤其是昨天，跟小年轻一起，几乎可以说是零距离一比，哎呀，真是人比人得死啊，川上贞代都有点嫉妒这小姑娘的状态了。
姜天蔚从背后看着川上贞代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颤，总觉得有点对不起老师。老师也是真的很不容易，也很贴心，要不人家是成人呢……
“去呀，愣着干什么呢……”
姜天蔚身边，芳泽霞忽然趴在他耳边轻轻说着。
平日里都是她撺掇自己妹妹，今天很罕见的看她给别的女人牵线搭桥。大概是她也明白，川上贞代是个好人吧。从细枝末节就能感受到一个人的温暖，哪怕只是小事，能注意到别人的感受，就足以称之为温柔了。
幽灵不需要睡觉，所以川上贞代是怎么努力不吵醒两个人撤的床单，怎么小心翼翼的提着门把手不让卫生间的门发出声音，怎么用小水流慢慢洗，这些细节她看的一清二楚。
有了正牌女友的首肯，再加上这已经是姜天蔚第四次“犯错误”了，怎么说呢……就，已经开始没有什么负罪感了。就是那种，做着做着就习惯了的感觉。
唉，人真的是很容易习惯的生物啊！
姜天蔚已经开始习惯红颜环绕的状态了……
所以，他决定反过来——他悄悄绕到川上贞代背后，环绕住了她的肩膀。
“噫？——吓我一跳……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啊？”
川上贞代吓了一跳，娇嗔了一句，洗漱池里的床单正被细小的水流和细密的泡沫覆盖着，散开淡淡的红色。
“那个……辛苦了……”
姜天蔚虽然想说点情话，但是一来他没有什么情话的储备，二来，还是有点转换不过来身份，看见川上贞代总会意识到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师，心怀芥蒂。
川上贞代笑道：“这叫什么话，哪有第二天跟女人说这种话……噫！”
她本想跟小孩子开个玩笑，毕竟她是成年人，得做好成年人的引导工作嘛！但，她忽然注意到不对劲，自己脸上可是还贴着面膜呢！
面膜，贴过的人都知道，那白如纸的颜色，你晚上出门都能把新岛真吓晕过去，哪有女人会愿意让心上人看自己贴面膜的样子啦！
“你，你别看……”
她低着头，用头发挡住脸。
但姜天蔚没有松手，而是把下巴压在她肩膀上：“没事。我——哎，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正如之前说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情话，所以他决定，换一个自己熟悉的话题，关于面膜他还真知道一个笑话。
“说，有一个妈妈在家里敷面膜，然后有人敲门，妈妈让孩子去开门，说：‘你去开门，妈妈这样没办法见人’，于是孩子开门，客人问：‘你妈妈呢？’孩子说：‘我妈妈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你现在也在做差不多的事啦！你这问题儿童，唉……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看，明明你又不是不受欢迎，又不是没人稀罕你，这不是有这么可爱的小女朋友吗？结果还要跟我这老女人……怪盗的品味都这么怪吗？”
“不怪那不就是普通的盗贼了吗？”
姜天蔚随口说着话，虽然他现在也没搞懂为什么川上贞代会认为自己告白了，思前想后，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丸喜拓人做了点什么。
总觉得，丸喜老师祖辈上估计是有巴比伦血统，所以他虽然不是个大妇女，但确实背了一口大黑锅。
“就会油嘴滑舌——你啊，还是应该好好思考一下未来了。你总不能当一辈子怪盗嘛！”
姜天蔚心里只觉得：凭什么不能当一辈子怪盗？另一方面也能感受到川上老师的关心，自然不会故意说这种话。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去出去弄点热饮料回来。我们两个现在不是很方便。”
川上贞代要热饮料，主要是为了一会要吃药。
作为教师，她该有的常识还是有的。就算自己不在乎，但芳泽堇可确确实实没成年，如果真“闹出人命”那就绝对会被舆论骂到死的。
姜天蔚点点头，出门了，只剩下川上贞代继续洗衣服。
只是，越洗越觉得不对劲……
“被……舆论抨击？唔，说起来……明明教师和学生交往是很正常的事情，那我为什么要避孕呢……”
川上贞代这么想着，但想不出个结论，也就放弃了。盘算着一会等芳泽堇醒了，就把自己准备的避免妊娠的药物分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