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筠清若不说,云墨都要忘了时间。
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年末么?
只是燕筠清这话又说得十分有意思,原定是年末,难道还能更改?
云墨别有深意地看着燕筠清,玩味道:“秦王殿下是觉得皇上定的时间,还会更改?”
燕筠清迎上的视线,淡定道:“不知。”
云墨,“……”
宣老王爷看看燕筠清,又看看云墨,喝了两口茶,将茶杯交给下人,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你父皇将这事儿交给你,你以为是看重你有能力处理,还是借此机会试探你呢?”宣老王爷背着双手,满脸温和之色。
燕筠清看向他,面容沉静又不失恭敬,“试探!一来是试探我处理事情的能力,二是试探我对他的衷心度,三是试探我是否要借机笼络人心,四是试探我是否有取代三弟的私心。”
宣老王爷眼中满是赞赏,“看得倒是通透,没有被他赐婚一事而蒙蔽了你的心。”
云墨颇有些不满,“我妹妹不是任何人争权夺利的棋子。”
宣老王爷看他气极的样子,温笑着哄道:“知道知道,就这么一说,怎么还急眼了呢!”
云墨重重哼了一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动作颇有点狂放不羁,“你那个爹,将你流放南海十年之久,若不是赵家坐大,四皇子几个年纪小,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来与三皇子一派对抗,他才不会想起还有你这么个儿子。”
他话说得难听,却是一针见血。
燕筠清心中自然明白,他点点头,“我知道。”
云墨见他看得十分通透,不紧不慢地说:“燕筠煊那个人虽然是太子,但我看不上他,而且我妹妹嫁给他,就算是当了个太子妃,以后少不得要跟他后宫的女人过着争风吃醋的日子,所以,如论如何都不能嫁给他。”
至于燕筠清,突然回来,为的是什么,他们都看得清楚,云槿投井自杀,不愿意嫁给他,他们自然是由着她,毕竟是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一条命。
可这段日子,云槿同燕筠清又相处得不错,可燕筠清这人,洁身自好,没有沾染过别的女人,更重要的是这人看得通透,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知道他们现在所帮他的一切,该怎么偿还。
燕筠清的神色缓和下来,温温一笑,“我明白,小槿同我谈过这事儿。”
云墨啧了一声,心想喊谁小槿呢,喊得这么亲近的,都还不是一家人好吧!
宣老王爷笑眯眯地看着云墨一副高高在上的霸王模样,“他啊,就是担心小槿以后被人欺负,要我说啊,娶妻一个就够了,多了就是麻烦,会平白生出许多事端。”
燕筠清谦逊受教,“是。”
宣老王爷对燕筠清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五岁的时候,五岁的小燕筠清,性子比现在要活泼一些,长大了,反而沉着冷静,不过他说话还是很让人舒心的。
“韶儿之事,需要我出面的话,我是可以出面的,既然闹开了,总得给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人有个交代!”宣老王爷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你父皇那边,不用担心,就算你打了他的脸,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