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话，凤忆之勾唇一笑回了他的话。
“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我有妄想，故我宁愿身在地狱。所以不需要怜悯我。”
他知道自己的职责在何处。
他也知道自己的人生道路在哪里。
他更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白沐叹息一声，摸摸他的头，凤忆之难得的没有躲开。
“真的没有挽回的地步吗？”
凤忆之摸了摸自己眉心那点朱砂。
“沈君颜必须死！这个他还有的下场。”
“我也必须死！凤忆之本不该存在于世的。”
白沐于心不忍，“你们就准备这样丢下小歌儿，你想想她才刚刚把记忆找回，你们就给她这么大一个打击，她如何承受的了！”
她向来坚强，但这个结局谁都接受不了的。
“不是还有你吗？”凤忆之难得没有对除了凤倾歌人只外臭着一张脸。
“你可以代替我们陪在她身边一生一世，你那么温柔的，她会接受你的。这个你必须答应。”
白沐蹲下身来，和他眼神对着眼神，“我不一样，我待在她身边是职责，是该做的。沈君颜是她最爱的人，而你则是她和沈君颜都亏欠的人。”
他白沐对于凤倾歌来说，什么都不是！
凤忆之别过头去，一滴泪珠从脸颊滑下，他冷声道：“她对我没有亏欠！”
他抬起燃着冥火的右手，对着太阳道：“我已经等了她三万年来，这点时间算是极限了。我不可能永远陪着她的，我能为她做的只有杀了沈君颜。”
凤忆之话落，冥火随即熄灭。
“看吧，灭了！”凤忆之淡漠的说道。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白沐不敢相信，凤忆之毕竟是………
他知道没有的，可还是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没有。”凤忆之显然不怎么关心这件事情，“我活在这世上本就是逆天而为。更何况世界上本就没有奇迹，有的只是以命换命，干爹，你不是最清楚这一点了吗？”
他已经看破生死，又有什么过不了的了？他唯一在这世界上的念想啊，就是他那个傻傻的娘亲啊。
他不在，没人护着她，万一受欺负了怎么办？
受了伤只会硬抗着，他心疼啊！
“以命换命？”白沐呢喃着，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对啊，他不是最清楚了吗？
当初凤忆之刚出生时就没有气息，是万念俱灰的凤倾歌以自己的修为以及性命换来的凤忆之这三万年的时间。
当时，他就在旁边啊！
“当初在轮回眼，你以你的心脏，沈君颜的眼睛，连同着娘亲给我的半身修为才换的她的再一次重生。”
“你要好好珍惜啊，这一世，娘亲不能再一次栽在沈君颜手里！”凤忆之轻松一笑，憋在心里的事情太多了，吐露出一两件出来他心里也好受一些。
“我先离开。万一娘亲问起我去哪儿了，你就说我生气她不理我会冥界去了吧。”凤忆之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不能离开冥界太久的，这人间的阳气太重，对他没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