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菲不用说了。
十多年以后，赌狗赵德柱也时不时能从各种消息上看到她的样貌。
套用网友的评论就是，跟她同龄的女演员大多脸上挂不住肉，法令纹明显，眼睛带着疲态，都是靠微整和美颜滤镜强撑。
发个通告精修图能让工作人员累个半死。
也就这位仙女，不打针不削骨，肌肤饱满没有皱纹，整个状态都很年轻，纯天然的优越。
也许她的长相五官不一定符合所有人的审美，但这种状态是极其罕见的。
而同样是星妈，姚敏她妈就是个标准的中年妇女，还带点胡同街道的市井气，也许姚敏的趋利现实就是这样熏陶出来的。
易妈妈就端庄苗条，一看就是跟龙芷羽同类型的严格自控。
甚至还多了点对女儿的掌控。
反过来，娜娜比易菲的年龄还小半年多，却多了丝成熟老练，可能是她从坐下来就保持警惕状态，连同对方大的小的都金睛火眼的观察。
连她都能察觉到太相似了吧。
真的，就仿佛是两对儿基本一模一样的母女双胞胎，但是沿着不同的生活轨迹，发展到现在有了差别。
龙芷羽对女儿更多是补偿心理，像个大姐姐多过于母亲的指手画脚。
娜娜那种从小独立生活长大的懂事甚至乖巧，又反过来各种疼她妈。
所以这母女俩有点趋近姐妹。
和易菲跟她妈的母女气质反差又有点大。
最主要还是辈分乱了吧。
易菲对上赵德柱算是标准的同龄人，呃，称呼龙芷羽嫂子的话，她妈跟同龄人就……
呃，气氛略显尴尬。
好在龙芷羽多轻松的笑着去泡咖啡，没有佳佳那种茶道氛围，也保持了空姐的服务态度，娜娜还帮忙了，偷空给她妈做鬼脸表示自己的惊叹。
近看真的好美，震撼！
赵德柱就不震撼：“其实要我说，你的问题就在于这种形象气质始终是端着的，也许十年二十年都放不下来，这部电影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易菲母女俩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过来了。
怎么可能不专注？
要说这易菲中小学就出国，也是从小就跟着拍了不少影视剧，十五岁进电影学院主演影视剧挑大梁都好几部了。
接触过的明星大腕，着名导演制片啥的都不知道多少。
有谁会指出她的问题，甚至是未来可能一直的隐患？
大多数人只会用易菲现在的特点，都是老行家了，选角色的目的就是找寻符合特点的演员。
易菲这种仙气可以说是她走到今天的法宝。
但几年下来，连她自己都发现有问题。
越来越被架到天上落不下来。
她妈也是个懂行的。
可以说这一年多来的焦虑，就来自于明明发现哪里不对劲，可表面上看起来又形势大好。
才会看见姚敏跟着赵德柱，迅速转型找对了路数，才催着女儿来接触下。
结果竟然得到这样个回应。
用惊喜来形容都不为过。
在赵德柱看来后来的确是十多年易菲都没能摆脱仙女气质，随便演什么都没法脱离这种一开始固定下来的形象。
所以他这个解决办法也简单粗暴：“扮丑这种剧其实很多见……前期就是个很平常的女中学生，最重要的是你得演出那种普通女生傻开心的姐妹淘感觉，这就接地气了，全国的女生可不都得把你当成榜样？不是仙女，而是身边随处可见的同学、同伴。”
易菲明显感兴趣了，眼睛都在亮晶晶的溜达，神采飞扬的样子的确蹭蹭的让颜值升高。
以她这种水准，故意扮丑然后再释放出来颜值，那反差！
套用后世有个词儿，应该用炸裂来形容。
算是典型的爽感释放。
她妈也点头：“演出生活的味道，这其实很有难度，小菲很有信心努力下？”
赵德柱示意，娜娜拿出一份分兰那边酒店的信签纸，上面已经把她录音下来的电影剧情给转成笔录。
学霸的字娟秀整齐，然后却被赵德柱又拿笔在中间到处添加打箭头。
他的字就跟螃蟹爬过一样难看。
所以后面添加又有不少是娜娜执笔写进去。
但密密麻麻的一大张，是用了心的。
差不多回程的航班上，父女俩基本都在玩这个小游戏。
赵德柱竭尽全力的回想那部当时国内挺火的溙国电影，娜娜从中学生的角度去提些有的没的，更符合国内实际情况的笑点。
这会儿她还挺舍不得拿出来。
易菲赶紧起身，双手捧着接过，一目了然哪些是自己在电话里听过，哪些是后面又陆续添加。
光这个做派，就不是普通土豪金主砸钱的路数，用心追女生还差不多。
但赵太太笑着示意咖啡杯：“在赫新基买的Fazer咖啡，当地烘培口味还行，反正我也没想到查尔斯的中学恋情这么丰富，但我知道他有很深刻的初恋，对吧？”
这时候就能发现，很多外资企业、互联网公司习惯叫英文名的好处了。
不会有中文那些复杂的名称感情色彩，就是比较中立的称呼。
而且她一叫赵德柱全名，就感觉是在课堂上点名。
禁忌感太强。
叫德柱之类的又觉得肉麻当有趣。
还是这个好。
易妈妈走遍天下都敢到处为女儿支撑，唯独在这个同龄人面前有点失水准，赶紧端杯子品尝：“哦哦，fazer的巧克力不错，怎么会突然选择到北欧去旅游呢？”
龙芷羽不显摆：“他谈点工作，我们趁着暑假也一起过去爬山，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家娜娜上高三，我也要面对新一届的高职新生，今年我们加大了影视表演专业的招生……”
这样就顺畅的把话题展开，而且也是易妈妈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反而帮易菲带开了她母亲的影响，顿时轻松不少，也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个笔记本：“我也想了不少细节……”
她的字就跟赵德柱差不多，完全颠覆仙女形象，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
赵德柱却表扬：“这个细节不错，女主角写字应该比较难看。”
易菲都无地自容了，娜娜还嘻嘻笑。
不过易菲提到这部电影她想拉点电影学院的同学过来参与：“因为我们都在做毕业创作，每人都发了点经费，这样……”
赵德柱却摆手拒绝了：“你可以当成毕业创作，那是我们这个项目宣传的噱头，但哪怕是花一分钱，这部电影也是正儿八经的商业项目，我们是当成必须要赚钱的工程来做，更是要验证大高职模式，这可是老徐跟黄柏最在意的事情，全部用我们自己的班子，甚至这些配角也用今年招的新生。”
易菲有点感觉到投资方的无情味道，反而心里安定些：“嗯，还是陶导来做这个片子吗？”
赵德柱的思路是：“这两年我们公司内的应该都是他来导，但各位并没有经纪约之类约束，我们只是尽量借着这个平台，这帮人相互成就出名，同时自己有什么戏要去拍那都是自己的事情，而我给你的建议是，好好拍几部赚钱的电影，然后就开始自导自演，打出才女的名声来，更符合你的形象。”
易菲震撼，她才十八岁啊，哪里想过这种方式。
二十出头就当导演？
赵德柱其实是这几天偶尔琢磨这事儿时，终于有点明白上一世老马风生水起之后，为什么会拉了小燕子上位。
影视剧，可不就是个最简单的洗钱方式么。
准确的说也不是洗钱。
几十上百亿资金放在账面上，做什么投资最稳妥？
房地产是一方面，找些靠谱的人拍影视剧，绝对是另外一种套路。
影视剧的确是赔的多赚的少。
可以赔的那些巨大比例，大多都是外行LOW逼瞎搞。
顶级专业团队赚钱的比例相当高。
好比陶正、黄柏这种实力派，砸一亿拍部片子，哪怕不求大赚，能比利率、利息高，赚个几千万，已经是投资回报比很高的项目了。
完了把本金回到资金账上，赚的可不就是自己的？
可实际上看看类似小燕子的那种自导自演的操作模式。
别搞什么艺术片、文艺片，就拍最不容易砸锅的城市爱情片，古装玄幻剧，成倍的回报都是基操。
就是真正的借鸡下蛋……不，应该是借凤凰过来下金蛋。
有钱，再赚钱，又知道怎么赚钱，就是这么容易。
哪怕老马上一世的操作背后肯定复杂得多，但赵德柱隐隐约约已经把握到自己的套路。
原本只是无心插柳的想通过《疯狂的石头》赚点过路钱，顺便认识点明星好宣传自己的产业。
现在已经慢慢可以构建个在TM电商平台之外的娱乐帝国。
将帅兵马都是自己人的那种。
易菲的形象气质，起码可以打十年。
而且她和姚敏交叉打电影和电视剧，就基本算是抓了大小王的格局，再有几个2和A来支撑。
未来互联网产业上的对手，就会遭到完全不同领域的猛烈冲击。
光是个粉丝经济，都能让其他即时通讯社交软件，被WB远远甩开。
所以再让娜娜拿过桌上的两部最新款的多普达828手机：“重点就在于，你现在要通过WB打造自己的人设，不再是仙女，而是才女。”
这次在欧洲机场看见已经有贴牌O2的这种大屏智能手机销售，赵德柱一口气买了十台，李胜军早就带了两台回去跟陈晓龙他们分析技术。
回来时候又临时多买两部送人。
娜娜娴熟的帮忙拆装手机卡，在自己的手机上展示怎么注册WB，设置头像之类。
易菲果然是立刻意识到这种公开自己形象的渠道，专心学习。
却没意识到自己的号召力，会反过来给WB带来多大的凝聚力。
赵德柱也算是有心打无心，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