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小四看着怀里橘色的小奶猫，有些怀疑人生，“顾，顾医生，这是你的猫？”
外表向来冷冰冰顾医生竟然也喜欢这么软萌软萌的猫咪！
顾栖南看不出半点情绪的轻应了一声，“好好养着。”
“哦好好好。”小四很积极的点着头，摸了摸它的毛，这才想起一个问题，“顾医生你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交给我啊？”
顾栖南面不改色，看着面前厚重的书，“有事要办。”
“这样啊，那它叫什么名字啊？”
顾栖南翻书的手停了下来，抬了抬眼看向了小四怀里的橘猫，随口道：“小橘。就叫做小橘。”
说完了这个，顾栖南想了一下，又说：“等一会我要去办些私事，不在这里，你有什么问题现在一并问了吧。”
小四眼睛一亮，“是，顾医生。”他将猫放回了猫包里，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翻开到了他做了笔记的地方，走到顾栖南的身边，弯着腰，指着上面画的血管简图……
顾栖南来到一处年代久远的福利院的时候有些晚了，他看了几眼周边的环境，这才把目光放在了福利院里面，这里大概很少有人赞助了，上锈的铁门上攀附着藤蔓，生机勃勃的。里面看起来不是特别大，挺安静的，外面很广阔的活动场地，一个人也没有，大概是因为这个时候是吃饭的时间。
大铁门旁边有个泛黄的门铃，顾栖南的手上是带着白色的手套的，他只按了一下，手套那处地方就有些脏了。
门铃声传了好远，一声就响了好久。
顾栖南耐心的等了一会，才看到从里面的屋子里跑出了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扎着羊角辫，随着身体的幅度一晃一晃的，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带着纯真的笑，跑到了大铁门处，看了看顾栖南，接着按了里面的一个按钮，大铁门先是发出了几声“咯吱”的声音，然后自动缓缓打开了。
小女孩站在顾栖南面前，仰着自己的脑袋，很有礼貌的问道：“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顾栖南垂眼看着小女孩，淡淡开口：“找你们的院长。”
“他出去了好一会了，”小女孩见面前的人长得如此精致，她又开口：“先生您可以进来等，他应该快回来了。”
顾栖南看了眼手表，六点零七，“好。”
小女孩更加开心了，“先生您进来吧，我要关门了。院长爸爸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了，要我好好看门的。”
顾栖南走了进院子，这里的确很破旧了，大部分设备还是多年前的，几个简易自制的秋千在树下轻轻晃动着，还有些健身器材，铁质的上面满是铁锈，还坏了一个，上面只放了一个纸牌，上面扭扭曲曲写着几个字：危，待修，不准玩耍。
是出自小孩子手笔。
“先生，要进去坐坐吗？其他人还在吃饭。”
顾栖南收回了视线，“院长办公室在哪里？”
“哦，”小女孩跑了几步，站在楼梯旁边，“是在三楼，我带你去吧。”
顾栖南微微颔首，“谢谢。”
小女孩摆了摆手，“不用谢，”小女孩的话格外的多，她在前面蹦跶着上楼，“其实院长爸爸的办公室是建着一楼拐角的，后来有几个刚来的小孩总是是捣乱，院长爸爸就干脆搬到了三楼一间空置的房间里了。”
面前这个小女孩知道的格外的多。
顾栖南问道：“你来这里有多久了？”
“嗯……”小女孩数着手指头，“院长爸爸说我是三岁的时候被他捡回去的，我现在八岁了，那么就是……8-3等于……”
“五年了。”
“啊对！”小女孩拍着手，“是五年了！”
“那你知道院长去哪里了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不知道欸，院长爸爸不准我们问这些事的，不过一般很快就会回来……”
上来三楼，小女孩带路去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间。
门没有锁，小女孩扭动着手把，一下就开了。
房间中央靠墙处放置着一张很大的书桌，上面放的大都是特别厚的书籍，一大些是外国文献，保养的都很好，基本上都是新的。最里面放的是个又高又大的书柜，透明的玻璃里面用的是泛黄的报纸粘住了，遮挡了里面的东西。
书柜上面有个锁芯，不出意外的是书柜打不开的。
“先生，你可以坐在沙发上等一会，”好像是怕他不耐烦走了，小女孩又加了一句，“很快的，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知道，”顾栖南没坐，只站在书桌旁，拿起了一本较薄的书籍，是F国的实时外刊，还是最新一期的。
小女孩也陪着顾栖南，她只站了一会，便坐在了沙发上面。
好在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门被推开了。
进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走进来了，穿着中山装，洗的有些泛白了，不过挺干净的，头发梳的也是一丝不苟，头发银灰色，近六十，不过人精神气倒挺足的。
他没有意料到房间里面还有人，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笑眯眯的问道：“先生来是有什么事啊？”
顾栖南放下了手中的刊物，看了眼沙发上的小女孩。
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小女孩一下就清醒了，揉了揉眼睛，忙站了起来，甜甜一笑，“院长爸爸，你回来了！”
“嗯，好了，我和这位先生还有事要谈，你出去吧。”
“好的。”
临走时，院长叫住了小女孩，“记得看好其他人，睡四十分钟的午睡。”
小女孩点头，“会的。”
直到门关上，顾栖南开口道：“王燕是不是来找过你？”
“王燕？”院长缓缓重复了一遍，用手捏了捏眉心，“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王燕有精神疾病，是从小时候就有的。所以我想问问院长，你知道些什么？”
院长记性好像不太好，他不急不缓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棕色牛皮笔记本，仔仔细细翻看着。
顾栖南也不急，他也坐在了一个椅子上，戴着手套的手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掉漆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