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心柔听她这么问，咬咬唇没有说话。
顾清看她这情况，也大致猜到了，她摸摸师妹的头：“没事，你想让师父安心，我陪你这么做就是了。”
“嗯，还是师姐你懂我。”葛心柔嘴角轻松了点，但是眉眼间还是有些愁绪。
“那师妹，那个碎月玉髓的事是真的吗？”
“是的。只不过我本来准备等系统相关的事儿处理完再找时间去，本来也不是什么急事。”
“那这次刚好一起，说起来，师妹你对于师父说的事，是个什么看法啊？”顾清尝试着也问了问。
“怎么师姐你也八卦上了？”葛心柔哭笑不得。
“就是好奇嘛，其实我觉着羿楼挺好的，就是憨了点；杜仲也还行，就是不太能打；何宴的话，看着有点飘，不过应该也没啥大问题……”
顾清开始背后蛐蛐了起来，“说到底还是看你喜欢啦，师妹，你有更喜欢一点的吗？”
葛心柔此刻也更轻松一点了，开玩笑道“都不喜欢，我喜欢师姐这样的。”
“哈？”顾清听这情况，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挠师妹的胳肢窝。
“好啊，师妹你，我跟你认真讲你还开起我的玩笑来了。”
葛心柔赶紧一边忍着笑一边求饶：“好、好师姐，我错啦，你快停下。”
“哼。”顾清收了手，“下次还敢不？”
“不敢了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说真的，你觉得谁更好些。”顾清正了正神色。
葛心柔的笑容马上就敛了下来：“师姐，他们我都不喜欢，以前只是系统要求而已。”
“好吧。”顾清见她神色不像有假，“那这次我们同行有羿楼杜仲，你没关系吧？”
“只是普通相处的话没什么问题。”葛心柔应了下来。
“那好，我们先回去休息，明早我来找你。”
————
第二日一早，顾清带着葛心柔出现在佑魂司擂台附近时，其他人已经到了。
羿楼看到葛心柔也在，脸上露出喜色：“小柔，你是来送我们的吗？”
“不是的，我这次同你们一起去？”
“一起去？”羿楼看向顾清，想跟她确认。
“没错，她刚好去那边有些事儿。”顾清解释道。
“那怎么能行？那边很危险的。小柔你要去那边办什么，我们给你办了就是。”羿楼这下子急了。
“没事的，那边我必须要自己去。”葛心柔解释。
“顾清，你不劝劝她吗？”羿楼转头看顾清，他记得葛心柔很听顾清的。
“唉呀，你急什么？我们护着她不就行了吗？更何况我师妹又不是柔弱之人。没灵力的情况你们俩打一架还不一定谁赢呢？”
顾清一边检查自己拿出的星船，无所谓道。
“那好吧。”师姐妹二人都这么说了，羿楼也只能认。
本来只是来辞行的何宴不干了，凑上来道：“顾清你怎么不早说小柔也去啊？”
顾清扫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检查星船：“我也昨晚才知道啊。再说提前说了又怎么样？你打得过他们俩还是跟小鸾一样懂机关或者跟杜仲一样能治病啊。”
此话一出，何宴怂了，只能认栽。毕竟他带上斑斑用灵力都打不过这两个，更别说不能用灵力的情况了。
羿楼这时候才转过弯来，对哦，自己这次岂不是有更多时间跟小柔相处了？说不定就哪个时候英雄救美关系更进一步了呢？
他这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了，连顾清都一眼看出来了。
她沉声警告道：“这次是有正事要办，平时我不管，要是到时候意气用事坏了事儿，我保证你一辈子见不到我师妹。”
羿楼冷静下来些了：“嗯，我知道的，放心。”
将这话说完，顾清已经将星船检查完毕了：“星船已经可以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袁僖已经自觉地到了星船驾驶室，其他人也依次上了星船，开始离开天玄宗往碎月城赶去。
——
灵元洞天，羽族聚集地。
一只青色鸾鸟被虞孟的水龙拍在地上，金色的锁链趁他虚弱将它全身笼罩，将它身上灰色的力量慢慢吞噬。
渐渐的，它那身上羽毛的颜色开始褪去，连身形也在不断变小，最后变为了一只深灰色的麻雀。
“龙族！把我的力量还给我！”它用沙哑的声音对着虞孟嘶喊道。
虞孟将系统能量吸收完毕，从高处睥睨着它：“这不是你的力量，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说吧，真正的鸾后哪儿去了？”
“什么真正的鸾后，我就是真正的鸾后！来人!给我杀了他！”
灰色麻雀的嘶吼并没有喊动周围的羽族，因为在边上看着虞孟做完这一切的，正是化为人形后一身彩羽、美艳无方的凰王伏琊。
“雀九，你是真觉得朕分不清人吗？朕只是没能找到方法解决这件事而已。”
她立于虞孟身侧，不怒自威的凤眼从上往下睨着那用最后一丝妖力化为人形的雀九。
雀九的人形却比想象中的更要好看，一身灰衣灰发却颇有几分出尘的意味。
他眼中带着几分痴狂：“王，为什么却要执意寻回他呢？
明明我才是最爱您的那个人啊？那个故作清高的白莲花，有哪里好的？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青鸾一族吗？”
“这与你无关，快说出他的下落，不然你这条命也别想要了！”伏琊的表情明显有些变了。
“哈哈哈，不要就不要，反正我不过是一只无足轻重的麻雀罢了，能带走您最爱的鸾后，让您记一辈子，不亏了。”
说罢，他竟捡起地上自己被夺力量前散落的青羽，捏做扇子，自顾自地跳起舞来，口中唱到：
“云海翻过第九重
你衔月华落我梧桐
翅尖悬着露水
相逢一颤便成琥珀玲珑……”
歌声婉转，舞姿优美，一如他作为献艺者初见伏琊的那天。
只是彼时，一切都还没到这个地步。那个时候的伏琊还是天真活泼的帝姬，他也只是那个为自己歌舞天赋自傲却又心思敏感的少年。
“你！”伏琊见这一场景，也不知道是气是急，她背过头去，不忍再看。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对虞孟道：“龙尊若有别的找寻鸾后下落的方法，直接用就是。至于他……”
伏琊闭上了眼睛，收起自己最后一丝私情：“能留条性命就留，留不下……就罢了。”
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