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胖子，回答道：“萨福号沉没的时候一共逃出来44个人。”
“二副和副舰长分道扬镳一人带走一半的人。”
“下面远远不止22具尸体。”
胖子一拍脑门，也跳下去帮忙收集尸体：
“这些多出来的尸体是？”
“矿工！最早法国人在这里挖煤的矿工。”
“啊？”
零散的碎骨里，两人一共捡出三十多个不完整的头骨。
鼎羽根据自己的经验对尸骨进行分类，胖子的惊呼声在角落里传来。
“我擦，下面还有一层。”
角落里堆叠的几具完整的尸体下面，胖子又发现了一块掩埋起来的石板，清理出来的石板的边缘还能看到扣手的凹槽。
“见了鬼了，这破地方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地窖下面怎么还有个地窖。”
这块石板的重量有点出乎两人的预料，两个人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总算将石板掀了起来。
头灯的光线照射下去，里面居然是黑漆漆的一汪水，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藻类。
“妈的，费这么大劲儿，挖开个下水道？”
“不对，弄块石板盖这么严实，难不成是矿工的化粪池？”
“滚犊子，一百多年前凡尔赛宫里都没有厕所，皇室贵族都是想拉就拉想尿就尿，那时候化粪池还没发明出来呢。”
“你去取安全绳，我下去看看！”
绑好安全绳的鼎羽脱掉外套，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下面的水只到鼎羽胸口深，泡在冰冷的水里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水牢。
地下这一层的面积看上去上面的地窖还大。
“胖子，松一松绳子。”
哗啦哗啦的水声越走越远，下面的洞口已经看不见鼎羽头灯散发的光线。
约莫有一小时的功夫，就听见鼎羽在下面喊道：
“拉我上去。”
胖子双臂用力，感觉手上一沉：“卧槽，你丫在下面喝了多少粪汤！”
先上来的是鼎羽，绳子末端还拴着一个脱下来的衣物做成的“包袱”，里面叮叮当当的似乎装着什么金属物件。
“这是啥玩意？粪坑里掏出黄金了？”
浑身湿哒哒，脸都冻发白的鼎羽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一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
两人一起将包袱提出水面扔在旁边的石板上。
散开的包袱里面掉出的东西让胖子的嘴都合不上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去你大爷的！”
“怎么哪儿都有这玩意！”
伸手捡起一黑一绿两块碎片，轻轻磕了磕发出金属的声音。
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满脸蛋疼的说道：
“咱就说，有人提出在很久以前全世界都是天朝的领土，‘专家’还说这都是毫无意义的猜测。”
“你给我说说这些青铜碎片和金属化木材是哪儿来的？”
“我先去换个衣服，你把东西带上去。”
等胖子磨磨蹭蹭爬出“地窖”，鼎羽已经取了些碎煤准备点堆篝火。
摇摆的火苗驱散了矿洞内的寒意。
几块大石围成一圈，中央燃烧的煤炭散发着热气，上方的绳子上搭着几件湿漉漉的衣服，水滴落在碳火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胖子取下架子上的水壶，给嘴唇冻得发紫的鼎羽倒了杯热水，手里举着一块像是面具一样的青铜碎片，问道：
“化粪池里都是这玩意？”
鼎羽捡起一块手臂粗细的的金属化木材说道：
“地窖下面应该是个‘仓库’，专门开出来存储这些碎片的，时间久了被积水灌满。”
“里面堆的都是这些的青铜碎片。”
“我怀疑这里跟马岛一样，曾经也是个‘实验场’。”
“不会吧！这地方也是那个谁‘造人’的地方？”胖子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惊讶的说道。
鼎羽将那个黑木头放在头灯下，断裂的中心部位有一层黑绿色的“绒毛”。
“在马岛这些黑木头芯里是水银，这里的黑木头里是‘菌’。”
“不过这些‘菌’好像‘保质期’很短，时间久了就退化成普通的苔藓和地衣了。”
“‘致幻’的效果对咱们貌似没什么作用，长时间接触大概对普通人还是会有一定的影响。”
胖子挠挠头，问道：“一百多年前的事情跟这些碎片有关系？”
鼎羽喝了口热水，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
“假设这地方曾经是‘造人试验场’，发生的一切就都有了符合逻辑的解释。”
“上岛之前，我曾经看到过有关凯尔盖朗岛的一些资料。”
“据说曾经在岛上的一些岩石上发现过‘神秘的符号和石雕’，专家考证认为是19世纪时的探险者留下的导航记号，但没有任何图像资料和考证过程保存下来。”
“严格意义上讲，咱也算是半个探险家了，你会跑到这个荒岛上找块石头刻上难以解读的符号和图形？”
“要刻你丫也会刻个‘祁胖子到此一游’。”
胖子刚喝进嘴的水“噗嗤”一下喷到篝火上，冒起一股蒸汽。
“咳咳咳，老子那么没品味么？要刻也刻个‘此处为天朝属地’。”
鼎羽指着地上一块锅盖大的青铜碎片上的“铭文”，说道：“那些传说中的神秘符号，八成就是这种‘真古文’。”
“还有，岛上的生态也很古怪。”
“凯尔盖朗岛上的昆虫，出现了很奇怪的‘进化’现象，苍蝇、蝴蝶等许多昆虫甚至连翅膀都不长，只能在地上爬行。”
“咱们路过的那些冰川融水形成的堰塞湖里，曾经检测到五万年前的微生物群落。”
“冰川火山岩的缝隙里，还曾经发现能够分解塑料的罕见菌株。”
“整座岛上，光长苔藓不长草，随处可见的灌木在岛上都是稀缺品种。”
“法比安说岛上的动物除了兔子就是猫，那些兔子是19世纪被送到岛上的，岛上的极端气候居然没能阻止兔子的繁衍，仅有的一点灌木也被兔子给霍霍干净了。”
“没办法1956年又送了几只猫上岛，准备靠猫来控制岛上的兔子和老鼠。”
“结果猫没吃老鼠和兔子，反而把夏天在岛上筑巢的鸟吃的干干净净，现在岛上连鸟都很少见了。”
“后来实在没法可想，连‘直升机散播毒饵’这种极端招数都用上，也没能抑制兔子和猫的繁殖，人家很短时间就产生了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