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星锋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语气也严肃了几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第二，老同志，我得跟您说清楚。”
“星海重工造的武器，这辈子都不会出口。”
“星海重工，注定会成为国之重器！”
“我们的定位就是‘国之重器’，只做全世界最先进的武器，用来装备咱们自己的军队，这种先进技术，绝对不能外流到国外，哪怕是友好国家也不行。”
“这点，您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兵器集团卖出去的东西，都是咱们大夏淘汰了好几代的产品，比如那些老款的步枪、子弹，就算流出去，也不会影响我们的技术优势。”
“这么算下来，您说兵器集团欠我的人情，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啊？”
想给我画“出口便利”的饼？
没门！
他李星锋这辈子就没吃过别人的饼，向来都是他给别人画饼。
这点小伎俩，还入不了他的眼。
他李星锋自己就是老煎饼侠了，专门给人画饼的。
老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冻住的蜡像，连眼角的皱纹都停止了跳动，但不过两秒，那皱纹又重新堆了起来，朝着李星锋嘿嘿笑出了声，露出两颗泛黄的牙，牙缝里还沾着点烟渍。
“行，你小子鬼主意多，够狡猾！”
“兵器集团的人情你看不上，可咱俩是实打实的同僚啊！”
“都挂着安全部和保卫部的牌子，这点情分总该认吧？”
他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熟稔，眼神紧紧盯着李星锋，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松动的迹象。
李星锋声音里带着点轻快：
“前辈，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是隶属智囊团的，说白了，顶头上司是咱们大夏长老团，在那俩部门不过是挂个名混工资，跟走个过场似的。”
“要是连这微薄的工资都给停了，咱俩连同事的名分都算不上咯。”
说到这，李星锋松开自己胳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里带着点似笑非笑的疏离：
“您就别跟我套近乎啦，我可不吃这一套！”
“再说了，兵器集团好好做您的制造买卖多好？”
“生产线开得满，订单也不少，利润虽说不算顶尖，但也稳当。”
“真要论研发，还得看咱们国内的科研所，人家实验室里的设备、团队的实力，那都是顶尖的。”
这话倒是没掺水分。
若是把大夏的科研力量比作一场激烈的长跑，星海集团和大夏航天航空早像离弦的箭，在铺着沥青的跑道上遥遥领先，身后扬起的尘土都快要看不见，稳稳跑出了一千米。
科研所和几所顶尖高校也紧随其后，最拔尖的那几支队伍已经冲过了九百米线。
可兵器集团呢？
还在五十米的起跑线上磨蹭。
倒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兵器集团的核心任务是制造和销售。
兵器集团手里的技术大多是其他单位给的成熟方案，研发本就不是强项。
国家的财力就这么多，像一杯有限的水，自然要往优势领域砸，给星海集团添设备，给科研所拨经费，哪有多余的精力顾着偏科的“后进生”？
更别说，兵器集团常年跟国外打交道，外贸部的员工今天飞欧洲，明天去非洲，人员流动大得很，安全性和保密性根本没法做到绝对隔绝。
国家怎么敢把重要的研发任务交过来？
万一哪个销售人员在酒桌上嘴不严泄了密，或是被外人用金钱、美色策反偷了机密，那损失可就不是几台机床能弥补的了。
说白了，星海重工那道大门，兵器集团的科研人员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里面藏着的那些不能见光的宝贝，比如新型发动机的样机、未公开的武器设计图，哪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
老头被这番话怼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耳根悄悄红了，像被热水烫过似的，却没生气，只是伸手从李星锋烟盒里摸出根烟。
用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深吸一口。
老头眯着眼，眼缝里透着点笑意，笑眯眯地看着李星锋，像是一点都没把这茬放在心上。
李星锋脸色一黑，这老前辈，盯着他的烟还不放手了。
索性，把最后几根，连同烟盒一起塞进老前辈的手里。
“对了前辈，瓦良格号怎么拉去你们兵器集团了？”
老头夹着烟的手顿了顿，点了点头道：“嗯，目前，也就咱们兵器集团的拆解车间够大，能容下这么个大家伙。”
“拆完之后要拉去哪，是运去科研所研究，还是另有安排，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头的嘴角往上挑了挑，弧度不大，却很明显，语气里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开心：“底下的小子们可开心坏了，瓦格良号拉回来的第一时间，车间里的工人、技术人员，没日没夜地拆了一个半月，每天加班到半夜。”
“我就没见过大家干劲这么充足。”
说到这，他忽然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声音里多了几分怅然：
“你们星海重工有没有计划研究军舰啊？”
“每次看到新闻里说国外的军舰在海上航行，我就琢磨着，咱们啥时候也能有自己的先进军舰。”
“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们兵器集团啥时候才能不用整天卖那些枪支子弹呢！”
说完后，老头把烟蒂按在边上的烟灰缸上，用力拧了拧。
随后，眼神里满是羡慕道：“你知道外面一艘军舰卖多少钱不？”
“动不动就十几亿，好点的驱逐舰、护卫舰，几十亿都打不住，还偏偏有价无市，想买都得排队。”
“人家卖一艘军舰赚的钱，抵得上咱们卖几十年子弹的利润了！”
“你想想，一颗子弹才赚几分钱，一艘军舰能赚多少？”
李星锋撵灭烟头的手骤然一顿。
他哪听不出老前辈的弦外之音？
老头不是真的想卖军舰赚大钱，是在问：
大夏啥时候才能有真正的海权，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能在国际上挺直腰杆卖高端装备，让别的国家都来求着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