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轻轻点在海面上，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仿佛踩在了一层薄如蝉翼却又坚韧无比的薄膜上。
海面没有下沉，也没有波纹扩散，仿佛她的存在被这片海接纳了。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但很快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处的渊心，那里，隐约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正站在海面之上，静静地等待着。
她开始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却又充满了决然。海面时而平静如镜，时而微微起伏，她必须时刻调整自己的重心，感知着每一次浪涌的节奏。
她的衣袂在海风中飘扬，发丝被吹得凌乱，但她的眼神始终未曾动摇。
周围的修士们惊呼起来，有人赞叹，有人嫉妒，也有人嘲讽：“看，那不是苏素吗？她竟然真的敢踏进去！”
苏素没有理会这些声音。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脚下的海面，以及远处的那道身影上。
随着她不断深入，海面似乎变得更加活跃，浪涌的频率加快，她必须更加专注，才能保持平衡。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来到了那道身影面前。
那是一位白衣剑修，背对着她，静静地站在海面之上，手中握着一柄古朴的长剑。他的身影与记忆中的师父重叠，苏素的心猛地一颤。
“师父。”她轻声唤道。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与她师父极为相似的脸，却又不完全相同。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你来了。”他开口，声音如海风般轻柔，却又带着一丝苏素从未听过的沧桑。
“您……是我师父吗？”苏素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是，也不是。我是你师父曾经的执念，是你心中未解的答案。”
苏素怔住了。
“你为何而来？”他问。
“寻师父。”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找到了吗？”他继续问。
苏素沉默了。她看着眼前这道身影，看着这片海，看着自己一路走来的每一步，心中的答案渐渐清晰。
“我……不知道。”她最终说道，“但我知道，我不会停下。”
他笑了，那笑容仿佛穿透了时空，与记忆中的师父重合。
“很好。”他说，“记住，真正的道，不在远方，而在脚下。”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作点点光芒，融入海面。
苏素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知道，这场试炼，或许才刚刚开始。
苏素感到自己正在无尽的下坠中，海水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却又在触碰到她周身一寸时悄然消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
掌心的印记发出柔和的蓝光，照亮了周围一小片水域。
下坠突然停止。她悬浮在了一片奇异的空间里。
上下左右都是深邃的蓝，看不到海底，也望不见海面。唯有正前方，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由某种苍白石材构筑的拱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浪花纹样，与她在海面宫殿轮廓中瞥见的风格一致。
拱门之内，并非通道，而是一片旋转的、深邃的星璇，点点微光在其中明灭。
苏素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