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子衣一声响指，爱丽丝突然消失，取代他的是一位面色有些苍白，甚至有些稚嫩，身穿紫色礼服的小青年。
“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见面方式，这让我看起来就像是被你强行拉过来的一样，按照经典剧作理论，最后的正邪对决应该有一个气势恢宏的开场。”小青年有些拘谨的开口道，显然他就是小丑。
“这可不像我印象中的小丑，我以为你会更癫狂一些。就像我在舆鬼星看到的那样。”子衣并不意外的说道。
“实际上那并不是我，那时候的我早就被取代了，你现在应该也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小丑纠正道。
子衣点了点头，笑道：“看样子我反倒是比较像坏人。”
“我今天是来除掉你的，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子衣停顿片刻问道。
小丑想了想道：“我想问，你们把银河，把人类的未来弄成一种过家家一样的，随便几个人就安排好了未来的一切。这样真的好吗？
表面上看银河的人类还在为自己的未来而挣扎，但实际上未来早已注定，也许你们会用看上去很恢弘的战争让民众以为这事来之不易的胜利，但对你们来说，这和投掷硬币，或者喝着酒聊着天就定下来有区别吗？
刚刚爱丽丝还在说她和陈心想拥有两个人的自由。但连未来都已经注定，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银河的未来还没有定下来。”子衣皱着眉头道。
小丑立马反驳道：“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商量完毕，就像请客吃饭买单一样，最后总会相互客套几句。在客套完之前，谁买单确实是未知的，但那些菜被你们吃干抹净这个事实却不受你们谁买单的影响。”
子衣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向过家家一样，把其他人当作棋子，自己当作棋手。我们和大家都一样，就好像比赛中跑得最快的那个人，考试中成绩最好的那个人。”
“那么请问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无敌了？除了神威和极个别人，实际上没有人是你能力全开的对手？”小丑又问。
子衣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从离开天芒星就没有和人较量过，但光是神之子的【神临】状态就已经没有多几个人能抗衡了，真正底牌全开，更是几乎无人能挡。
“那么你就应该明白，如果你真的和银河的大家一样，你绝不可能到达今天这个程度。也许你还不明白你最大的依仗是怎么来的，但有人知道。然后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装作这些依仗不存在。
也许你可以成为看上去只是游走在各大势力之间，没有什么能力就决定银河走向的能人，但那只是大家的看法。而你就好像一个超人，却非要让大家以为你是韦小宝一样。
就算超人用韦小宝的状态过一辈子，他也还是超人。”小丑道。
子衣有些接不上小丑的话，因为小丑的话是对的。她想了想道：“难道你就是这银河中的一员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小丑却笑了笑道：“你可能还还不知道我的来历，实际上我还真是土生土长的银河生命。”
小丑道：“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最早这个世界不是这样子的。最早的世界银狐最终失败了，图特加也到不了现在的地步，而是被联邦兼并。
最终帝国突破八级，而联邦逃亡失败，成为准八级文明。然后双方展开大决战，最终毁灭了银河，我也是在那场毁灭中诞生的。
这也是为什么说我真实度最高的地方和源头都在未来的原因，因为我就是从银河的毁灭中诞生的。
但现在世界已经不是这个样子了，也许你们在未来还会有一场大战，但银河会毁灭吗？”
“所有你来到这就是为了毁灭世界？”子衣反问。
小丑摇了摇头：“只不过我的诞生是必然而已，但你们的一些动作让我提前了。
然后你们尝试着用表演一样的方式来击败我，但那怎么可能呢，银幕中的火车跑得再快，也不会对荧幕前的观众有什么影响。
然后你们又叫来拯救者小队，他们倒确实是干这个的，但他们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处理我的事情？
叫他们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告诉那些更深层大众，你们已经努力过了，还找到了办法，可以除掉我了。而我除了配合你们演出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所以你就觉得你有资格代表大众质问我了？”子衣再次反问。
小丑又摇了摇头：“不是我在质问你，是你在质问你自己。”
“你以为我为什么是一副小丑的样子？小丑和我有关系吗？一个早就被冒名顶替的死人又能翻出什么花样？你应该早就想到了，我根本就没有具体的形象，我只是从毁灭中诞生的扭曲而已。
只是你以为我是小丑的样子，所以我就变成了小丑的样子。”小丑笑道：“说真的，我是你的另一面的可能性都比我是小丑的可能性大。”
小丑说完，又变成了子衣的模样。
两位子衣相对而坐，几乎没有差别。子衣紧了紧胸前，意识到眼前的存在只是和自己看上去像而已，本质决然不同。
“如果不是你的惊惧，不是你身上的意外，我不会出现，如果不是你以为我是小丑，我绝不会是小丑。”小丑子衣笑道。
“为什么是我？”子衣皱起眉头。
“那还用问？当然是世界聚焦于你，舞台的灯光聚焦与你，你是被推上台面的白手套，是我无法拒绝的‘主角’。”小丑子衣继续笑道：“如果当初你没有走野灵，我不会诞生，如果当初你没有带着那个东西，我也不会诞生。我会按部就班的出现在银河统一的前夕，被早已经成为八级文明的你们按部就班的击败，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感谢你给我这机会，现在你可以动手了，东西你应该也带了吧。”小丑子衣变得淡然起来。
子衣变得沉默，她深吸几口气，单手握拳，显得有些苍白。
“我以我的名义。”子衣肃穆道：“以帝国、联邦、图特加的名义宣判，你有罪！”
子衣握紧的拳头发出微微荧光，小丑子衣面色平静，慢慢消散，最终只于子衣一人茫然站立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