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夏小灼的视线凝固在黎夜身上，眼也没抬的问道。
围在一边的沈亦瑶哭的花枝乱颤，她见着面无表情的夏小灼，内心窝火，“夏小灼，都怪你！”
“嗯。”夏小灼应道。
“如果，如果黎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夏小灼依旧是那么不温不热的回答，仿佛再说的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情。
她的目光停在黎夜的脸上，说不出来自己现在的心情。
心里好像有个地方很痛，痛的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夏小灼却不想在这些人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露出破绽，她就输了。
“夏小姐，如果黎夜醒过来，你会对他说什么？”张况在一旁问。
夏小灼想了想，她摇摇头。
“你们还是赶紧把他带去医院吧...”沉默了片刻，夏小灼说道。
“我就是医生。”沐羽辰在一边补充，“他已经没救了。”
话到最后，沐羽辰的声音都变得悲伤起来。
好像导致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就是夏小灼。
都怪她没事逃跑，都怪她对黎夜那么冷漠。
夏小灼闻言，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迷茫的眨眼，大脑还不能及时接收到沐羽辰的信息。
视线好像忽然被什么模糊，她仰起头，眨巴着眼睛，收回模糊住视线的泪水。
接着，她从地上起身，定定的看着担架上的人，有些颤颤巍巍的手指探上他的鼻间。
...已经没了呼吸。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空白到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夏小姐...如果黎夜活过来，你愿意原谅他吗？”张况大差不离的重复了一遍沐羽辰问过的问题。
夏小灼嘴唇有些嗫嚅，她张了张嘴，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她来不及收回...
“夏小姐...”
她的指尖触碰上黎夜的眉眼，却在碰到的一霎那停住，“...我根本就没有怪过，又哪来的原谅呢。”
夏小灼声音有些哽咽，她尽量的在控制自己的语气，“走都走了，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张况问，“这么说，你愿意和他和好？”
“嗯。”
他再问，“无论他做什么样的事，你都会原谅？”
“...嗯。”她有些自嘲的说道，他做什么，她都可以原谅。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人都没了，也来不及了吧。”夏小灼低低说道。
担架上的人听到她的回答，嘴角忽然勾勒出一个弧度，蓦然睁开了双眼，“还来得及。”
黎夜从担架上坐起来，夏小灼被他吓的屁滚尿流...
一下子栽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没了呼吸”的人。
他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夏小灼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的反问道，“骗我？！”
又骗她？！
她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人，每个人见到她的目光都心虚的转移开自己的视线，扫视了一圈，最后她的视线停驻在黎夜那张大脸上。
她咽了下口水。一手揩上自己脸上的泪水，从泥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
“混蛋！”她低低的骂了一声，转身就走。
坐在担架上的人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抱住某人，在她耳边说道，“刚刚你答应过，无论我做过什么你都会原谅。”
“你不能出尔反尔。”他们离的很近，近到他的呼吸夏小灼都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