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你这样抱着我，没法开车。”
慕少程的声音低低淡淡地，毫无起伏。
秦绾盯着他看了两眼，默默松开他，坐直身子。
车子上路，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僵凝。
如此几分钟后。
慕少程转眸看秦绾一眼，“绾绾，你想好了吗？”
原本低着眉眼不知想什么的秦绾，在他的声音里抬眸。
视线落在他已经转过去的侧脸上，她还未开口，便听见他先她道，“正常夫妻是不可能没有夫妻生活的。”
“那你可以理解成，我不正常。”
秦绾听着他没有温度的话，语气也变坏。
慕少程嘴角微勾，只是笑容很冷，“不，你很正常。”
所以，我满足不了你。
秦绾在他转头看来的那一眼里，明白了他说的你很正常的深意。
他指她刚才的主动。
以及，他醒来后的这些日子，她几次的主动。
秦绾的心忽然就痛了起来。
她看着他凉薄的眉眼足足两分钟，轻轻地吐出一句，“我答应你。”
话落，她便转头，看向车窗外，不再看他。
慕少程捏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这明明是自己要的结果，可心却窒息一般的疼。
-
车子驶到山脚下，慕少程接了一个电话，便要离开。
“绾绾，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下车吧，可以打车去机场。”
秦绾冷冷地看着他，所有的坏心情都在脸上写着。
慕少程皱眉，“你要自己开车上山？”
“有问题吗？我又不是不会开车。”
一个人也不错，可以放空自己，不用顾虑任何人。
她从前挡风玻璃看向山上，这一路开上去，也不需要多久。
“绾绾，你要是想上山，那我打电话给愈旭升，让他陪你上山。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
慕少程的态度很强硬。
秦绾看着他严肃的眉宇，莫名觉得好笑，“少程，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而且，我只是上山去玩一下，不是要跳崖。”
“不要胡说。”
“好，我不胡说，我很认真的说，我就想一个人透透气，放松一下心情，不让任何人打扰我。这样，行了吗？”
秦绾对他指了指车门，低头就解安全带。
慕少程见她解了她自己的，又来解他的，他眉峰蹙了蹙，没有阻止。
慕少程下车后，秦绾爬到主驾座上，没再看他一眼，开着车便走了。
-
秦绾到傍晚时分才回愈家。
愈景柏见她一个人回来，问起慕少程。
秦绾只一句他有急事先回叶城了。
没说，是早上就走了的。
因为恩恩和心心要上课，晚上，愈家用私人飞机送他们回的叶城。
愈景柏也跟着一起。
飞机上，心心很兴奋地跟秦绾讲，她今天在宁清尘家玩的吃的。
“妈妈，宁清尘又长高了。”
“妈妈，我也要悄悄地长高。”
“妈妈，爸爸小时候是不是也好高啊？”
“妈妈，宁清尘说，他新学校的女生，都没有我好看。”
“……”
“心心，妈妈累了，你让妈妈歇会儿，别吵她。”
最后，还是恩恩让心心安静了下来。
心心见秦绾的兴致是不太高，便点点头，声音也变轻了，“妈妈，你睡觉吧。”
秦绾刚刚只是走了神。
在心心问爸爸小时候是不是很高的时候，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些往事。
把心心抱进怀里，她温柔地笑道，“心心，你今天在宁清尘家，玩得特别开心，是吗？”
心心仰着好看的小脸，眉眼弯弯地，“嗯，妈妈，宁清尘的奶奶还让我以后常去玩。”
“是吗？看来我们心心很受欢迎啊。”
“那是，宁奶奶还跟外婆说，要让我和宁清尘结娃娃亲。妈妈，娃娃亲是什么？是娃娃可以亲亲吗？”
“……”
“可是，妈妈说了，小女生不能亲小男生的。妈妈放心，我拒绝了。”
秦绾想解释，可转念一想，心心太小，解释也不会懂。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解释时，心心又冒出一句，“我还告诉了宁清尘，不许亲亲小女生。他那么笨，我真怕他到学校跟所有小女生都娃娃亲。”
秦绾，“……”
-
慕少程虽然说和秦绾做朋友。
可还是早早的就到了机场，等着他们。
愈景柏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只当没看见。
回到慕家，佣人已经把愈景柏的房间收拾好了。
慕少程让秦绾陪恩恩和心心，他送愈景柏回房间。
秦绾怕他乱说话，把哄恩恩和心心睡觉的任务交给了他，“我送爸回房间。”
哄心心睡觉时，心心神秘的对慕少程招手，“爸爸，我告诉你一个事。”
慕少程挑眉，笑问，“什么事？”
心心就从床上爬起来，一只小手作捂慕少程耳朵的样子，小小身子贴在他身上。
对着他耳朵说，“小女生不能亲亲小男生，小男生也不能亲亲小女生。”
慕少程嘴角上扬，看着心心的眼神里满满的骄傲。
“嗯，心心真棒，说得特别对。”
“今天宁清尘的奶奶想我和宁清尘亲亲，我拒绝了，我还告诉宁清尘，不许和任何女生娃娃亲。爸爸，我是不是好厉害。”
“……”
慕少程愣了一下，才认真的点头，“我家宝贝很厉害。”
“他好笨，他还说娃娃亲是长大了才亲。长大了怎么可能还是娃娃，他还想骗我，我又不是小时候。”
慕少程忍着笑的把心心抱进怀里。
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说，“心心要记住，不能让任何男生亲亲。”
“我知道，爸爸，以后我可不可以和宁清尘每天打一个电话？”
“为什么？”
慕少程让心心躺下，他给她盖上被子。
大掌轻拍着她身上的被子，一下一下，温柔又有节奏的哄她入睡。
心心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解释，“他太笨了，我怕他到学校跟那些女生娃娃亲啊。我要每天告诉他一遍，小男生不能亲小女生，只可以一起玩。”
-
秦绾从愈景柏的房间出来，就见慕少程站在走廊上。
目光相碰，他眼神温和，“绾绾，愈叔叔，睡了吗？”
秦绾抿抿唇，抬步朝前走，“刚睡下，你要找他的话，等明天吧。”
“不，我是有话跟你说。”
慕少程并肩走在秦绾旁边，低眉看着她。
秦绾转眸看他一眼，“行，回房间说。”
“……”
慕少程没拒绝，算是默认。
进了主卧室，走在后面的慕少程主动关上门。
秦绾却径自进了衣帽间。
片刻后，她拿着睡裙出来，对站在那里的慕少程说，“玩了一天太脏，我先洗个澡，你不会介意等我一会儿吧？”
“好。”
慕少程的视线扫过她一头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