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她签过的离婚协议，拿起来一看，发现上面只有她的签名，属于顾寒城签字的那一块地方还是空白的。
他竟然没有签这份离婚协议？
“顾先生，你拿这份协议出来是什么意思？”
顾寒城没有回答，从南栀的手里把离婚协议抽了出来，转身走到碎纸机里，把那份离婚协放了进去。
“你！”南栀愤怒地看着顾寒城，“顾先生，我所说的起诉离婚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你不是开玩笑的，罗弘维是你的同学，你有一个在业界口碑很不错的律师。”
“是啊，我有一个律师同学，那是我的荣幸！”南栀顶了回去。
顾寒城无法反驳。
“顾先生，我们非要闹得那么难堪吗？为了你那些猜测，那些根本就没有发生的事情，你拖着不和我离婚，这种行为真让人恶心！”
顾寒城不想解释。
什么为了自己的颜面，不想让南栀和沈胤勾搭，这些都是他的借口。
他就是不想和南栀离婚！
“那些不是我的猜测，沈胤是不是一直盯着你？一旦他知道我们离了婚，能不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你吗？”
“我不是个东西，随便谁想得到就得到！”南栀大声反驳。
“沈胤的手段由不得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也想和沈胤在一起。”顾寒城的脸色沉了下来。
南栀真的很累，和顾寒城这样争论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
“顾先生，今天我已经向老爷子表明了态度，老爷子默认了我可以起诉离婚！”她的意思是，要是逼急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到时候，丢人的可是顾寒城！
“你可以咨询一下罗律师，这一场离婚官司好不好打，他有没有把握打得赢。”
“顾先生，我不用去咨询别人，你婚内出轨，非法拘禁我，这是事实吧？还有我的腿，说你是家庭暴力都是轻的，这是恶意伤害！就光凭这几点，法院就会判我们离婚。”
“非法拘禁和恶意伤害要是成立，不仅可以判我们立即解除婚姻关系，还可以把我送进去。”顾寒城接下了南栀的话茬。
“那也是你罪有应得！”南栀咬牙回应道。
“南栀，我说过，我会对我自己做过的错事承担责任，我已经在联系最好的骨科医生给你治腿，一定会把你的腿治好。另外，这是你被我关到精神病院后，一共接受电击治疗的次数。”顾寒城又拿出一份资料，上面有清楚的“治疗”记录。
397次。
南栀看着这些记录，骨头缝都在隐隐作痛，她的手不禁颤抖起来，脑海里全是那段时间所承受折磨的画面。
她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晶莹的泪光看着顾寒城，“所以呢？顾先生也要承受397次点击治疗吗？”
“我愿意承受三倍的电击治疗来偿还我犯下的错。”
“顾寒城，这本来就是你欠我的！”南栀激动的回应道。
“是，是我欠你的。这个过程你一定要亲自监督，要不然，多一次，少一次，说不清楚。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这里。”
南栀不禁露出一阵轻笑，顾寒城肯定是不知道电击治疗的痛苦吧？
等他体会到了，他还会这么轻松吗？
397次的三倍就是1191次！
“好，我一定会亲眼看着，亲自数着，397次的三倍就是1191次，一次都不能少！”
南栀这么说，就等于她愿意暂时住在这里，这才是顾寒城最终的目的。
“我还要回趟公司处理事情，等晚上我回来后，就开始接受电击治疗。”
“好！”南栀点点头。
顾寒城去了公司，南栀回到二楼。
顾慕言一听到南栀的声音，立即打开门朝南栀扑到南栀的怀里，甜甜地唤了一声：“妈妈！”
南栀握着顾慕言的小手回了房间。
她把顾慕言牵到窗边的小沙发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今天，顾寒城让言言喊妈妈的时候，言言没有一点惊讶，她猜想，言言可能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想求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言言，你早就知道我是妈妈了吗？”南栀轻声询问。
“嗯。”言言轻轻地点点头。
“是谁告诉你的？”南栀好奇地询问。
“是言言自己知道的。”
“言言自己知道的？”南栀一脸惊讶，心里涌上一丝甜蜜。
其实，从一开始，言言就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哪怕顾寒城告诉言言，南惜是他的妈妈，他都没有认南惜，而是一直坚定的维护她，那小小的身子几次都站在她的面前，想要保护她。
南栀抬起手，揉了揉顾慕言的脸颊，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顾慕言立即抬起小手给妈妈擦泪，“妈妈，不哭。”
“妈妈，爸爸坏，欺负妈妈，妈妈和爸爸离婚，不要爸爸了，妈妈不哭，言言爱妈妈，言言也不要爸爸！”顾慕言一边给妈妈擦泪，一边表明自己的心迹。
南栀握着言言的小手，被他稚嫩的童声暖到了：“妈妈要和爸爸离婚，言言不会难过吗？”
“不会！”顾慕言立即摇头，搂着妈妈的脖子，“言言只要妈妈！妈妈讨厌爸爸，不要讨厌言言，不要和言言分开。”
南栀连忙搂着顾慕言，轻声安慰：“言言放心，妈妈不会不要言言，妈妈以后，不会再和言言分开，妈妈最爱的就是言言。以前，因为一些原因，妈妈不能和言言相认，言言能原谅妈妈吗？”
“都是爸爸错，是他不让妈妈认言言。”顾慕言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爸爸把妈妈带回来的时候，就说妈妈是保姆！
“妈妈，爸爸给南惜，我们不要他。”
“好，让他和南惜在一起，妈妈陪着言言，咱们永远都不分开。”南栀说完，紧紧地抱着顾慕言。
顾寒城虽然主动要承担责任，还要接受电击治疗，这和南栀坚持离婚一点都不冲突。
离婚的事情顾寒城不配合，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
她还是先把南泽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只要南建丰下决心去查当年的情况，就能把南惜的亲生父母找出来，她想印证一下，南惜的身世，是不是如她猜测的那样。
南惜是不是李嫚的亲生女儿！
究竟是医院的责任，还是李嫚当年故意调换了她和南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