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就是十大歌手的决赛了。大家尽量在七点之前回到班上，七点四十五分比赛就要开始了。”
“宋景照。”刘华英喊了一次宋景照的名字，但宋景照还处在神游状态。
刘华英皱了皱眉，她又叫了一次：“宋景照！”
但是宋景照还是没有回神。
刘华英冷着脸，看样子她就快要爆发了。
宋景照现在的同桌是蒋嘉阳，蒋嘉阳推了推正在走神中的宋景照。
推了一次没反应，蒋嘉阳推了第二次：“宋景照，班主任叫你了。”
宋景照这次终于回神了，他的头缓缓转向蒋嘉阳：“怎么了？”
平日里的那种轻浮的感觉都没有了。
“宋景照，看上面。”刘华英淡定开口。
蒋嘉阳也跟着小声说了句：“班主任叫你好几次了。”
当宋景照抬头看向讲台上的刘华英时，刘华英正盯着他。
好在刘华英今天心情还不错，她问：“宋景照，你是不舒服吗？叫你好几次都没反应。”
这明显是在给宋景照台阶。
宋景照顺着刘华英给的台阶走下来：“嗯，头有点晕。”
“那你中午好好休息一下吧，希望你今晚可以有不错的发挥。”
这些都是场面话，宋景照也一一应下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到钟楚萦身上，但钟楚萦一点反应都没有。
另一边——
杨至询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简玳昨天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他对宋景照还是比较了解的。
宋景照一般不会出现这种状态，要是出现这种状态的话可以算是非常事态了。
“都恍惚两天了，宋景照是真失恋了啊。”
耳尖的何言言听到了杨至询说的话，趁刘华英离开教室的时候，她回过头。
何言言问：“你说谁失恋了啊？”
“我说宋景照呢，”杨至询语气无奈，“就这一点小事那么久了居然还走不出来。”
“宋景照？”
何言言疑惑道：“他有谈恋爱吗？”
“没有，他只是单方面喜欢班长。那班长肯定是有可能不喜欢他的啊，这点心理准备都没做吗？”
何言言也觉得杨至询说的话有道理，但她还是说：“好啦，你就别挖苦你兄弟了。”
“这次不行就等下次呗，又不是明天就见不到了。”
听到杨至询的这句话，简玳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
“你到时候就这样跟他说，快点让他打起精神来吧。要是今晚的比赛没发挥好的话，我感觉他会后悔的。”何言言说。
杨至询：“安心啦，我肯定会好好开导他的。”
简玳瞟了眼莫争月，莫争月正低着头看书。
他不免轻叹一口气。
——
一下课，杨至询就走到了宋景照的座位旁。
杨至询伸手拉了一下宋景照：“宋景照！陪我上厕所！”
宋景照抬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杨至询，他反问道：“陪谁上厕所？”
见宋景照还有反应，杨至询安心了不少。
“我啊，不然还有谁？”
宋景照甩开了杨至询的手：“不要，走开。”
刘烊这时来插了一嘴：“诶，杨至询我也要去上厕所，一起啊。”
“不要，”杨至询的拒绝那叫一个决绝，“你走开。”
刘烊：？
他决定在心中暗自诅咒杨至询吃泡面没有调料包一百遍。
“你今天怎么那么爱发神经？”言外之意就是杨至询平时也挺爱发神经。
但是杨至询这种心大的人是听不出宋景照的言外之意的。
“怎么还人身攻击呢你？”杨至询又伸手拉了一下宋景照，“快跟我走，有话和你说。”
事到如今，杨至询决定直接打明牌，不然宋景照的屁股是不会离开椅子一毫米的！
这话果真奏效了。
宋景照稍稍皱眉：“要说什么啊？不能在这说？”
杨至询知道这样就代表着有机会，于是他再添了一把火。
“很重要的事情，决定你人生命运的大事。”
看见杨至询板着脸，宋景照不仅有些紧张。
“行，我们出去说，如果不是的话我就揍你。”
“……”杨至询有种不好的预感，“肯定是重要的事啊，快走吧。”
——
杨至询出去的时候皮肤是白的，回来的时候脸颊就变红了。
没错，是被宋景照打红的。
看到杨至询泛红的脸时，何言言大吃一惊：“诶呀，你这脸是怎么了？”
“是出去和宋景照研究怎么打腮红了吗？”
杨至询扯动了嘴角，不扯还好，这一扯疼的不得了。
“嘶——”
他虚掩住嘴角，右手把椅子拉开了：“是和宋景照出去钻研拳击了。”
何言言笑了笑，她关心道：“你脸还好吧？”
“还好啦，”杨至询把手拿下来了，“依旧英俊。”
莫争月也回头看了眼杨至询，杨至询的嘴角红得很明显，仔细看的话似乎还有一点血。
“宋景照真是下了狠手啊。”
杨至询坐到椅子上：“没办法，毕竟我是把他骗出去的。”
何言言问：“怎么样？宋景照有把你的话听进去吗？”
杨至询想了想，嘴里说的话有些含糊。
也不知道是怕扯到嘴角，还是没把握：“应该听进去了吧。”
几分钟前——
宋景照跟着杨至询来到走廊这边：“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
杨至询转过身，他深吸一口气。
宋景照等着看他能说出些什么，结果他来了一句：
“我不敢说了，我怕你打我。”
宋景照：“……”
“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打你。”
杨至询无可奈何：“好好好，我说我说。”
宋景照背靠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杨至询。
杨至询的心理压力可大，但他还是要硬着头皮把话问出来：“你是不是被班长拒绝了？”
“嗯，差不多是了。”宋景照很爽快地回答了。
“所以啊，我就想告诉你，不要太气馁。你和班长还有好多时间可以见面呢，机会还有那么多，你再等下一次机会也不迟啊。而且今晚就是十大歌手了，你要是一直这样，到时候就拿不到奖了。”
听完杨至询说的话，宋景照问：“你说完了？”
杨至询点点头：“说完了。”
“只有这点事？”
“嗯，没别的事啦。”
接着，宋景照微笑地给杨至询脸上来了一拳。
挨打了杨至询也没还手：“哇，你还真打啊？”
“我有那么脆弱吗？还担心我拿不拿奖？今晚我就把一等奖拿下！”
冲着杨至询说完这话后，宋景照便走回了教室。
回到现在——
“嗯……”何言言点头，“我感觉宋景照肯定是振作起来了。”
“大概是吧，都有力气打我了。”
杨至询刚要笑一下，嘴角又被扯到了：“嘶——”
虽然有点好笑，但何言言看着还是有些心疼的：“你有药膏吗？要不要涂一下啊？”
“我没有啊。”要是有的话，杨至询早就拿出来涂了。
莫争月在一旁说：“要不去医务室看看有没有吧？”
她话音刚落。
简玳说话了：“给你。”
“啊？”杨至询一愣，就注意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管药膏。
简玳指了指那个药膏：“那你拿去用吧。”
几人的目光都落到那个药膏上。
药膏并不是新开的，都用一大半了，包装上好像还有点干了的血。
杨至询没有多想，他拿起药膏：“诶呀，谢谢简玳啊！不愧是好哥们！”
简玳十分不愿意接受这个称呼：“什么好哥们，待会你别用了。”
“别啊。”杨至询扭开盖子，挤了一点在手上。
他把药膏放到了桌子上。
莫争月还在看着这个药膏，她的心里出现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简玳，你经常用来涂伤口吗？”
简玳下意识应了一声：“嗯。”
说完他才改口：“没有，我拿来玩的。”
这算是最差劲的借口了，简玳说出口都后悔了，可莫争月没有追问下去。
“噢，是这样。”莫争月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着莫争月这样，简玳不禁紧张起来。
杨至询说的话打破了这个氛围：“要不你们放学之后来我家吃饭吧！”
三人都被杨至询吸引了过去。
何言言重复了一遍杨至询的话：“放学之后去你家吃饭？”
“是啊，今天我奶奶要做好吃的，一起吃吧！”
杨至询一兴奋就忍不住张大嘴，刚刚被药膏的凉意治愈了一点的伤口又开始发疼。
简玳最先拒绝：“我还是不去了。”
他觉得自己和杨至询并没有熟到这个地步，贸贸然去别人家做客感觉不是很好。
杨至询似乎是预料到简玳会拒绝：“好，简玳不去。”
“何言言你要去吗？”
何言言当然同意：“好啊，我去吧。”
她拉着莫争月：“争月，我们一起去嘛。”
“嗯……”莫争月倒是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莫语同不同意，“我问一下我妈妈。”
说完，莫争月就拿出手机给莫语发去了信息。
莫语这次回信息的速度竟出奇的快。
看着莫语的信息，莫争月点了点头：“我也可以去。”
何言言小声欢呼道：“好耶！争月也能一起去！”
“好，那我们仨……”
“等等，”简玳突然开口，“我也去。”
——
杨至询的家离学校并不远。
他家的房子看着也有些年代了，大概在这里住了挺长时间。
“奶奶！我带同学来玩啦！”
这是杨至询打开家门后的第一句话。
“诶呀，我们至询回来了啊。”
杨至询奶奶的声音还是莫争月记忆中的那样，一听到莫争月又想起那天。
她扭头看了眼跟在最后的简玳。
凑巧的是，简玳也在看她。
莫争月弯了弯眼睛：“你还记得那次广场晚会的事吗？”
简玳微愣。
“嗯，我记得。”
简玳当然记得，有关莫争月的事他基本都记得。
杨至询给他们弄了几双拖鞋：“这有三双，你们穿吧，都是新的拖鞋。”
“谢谢。”
换好拖鞋之后，几人走到客厅。
杨至询家里的客厅格外的大，东西也摆得很整齐，一看就能知道打扫的人是下了功夫的。
“你们要不要喝饮料啊？冰箱有雪碧和橙汁，也可以喝白开水啊。”
杨至询回房间放好书包之后便出来招待客人了。
“哈哈哈，你好有主人风范哦。”何言言打趣道。
“还好啦，”杨至询把内容拉回正题上，“所以你们要喝什么？”
何言言举起手：“我要喝雪碧！”
莫争月也跟着选了雪碧：“我也是雪碧吧。”
就剩下简玳了，简玳：“我也要雪碧。”
其实他更喜欢喝橙汁。
“好好好，稍等一下。”
杨至询去拿饮料前还贴心地把电视机给打开了。
他前脚刚走，一个老婆婆就从厨房走出来了。
“小同学，你们好啊……”
看到莫争月和简玳的那一瞬间，杨至询的奶奶眼睛微微睁大了。
“诶呀，是你们啊。”
几人站起来给奶奶打招呼：“奶奶好啊。”
奶奶乐开了花：“好好好，大家都好啊，这么多漂亮的孩子给我打招呼，奶奶真是很高兴咧。”
何言言笑盈盈地说：“奶奶，您高兴就好啦。”
“这孩子嘴真甜啊……”
奶奶眯了眯眼看着何言言：“孩子，你看起来好眼熟哦。”
“是吗？”何言言凑到奶奶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奶奶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原来……！”
她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至询没有认出你吗？”
“是啊奶奶，杨至询他啊，眼神太差啦。”何言言看似是在责怪杨至询，但听她的语气就能知道她没这样的意思。
奶奶也跟着说了句：“对啊！至询真是个糊涂蛋！”
这话逗得何言言和莫争月直笑。
莫争月是知道何言言和杨至询之间的事的，但简玳不知道。
他只能站在一旁半知半解地听着。
奶奶又说了几句话。
“我先回厨房了啊，锅里还炖着东西呢。”
奶奶一转身，杨至询刚好端着几杯橙汁出来。
见到自家奶奶，杨至询问：“奶奶，要不要喝橙汁啊？”
“你真是个糊涂蛋啊。”说完，奶奶走回厨房了。
杨至询还懵着：“啥？”
——
“我奶奶怎么突然骂我糊涂蛋呢？”
现在都快走回教室了，但杨至询还是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要骂他糊涂蛋。
何言言偷笑：“谁知道呢。”
“但是奶奶做的羊肉煲真的很好吃啊。”
莫争月连连点头：“一点都不膻。”
听到别人夸赞奶奶，杨至询不禁自豪：“是吧？我奶奶做饭可好吃啦。”
几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教室。
还没进教室就看到一群人围着某个地方。
杨至询的八卦雷达又响了：“诶呀咋了？那么热闹？”
被围着的地方是宋景照的座位。
虽然宋景照被人挡着，但还是能听到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行了吗？”
“诶呀！不会戳到我眼睛吧？”
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恐慌。
“别怕啊！是帅的！”
“真的帅啊，相信我们！”
周围女生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
何言言大概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是不是在化妆啊？”
“化妆？”这对杨至询来说可是比学习好要陌生的领域。
莫争月笑了笑：“好期待宋景照会被化成那么样子。”
她刚说完，宋景照那边又要大动静了。
“好了！大功告成！”
接着，宋景照站了起来。
宋景照长得高，他身边的那些女生都没能挡住他。
他的脸就这样明晃晃地露在外面，身上好像还穿着西装。
那是一张粉底打得巨白，腮红打得巨粉，嘴唇涂得巨红，眉毛画得巨黑的脸。
看到此景。
莫争月他们愣住了。
简玳庆幸上台的不是自己。
一阵呆愣后，杨至询发出爆笑：“谁能给宋景照一个镜子？快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真是可惜了你身上那套西装。”
听到杨至询这样说，宋景照就知道准没好事。
一照镜子！果然！
宋景照快要晕过去了。
给宋景照化妆的女生安慰道：“没事没事，这只是试妆而已。”
莫争月却感觉那女生口中说的应该是“试玩”。
宋景照很崩溃。
他这么一张帅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重新给你化啊，别担心别担心。”
就这一句话并不能安慰到宋景照。
宋景照像灵魂出窍了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眼睛没有焦距，嘴里没有声音。
这边刘烊刚到教室。
见到那么多人围在宋景照的座位上，他也觉得奇怪：“诶，杨至询，女生围在那里干什么呢？”
杨至询神神秘秘的：“你过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他这么一说，还真引起了刘烊的好奇心。
于是，刘烊走过去了。
于是，刘烊看到了宋景照。
于是，刘烊：“啊——这是鬼吗？！”
被刘烊这一喊，宋景照更加崩溃了。
最后，女生帮宋景照脸上的妆给卸下来了。
“我再帮你化个淡妆吧，肯定好看！”
宋景照急忙拒绝：“别别别，不用了不用了！我就这样上台！”
说完，他便四处逃窜。
看来宋景照是真的很害怕刚刚那个死亡妆容了。
“真是把我吓到了。”刘烊的脸色比刚刚化了妆的宋景照还要白。
杨至询疑惑：“你是真被吓到了啊？”
“不然呢？宋景照刚刚化得像个鬼一样，给我吓个半死。”
一说这个，刘烊就想到是杨至询叫他过去看的，他往杨至询的背上使劲拍了一巴掌：“都怪你这个坏人！还骗我过去看！”
——
“宋景照在第几号出来啊？”看了好几个表演，他们都没见到宋景照。
“糟了，我没问！”
但杨至询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没事，就当做是开盲盒，就是不知道才会有惊喜嘛。”
“下面是来自北区老年歌舞团带来的表演——《春花绽放》！ ”
莫争月听出了这个主持人的声音。
是陈乐。
“怎么还有嘉宾表演？怪不得刘大说要演两个多小时呢。”
过了这个表演，下一个表演就到宋景照了。
虽然看不见人，但莫争月他们还是认出了宋景照的声音。
宋景照唱的是一首粤语歌《喜欢你》。
和平时说话的轻浮调调不同，宋景照唱歌时声音显得格外深情。没有太多的技巧，宋景照唱歌全靠感情。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听不懂粤语，但宋景照却把这首歌的心情唱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非常动听。
宋景照最后没有拿下第一名，但他还是列入了十大歌手里面。
——
晚会落幕，短暂的狂欢也结束了。
几千名学生像浪潮一样退出校园。
“我觉得很好听啊，居然没拿第一。”
宋景照手里还拿着奖状和几捧花束：“唱情歌没有第一很正常。”
杨至询拍了拍宋景照的肩：“没事，你在我们心中就是第一。”
何言言安慰道：“对啊，如果是我当评委就给你打个高分！”
“真的唱得很好听。”莫争月也附和着。
宋景照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他们的安慰，而是……
他看向前方，钟楚萦自己一个人走在他们的前面。
宋景照和杨至询他们道别：“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
其实他们早就注意到钟楚萦了。
杨至询推了宋景照一把：“你快去吧，哥们都懂的。”
——
钟楚萦感觉自己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头便看到宋景照的笑颜。
宋景照咽了咽口水：“好巧啊，班长，能不能一起走啊？”
“行啊。”
两人并排走着。
“班长，你家在哪边啊？”
宋景照问什么，钟楚萦就答什么：“从过江桥走过去，再往和典路走就快到了。”
“我也是要走和典路那边，我们一起过桥吧。”
事实上，宋景照的家在完全相反的方向。
钟楚萦可能是知道的，她看了眼宋景照，但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好啊，一起吧。”
过江桥并不算长，大概只有一百五十米。
宋景照和钟楚萦一步一步走着。
经过第二个照明灯之后，宋景照停下了脚步。
但钟楚萦并没有跟着停下。
“钟楚萦。”
宋景照很少会直接叫钟楚萦的全名，他一般都是喊班长，语气里还带着笑意的那种。
听到宋景照喊了自己的名字，钟楚萦这才停下来，她回头：“怎么了？”
江上的晚风吹动钟楚萦的发丝。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发丝像是被裹上了一层光芒。
泛着淡淡的金色。
宋景照最喜欢看到钟楚萦的笑容，可此刻的钟楚萦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钟楚萦，你觉得我今晚唱的歌好听吗？”
“挺好听的，也恭喜你拿到十大歌手。”
没等宋景照说话，钟楚萦先开口了：“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吗？这桥上有些冷。”
的确是，现在已过十点，晚风愈发的冷。
宋景照决定速战速决。
“你觉得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同学关系。”
这可不是宋景照想要听到的答案。
宋景照又问：“如果我把我今晚唱的这首歌送给你的话，你会接受吗？”
“宋景照。”
钟楚萦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接受和有回应是两码事。”
“我会接受，但我不会给出令你满意的回应。”
说罢，钟楚萦转身往前方走去。
“你快回家吧，桃春路过了十点半之后可能就不会有路灯了。”
桃春路，在过江桥另一边，与和典路完全、完全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