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啊，月姐！”
莫争月来到教室的时候，杨至询早就到了。
杨至询现在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莫争月都差点忘记他昨晚是怎么哀求自己要寒假作业答案的了。
“怎么了？心情那么好，”莫争月拉开椅子侧身坐了下来，“你作业写完了？”
“没写完呢，”杨至询拿出两张湿纸巾，“月姐你要用吗？用湿纸巾擦擦桌椅。”
莫争月正想拿点纸巾擦一下，见杨至询递了出来，她便顺手接下了：“谢谢你。”
杨至询笑了笑，他摆摆手：“诶哟你那么客气做什么呢？怎么感觉过了个年还生疏了。”
“这叫基本的礼貌，”莫争月边擦灰尘边和杨至询说话，“你作业没写完，不急吗？”
“不急啦，应该不会有太重的惩罚吧？”
杨至询无奈地摇摇头：“赶作业是不快乐的，补作业也是不快乐的，还不如等到最后再不快乐呢。我可是及时行乐主义者。”
莫争月一时很难断定杨至询说的话是不是歪理。
杨至询眼睛瞥到一旁简玳的座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好像听说简玳要转学了。”
“转学？”把桌椅擦干净之后，莫争月坐了下来，“简玳自己说的吗？”
“那倒不是，你看他像是会和我说这种事的人吗？”
莫争月想了想，杨至询这话言之有理。
“我是听我那个朋友说的，他爸是副校长。”
莫争月沉默了。
简玳转学？有可能吗？
莫争月脑海里浮现了假期去水族馆碰到周林复的场景。
抛下？难道就是说转学吗？
莫争月又转念一想。
如果只是转学的话大概用不到“抛下”这种程度的词吧。
见莫争月迟迟不说话，杨至询开口问：“月姐，你有没有听简玳提过啊？”
莫争月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她摇摇头，沉静的琥珀色眼眸中没有过多的情绪：“我没有听简玳说过。”
她从来没有听简玳说过，甚至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水族馆的那天。
“是吗，”杨至询疑惑地看着莫争月，“月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无所谓的样子啊？”
“我不是无所谓，我只是……”
说到一半，莫争月忽地顿住了。
……只是什么呢？
杨至询有些好奇：“只是什么啊？”
“有时候就是要面对分别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如果简玳要离开的这件事真是事实的话，再怎么表达不快也没用。”
“噢——”杨至询摸了摸下巴，他微眯起眼睛，“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伤心啊……”
说着说着，杨至询就慢慢趴到桌子上。
莫争月把身子转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要说的不是刚刚那些话。
至于自己真正想说的是什么，莫争月打算一直埋在心里。
——
过了大半个小时，大部分人都来了。
“争月！”何言言书包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扑到了莫争月的身上，“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啊。”
“我天啊，怎么一来就要腻歪在一起啊？”杨至询抬起头看着莫争月和何言言，脸上的表情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不解。
何言言歪过头看向杨至询，她一字一顿道：“你，少，说，话。”
杨至询：？
“咋了？我又干嘛啦？”他不满地说。
在杨至询的印象当中，他好像没惹何言言不开心啊？
何言言冷哼一声：“寒假那么长时间，你居然不约我出去玩！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个啊……”杨至询眼神开始乱瞟，说话也变得有些支支吾吾的，“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嘛……”
“我怎么会不同意啊？”何言言说话的语气好了些，“下次记得懂事点啊。”
杨至询将脸埋到了臂弯里，声音有些怯怯的：“我知道啦……”
何言言满意地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一旁的莫争月：……
这种气氛……
她为什么感觉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何言言松开了莫争月，她一站起身就看到了简玳空空的位置。
看到简玳的座位是空的，何言言便随口问了句：“诶？简玳还没有来吗？”
一说这个，杨至询就坐直身子了：“听我说……”
他还没说完莫争月就开口打断了。
“杨至询，”莫争月回头看了眼，“还没确定的事就先别说了吧。”
“好吧，”杨至询把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一直说的确是不太好。”
杨至询看向何言言：“言言，你要是很想知道的话，我也是可以说的。”
“……”何言言一语道破，“我看是你憋不住要说了吧？”
“没有，没有，”杨至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