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疯了一样紧紧的扯了一下常贺的大腿，他疼的咧了一下嘴，急忙点了一下遥控器上边的暂停按钮。
“咋了？”
他有些怨愤的看了一眼，秦凡从他的手上将遥控器抢了过去，倒退了几秒钟。
常贺的目光回到了视频当中，黑白色调的画面中，黑衣人抓着卫生间的满把手即将出门。
画面暂停。
“这......”
常贺疑惑的看着秦凡，他仍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但是秦凡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眼神上飘，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接着，他马上将监控内容倒退回了九点三十分，卫生间里重新出现了张晴的身影，同样的黑色帽衫走到了她的身后，同样触碰到了她的肩膀，就在这个时候，秦凡按了一下遥控器。
画面暂停。
“你看。”
秦凡的手走到了电视前边，他的手指了指张晴的肩膀，上面除了黑衣人的手之外，什么都没有。
常贺有些费解的看着他，不知道秦凡究竟让他看什么。
“你看他的手，他拍张晴的时候用的是右手，但是他是从张晴的左边出来的，按理说应该是用左手拍人更好一些，但是他却是用右手，这说明他是一个右敝子。而他最后出现在卫生间的时候，他去找张晴，但是没有找到，他摔门而去，这个时候他用的是左手，惯用右手的人是不会用左手开门的。也就是说，两次出现的人虽然都穿着黑色帽衫，身材也相仿，但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对，没错。”
常贺恍然大悟，确实是这样，他看了两遍视频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这让他不禁有些羞愧。
不过这不怪他，首先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黑衣人的行为上，却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而且他是一个惯于使用右手的人，而秦凡惯于使用左手，他们两个在这方面的关注点不同。
“他先前在卫生间弄昏了张晴，纵火之后又回到这里来找某一样东西，这种行为让人很难理解，但如果他们是两个人的话，就完全说得通了。因为第一个人只是纯粹将张晴弄昏，至于他这么做的目的还尚不可知，但是第二个次来到这里的黑色帽衫就纯粹是来张晴这里找某样东西，但是张晴不见了，他什么都没找到，至于他是怎么知道张晴在卫生间里的，也尚不可知。第一个黑色帽衫在纵火之后就离开了，他的目的纯粹只是纵火，所以从他纵火之后搭上电梯，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离开了，而你所见到的那个黑色帽衫男，应该是第二个。”
常贺说道这里突然沉默了一下，他看了看秦凡，开口说：“他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是那样东西没有拿到手，我估计他还会再次找到张晴，而且还会找到你，因为你当时和张晴在一起。”
秦凡沉默了一下，他在想些事情，过了一会才开口对常贺说：“我觉得张晴肯瞒着什么没跟你说。你觉得别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她下手，将她弄晕吗？而且第二个黑衣人去找她，想要从她身上拿走什么东西，那个人想从她的手上拿走什么东西？这是两个她不能回避的问题，可是她却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常贺耸耸肩：“说实话，我也不信，可是还没到提审的时间，她就是说她不知道我能怎么样？”
秦凡无奈的摇摇头，这时他恍然觉得自己的肩膀有些疼，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透着衣服摸到了自己的伤口，这是被张凝咬伤的，他的脑袋想起了那个长虎牙的女孩，两次相见他都没给对方好脸。
这时，门忽然响了一下。
常贺关了电视，跑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女孩。
黑衬衫，牛仔裤，身材纤细，双唇之间露出一颗白色的虎牙，脖子上挂着一个笨重的单反相机，一张俏脸，焦急中透着疲倦。
没有错，是张晴。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常贺好奇的问她。
“我是记者，跟踪踩点什么的不是小事儿。”她站在门口笑了笑，发现纪常贺的表情有些严肃，她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对常贺说：“好吧，我没跟踪过你，我是从一个记者前辈那里打听到你的地址的，秋源，我磨破了嘴皮子才从她那里弄到你的地址的。”
“原来是她。”常贺想起了几个月之前自己在家里接待过的一个女记者，然后他的目光扫了扫张晴，忽然觉得她来的正好，于是侧身对她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她听到之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立刻从纪颜和门缝之间蹭了进去，刚一进门就愣在了门口，烟酒混合的味道让她皱紧了眉头。
“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她看到了沙发上的秦凡。后者对她没有任何好感只是象征性的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你家怎么这么乱？”
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她看着常贺乱七八糟的客厅，还有墙上的两道弹孔，脸上的表情用瞠目结舌来形容完全不为过。她心里常贺颜应该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英俊帅美的完美男人，但是现在这样的形象在她的心中轰然崩塌，这简直比她见过的最乱的房间还要乱上好几倍。
“是有些乱，随便坐吧！”
常贺倒是丝毫不介意这些，他转身走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杯果汁给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还站在门口。
“你打算一直在那里站着了，是吗？”
她有些拘谨的走了进去，眼睛在客厅里扫了扫，乱七八糟的让她无处落座，电视机附近有一把扶手椅，但是那两枚子弹孔让她望而却步，弹孔周围龟裂的痕迹吓到了她的小心肝。
“扔卫生间去。”
秦凡将常贺的脏衣服打包了一下像是扔篮球一样甩给了常贺，他接过自己的脏衣服，终于对面前的两人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转身将自己的一身脏衣服送进了卫生间。张晴看了秦凡一眼，他还是不太热情，就进门的时候对她挥挥手，之后一句话都不肯对她说，她有些尴尬的坐在了他的身边，拿起晴放在茶几上的果汁，尴尬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常贺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为她解了围，化解了客厅里边的尴尬氛围。
“你来找我有事吗？”他拉过电视边的扶手椅，坐在了她的对面，开口问她。
她刚吐出一个字的时候，眼角突然瞄了一下秦凡，想要说出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口，双手突然抓住了衣角，有些紧张又有些惶恐。
“没关系，说吧！”常贺的眼神变得柔和。
“我......”她扭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犹犹豫豫的开口说：“我的东西......被拿走了......”